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庄东楼大厅内。
“玉姐你发现了吗?”
李宁玉点点头没有说话,李长贵肯定有所隐瞒,但是硬要说他是杀死张司令的凶手,却有点说不过去。
白小年有点迷糊说道:“你们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顾小梦轻声对白小年说道,“李长贵有问题。”
“你们是说他就是孤舟?”
“他是不是孤舟我不知道,但是张司令的死他肯定知道些什么。”
“我白晓年自认为察言观色也有一定的实力,我怎么就没有看到什么异常呢?”
“你只关注到了他的脸,却没有关注到其他地方,他的衣服口袋的衣角有很明显的血迹。”
“他是第一个发现张司令尸体的人,在接触的过程中有血迹不是很正常吗?”
“他那个血迹并不是沾染上去的,很像是从内部渗透出来的。”
“你是说李长贵从张司令的身上拿下了什么东西放在兜里?”
“聪明,你还记得刚刚法医是怎么说的吗?张司令是被一个圆形的工具刺进了心脏,失血过多而亡。而我们身边能随手拿到的圆形工具,只有钢笔。”
“那也不对呀,如果他是凶手的话,他有大半夜的时间处理凶器,干嘛非要放到自己的兜里呢?”
“只有一种解释,张司令是死于他人之手,而李长贵发现张司令是被一支钢笔杀死的,而这支钢笔却是他自己的,所以在他冲进去的第一时间就将钢笔藏了起来。”
“如果不是李长贵的话,能拿到李长贵的钢笔,而且在这一栋楼里那顾科长和李处长,你们的嫌疑可就是最大的了。”
“白处长,那你也太看得起我们两个弱女子了。”
白小年和顾小梦的谈话,一直被西楼的鬼子监听着。
监听的宪兵听到了钢笔,凶器,立刻打电话找告诉了地下室的青木武重。
青木武重挂掉电话看向李长贵的衣服口袋,果然在他口袋的一角有一点血迹。
走到李长贵的身边,伸到他的口袋里摸索了一下,拿出一支带有鲜血的钢笔。
“李科长,这个你怎么解释?”
当青木武重的手伸到李长贵口袋里的时候,他就已经慌了,知道自己完了,彻底解释不清楚了,杀人凶器都在自己的口袋里。
“青木大佐,你听我解释,张司令真的不是我杀的,如果是我杀的,我怎么可能还将凶器放在自己的口袋里,早就销毁了。”
“那这支钢笔就是别人放到你口袋里的了。”
“不是的,这支钢笔确实是我从张司令尸体上拔下来的,这支钢笔本来是我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出现在了张司令的尸体上,我怕你有什么误会,所以就把它拔了下来。”
“巧舌如簧,你猜我会相信你吗?”
“青木大佐,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没有任何动机杀张司令啊。”
一旁的戴风开口说道,“不,你有如果你是孤舟的话,这一切都能解释得通。首先你利用信件诬陷白小年是孤舟,然后伺机杀掉张司令,这样的话剿总司令部基本上就已经瘫痪,还能离间汪伪政府和岛国之间的关系。”
青木武重听到戴风的分析,觉得非常合理。
戴风的话也提醒了青木武重,想要定李长贵的罪必须有十足的证据,不然张司令的死,又把李长贵定罪没有铁证的话,很难服众。
“藤原少佐你辛苦一趟,去李长贵的家仔细搜查一下,看看还有没有证据能够证明他是孤舟。”
“是,我这就去。”
等戴风离开之后,青木重对李长贵说道,“你现在还有时间坦白,等到藤原少佐回来,如果你还没有坦白的话,你应该知道是什么后果。”
说完跟地下室的宪兵交代了一下,就返回到了楼上。
戴风离开裘庄之后回到市里,在一个公用电话亭里打了一个电话。
“半个小时后,我要到李长贵家里搜查,我希望能够找到李长贵是孤舟的铁证。”
这一通电话是打给军统的一处秘密联络点,那里是孤舟的一个下线。
这个下线挂断电话之后,快速找到了孤舟,并说明了情况,孤舟知道这是一个机会,迅速从众多文件中拿出一个不怎么重要的高官,来往信件交给了下线。
下线又马不停蹄地赶到了李长贵的家,将那来往的信件隐藏在一个不易察觉的角落里。
等到戴风赶到李长贵家的时候,宪兵已经将李长贵的家包围了起来,禁止任何人出入。
也不知道,看到这种情况,孤舟的下线有没有完成他交代的任务。
等到戴风一到宪兵立刻冲进了李长贵的家开始翻箱倒柜地搜查证据。
很快,一个宪兵就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到了一些文件。
经过查看,文件里有一些是和汪伪政府来往的信件和一些汇款的凭证。
拿到证据之后,戴风找到一处电话亭,打电话到裘庄。
“青木课长,我已经找到了,李长贵就是孤舟的铁证,在他的房间里,有一些他收买汪伪政府高官的证据,其中包括来往书信和汇款凭证。”
“好,立刻将证据带回来。”
走出电话亭,戴风将所有的证据封存交给了一个宪兵,然后他们一起赶回了裘庄。
在裘庄的地下室内,戴风拿着证据走进地下室的时候,青木武重已经开始对李长贵用刑了。
“青木课长这一次不是不用刑罚吗,如果外面的人说我们屈打成招,是不是不太好交代。”
“如今证据确凿,他还执意狡辩,不给他点颜色看看,真以为我们特高课是吃干饭的。”
“那现在他招了吗?”
“还没有,这一点他倒让我刮目相看,不愧是军统的高级间谍,在以往和军统打交道的过程中,很少碰到这样的硬汉。”
“如果他还不招供,我们要结案吗?”
“怎么你着急想赶紧回上海了?”
“我来杭城也有一段时间了,本来是捉着老鬼,我就可以回去了,没想到现在一拖再拖。”
“想要结案,只有他收买高层的证据可不行,他在杭城肯定不是单打独斗,如果不能从他的嘴里挖出军统的其他人,那我就太失败了。”
说完之后看着李长贵还没有想要交代的意思,对刑讯的宪兵说道:“不要停,但要注意分寸,别把人给我打死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