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
“太君,我家真的什么都没有。”
戴风就坐在车上看着宪兵,挨家挨户地搜查,这些宪兵手上也没个轻重,稍微有点儿阻拦就拳打脚踢。
搜查的时候更是简单粗暴,翻箱倒柜,把所有能藏东西藏人的地方,都翻扯了一遍。
很快就搜到了华兴影楼,郭骑云老早就看到鬼子的宪兵过来,很配合地打开了门,点头哈腰请宪兵进去。
不得不说,态度好就是不一样,宪兵动手的时候就温柔了很多,搜查得依旧很仔细,没有刻意砸东西。
不过该损失的还是有损失的,很多胶卷儿因为搜查而曝光不能用,暗房里每一张照片都没有放过。
检查完毕,没有可疑的地方,领头的鬼子宪兵班长对郭骑云的态度也很满意。
一天下来戴风虽然没有抓到地下党和军统,但也成功排除了,很多之前异常的区域。
而且现在76号和特高课相互配合,把所有逃跑的人员名单画像,甚至有的有照片。全部复印交给了法租界巡捕房,让他们配合寻找。
当然也不是让他们白忙活,如果成功抓到抗日分子,他们的奖励也是相当丰厚,这样抗日分子的生存空间就更小了。
现在幸存下来的军统站点的人员,已经陆续接到撤退的命令,伺机撤到郊外中忠义救国军据点,然后等待撤回山城的命令。
连续搜捕了一周,让法租界的普通民众苦不堪言,已经严重影响到法租界的正常生活,法租界公董局不得不向鬼子宪兵司令部提出抗议,让宪兵撤出租界。
鬼子宪兵司令部也很配合,现在还不是全面占领法租界的时候,果断地让在法租界搜捕的宪兵全部撤回。
鬼子宪兵司令部大礼堂。
为了庆祝此次行动大获成功,宪兵司令部召开了一个表彰大会。
王世安也受邀参加了这次会议,并且受到了表彰,经过特高课和宪兵司令部联合商议,向特工委员会提议让王世安任76号的副主任。
这次的提议非常突然,根本就没有和特务委员会商量,直接在大会上就宣布了,这让李默群措手不及,但是又不能拒绝。
最终同意了鬼子的提议,任命王世安,为76号的副主任。
底下坐着的几位处长都非常的不服气,凭什么他一刚投诚就是个副主任,按照他们之前的估计,给个处长,副处长就已经顶天了,没想到鬼子直接让他当了副主任。
处长的手下也为自己的长官鸣不平,几位处长连忙约束自己的手下,在鬼子的地盘还是要低调一点,就算他是副主任又怎样,一个光杆司令而已。
表彰会议结束之后,晚上还有一个庆祝酒会。
这次酒会是临时安排,宪兵司令部负责安保,对于汉奸们来说非常安全,尤其是刚刚投诚过来的王世安。
表彰大会结束之后他就想溜,因为他感觉军统的人肯定正在算计着怎么样除掉他。
除了王世安,其他76号的汉奸,还挺喜欢这次的酒会,他们都很清楚,这一次的军统算是彻底的栽了,没有个一年半载,根本缓不过来。
对于他们来说,绝对是难得的放松机会。
酒会的休息区,王世安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可能是当汉奸之后第一次在公共场合出现,有点儿不太习惯,总有种谁都有可能害他的感觉。
舞池中,戴风陪着武藤纯子在跳舞,之所以把武藤纯子叫来参加这次的酒会,是戴风打算,今天就动手除掉王世安,利用武藤纯子制造不在场的证据。
陪武藤纯子跳舞的时候,戴风发现了一个很好的机会,王世安独自一个人,坐在休息区。
王世安怎么说现在也是一个副主任了,一些没有靠山的小特务,开始向王世安示好,但毕竟刚到76号,对人还不太熟,不确定这些人都是什么成分。
王世安礼貌地敷衍了几句,就打发走了过来巴结的小特务。
几个小特务过来的连番敬酒,王世安杯里的酒所剩无几,这时一个端着酒服务员,从戴风身边经过,往托盘儿的酒里放了一个快速溶解的毒丸。
这个服务员的方向就是王世安所在的位置,不过就算酒杯被人中途拿走也没事儿,反正这个酒会里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藤原君,我来上海有一段时间,一个问题我一直很不理解,你能为我解惑吗?”
“你说。”
“我们来中国,和中国一起建设大东亚共荣圈,不应该是好事吗,为什么有这么多人反抗?”
“这个问题太复杂了,可能只有你父亲才能给你解答。”
武藤纯子更不理解,这有什么好复杂的,“酒会里岛国人和中国人相处得不是很愉快的嘛。
和平共处,共存共荣,这样局面多好,那些不知好歹的抗日分子太坏了。”
“站在我们的立场上是这样的。”
“啊!”
这时服务员突然尖叫了一声,让热闹的酒会瞬间安静了下来,众人把目光纷纷看向了服务员。
服务员身边是已经倒地开始抽搐的王世安,这时众人才反应过来,是王世安出事了。
快速跑过来查看王世安的情况,确认救不活之后,其实对大厅内宪兵吼道:“快送医院。”
然后冷眼扫过场内,对剩下的宪兵说道:“封锁现场,任何人不得出入。”
也没有想到好好的庆祝酒,众目睽睽之下,王世安突然中毒。
这时听到消息的藤田方政也走了过来,问戴风:“怎么回事?”
“应该是中毒,吐白沫,四肢抽搐,已经被送医院了。”
“你怎么看?”
“如果真的是有人投毒,一定是在场的人,今天的酒会是临时安排的,安保也是我们自己的宪兵,外人根本不可能进来。”
听到戴风的话,后藤田方正满意地点点头,然后看向围观的众,“是谁先发现王世安中毒的。”
那个女服务员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是我。”
“详细说说具体过程。”
“我就过来给他送杯酒,长官似乎心情不怎么好,然后一饮而尽,我刚想劝说他,这样容易醉,然后,然后他就突然倒地,是不停地抽搐,口吐白沫。”
“那杯酒哪里来的,都有谁接触过那杯酒。”
“是我从吧台倒的,然后走到这里,看刚刚那位长官的酒没了,就把那杯酒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