男人的星目瞬间泛起猩红,想要跟着跳下去,却不料被身后赶来的高健仁死死的从背后抱住了。
“皇上,您不能跳啊,您若是跳了,这渊国上上下下这么多黎民百姓可怎么办呢?”
“阿离!”
男人看着消失在角楼下护城河里的女人,喉间微微一热,喷出一口鲜血。
“皇上……”
高健仁含泪上前扶着男人踉跄着快要倒下的身躯。
“快去给朕救阿离,快!”
夜亦寒发疯一样的低吼。
“是!”
高健仁一脸难为情的转身,自古以来跳入这深不见底的护城河的人,基本是很少有生还的,更何况是从这么高的角楼上跳下去的苏离。
慕容将军府,上官晴一脸焦躁的坐在大厅里。
都说慕容信在祭拜的过程中杀了奶娘,掳走了大皇子,这话她是断断不信的。
只是没想到皇上竟然派了一队禁卫军过来,日日守在这里,静等着慕容信回来探望上官晴的时候,一举将他拿下。
今日是苏离被处斩的日子,上官晴想要去见她最后一面,却没想到被门外的禁卫军生生的拦了下来。
突然,两个戴着面罩的黑衣人从天而降,落在大厅的门口。
上官晴一眼便认出,那是慕容信和竹七。
“谁!”
门外守着的禁卫军一声冷喝,院子里顿时骚动起来,所有的禁卫军齐齐的向大厅聚拢过来。
“快走!”
慕容信说着,毫不犹豫的拉着上官晴,跑出门。
竹七眼见着一群禁卫军渐渐的靠过来,将他们三人围在了中间。
索性轻快的飞起身一个旋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甩衣袖,一大簇银针便飞将出去,围上来的禁卫军顿时倒地了一大半。
“走!”
慕容信趁机拉着上官晴的手,两人双双施展轻功飞身离开,竹七紧随其后。
皇宫后山的围墙外,慕容信带着上官晴和竹七躲在了隐蔽处。
“大皇子呢?”
上官晴迫不及待的问道。
慕容信蹙眉:“这件事待以后再慢慢告诉你,等下待玉嬷嬷过来,问明了宫中的情况,我们好做打算。”
“我想再见主子最后一面。”
上官晴泪蒙蒙的低声呢喃。
“会的。”
慕容信揽着上官晴,轻拍她的肩膀。
“来了。”
竹七栖身在宫墙边的一棵树上,看到玉嬷嬷走过来,她慌忙跳下来给慕容信禀报。
不一会儿,玉嬷嬷还真的爬上宫墙内的梯子,露出一张焦急的脸来。
“将军,快救救主子吧!方才高公公告诉老奴,说主子跳进护城河了。”
上官晴不由得倒抽了口凉气,原本她以为苏离处斩的时辰还不到,她还能赶上再见她一面的。
如今她跳进护城河了,可能这辈子她连她的尸骨也难见到了。
别说她丢了红宝石了,即便是红宝石还在,她在水里还怎么能自救?那红宝石遇水可是发挥不了功效的。
“看来主子这次是真的心灰意冷了。”
“在哪里跳的?”
慕容信皱眉问道。
玉嬷嬷转身,指着不远处最高的那个角楼。
“就是那里,皇上已经派人过去寻找了。”
“宫里现在怎么样了?”
“听说刚刚皇上在角楼上吐了血,宫里都乱做一团了。”
玉嬷嬷一边说话,一边向四周打量一番,唯恐被人发现了似的。
“谁在那里?”
不远处传来一个小太监的轻喝声,玉嬷嬷吓的差点没从梯子上摔下去。
竹七警觉地飞身前去,锁住小太监的咽喉,稍一用力,小太监还没来得及看清是谁,便倒了下去。
确定太监身后再无别人后,竹七才转身回来。
“玉嬷嬷,如今你自己一个人在宫里,一定要保重啊!”
临行前上官晴还不忘叮嘱玉嬷嬷。
“知道了,你们快点去救主子吧。”
隐月阁。
曲优白坐在梳妆台前,听着碧水的禀报,脸上的笑容如花一般灿烂。
“主子真是神机妙算,那苏答应竟在行刑前自己跳进护城河了,如今那高公公,正带着人沿河打捞呢。”
碧水满脸的谄媚。
“寒哥哥呢?他有没有说什么?”
“皇上他……”
碧水欲言又止,近些日子她跟着曲优白,亲眼目睹她的所作所为,心里早就对她心生畏惧了,唯恐一句话说不对,便会如云香那般,死的连灰烬都没能留下。
曲优白的笑容立刻僵住了:“寒哥哥怎么了?”
碧水微微的舒了口气,低声道:“听说皇上看到苏答应跳进护城河,当场就吐血了。”
“他终究还是放不下那个贱人!”
曲优白说着,愤愤的将手里的胭脂盒扔在了地上。
“主子,莫要生气,以后这皇宫里只剩下您一位妃子了,皇上不宠你还能宠谁?恐怕您马上就可以登上皇后的宝座了呢。”
碧水慌忙将胭脂盒捡起来,一顿巴结奉承。
曲优白没好气的斜她一眼,勾起嘴角道:“放心吧,到时候本宫肯定不会亏待你的。”
碧水闻言,慌忙跪地磕了个响头,兴高采烈道:“奴婢谢过皇后娘娘!”
“起来吧!碧水掌事。”
两个人说完,再次相视而笑。
“谁是皇后?谁是掌事?”
夜亦寒忽然进门,将沉浸在喜悦中的两个人吓了一跳。
“寒哥哥!”
曲优白手足无措的起身行礼。
“叫朕皇上!”
夜亦寒厉声道。
曲优白不由得倒抽了口冷气,近几日他明明对她百般温柔的,怎么今日态度突然就变了。
“参见皇上!”
原本跪在地上的碧水,心虚的趴在地上叩头。
“昨日曲妃带人去过死牢?”
夜亦寒一张脸阴森的可怕,那双星目令曲优白都不敢去直视。
“皇上,臣妾……只是……想见姐姐最后一面。”
曲优白吞吞吐吐道。
她从来没想到夜亦寒会这么快就来质问她,而且看他的眼神,像是已经在怀疑她了。
“阿离说你杀了大皇子?”
夜亦寒用大手钳住她的下巴,让她被迫与他对视。
曲优白连连摇头:“臣妾冤枉啊,皇上!”
“昨夜宫里有人看到,你们是抱着一个明黄色的襁褓进的死牢,那个襁褓里是谁?”
夜亦寒说话的时候,手下的力道也不由自主的越来越大。
“那个不是大皇子,那个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