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的安宁只是表面上的,特高课和76号的特务可没有闲着。
迎接晚会结束的第二天,梁仲春的办公室。
“上个月岛国派遣到汪政府经济司任要职的原田熊二在香港被刺身亡,同日明楼正经香港抵达上海。”
“梁处长,想告诉我什么?”
“我是想说这事只是巧合吗?”
“你是说是明楼杀原田熊二。”
“你以为呢,原田死了对谁最有好处,他可是鬼子钦定经济司负责人,他要是还活着明楼,还能这么受各方器重吗?”
“你这么确定,是明楼杀了他。”
“我不确定。汪处长,你看明楼身边跟的是什么人,那个身手矫捷,来去无踪的阿诚,身边带着这么一个人,可不是什么学者风范。”
“我这个师哥是越来越复杂了。”
“是越来越有趣了,设个套试一试。”
“你想利用我。”
“你又不是第一次被利用。”
“他不像是情报贩子,倒像是中间人,我觉得他是山城方面的人。”
“我师哥和周佛海包括汪先生都是从山城投诚过来的。”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的掩护身份非常有效。”
“我不相信他是山城的人,不过我同意试一试他,明天我叔父将在上海大酒店举办一个上海金融界的救市沙龙,明楼也受到邀请,我这个情报贩子试一试他。”
“好主意。友情提醒你一下,南田科长虽然器重你,但毕竟是个鬼子,说到底76号才是咱们自己的地盘,要把握好分寸,鬼子的尽力就行了,别太尽心。”
“我心里有数,用不着你提醒。”
第二天上海大酒店,一伙汉奸在征得楠木正成同意后在一楼大厅举办一个上海金融救市沙龙,之所以选在这是因为鬼子将军在这,在这举办特别有面子,显得比较有地位。
楠木正成也不是傻傻的就相信这伙汉奸绝对安全,就联系了宪兵司令部增加派人手保护他,为了给这些汉奸面子,叮嘱宪兵司令部不要穿军装过来,防得太明显会伤到汉奸的心的。
这个倒霉的保护差事就轮到了戴风头上。
天一亮戴风就派人便装进去酒店,假装住宿的客人,住进楠木楼下的几个房间,然后轮流巡视。
一楼大厅沙龙开始,戴风就到大厅盯着,看着一帮汉奸人才说着戴风不懂得经济知识,当然也有戴风能听懂,不过戴风感觉就是比谁吹得牛皮大。
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76号汪曼春的到来,就给这个无趣的沙龙增添一份趣味。
一个76号的特务奉汪曼春的命令去试探明楼,戴风不知道明楼有多厉害,就悄悄地跟了上去。
站在洗手间门外,听到那个特务对明楼说道:“明先生,您好。”
“你好。”
“您还记得我吗?”
“你是?”
“明长官,我是军统戴老板派来的。戴老板让我直接跟您联系。”
戴风听到这笑了,这个76号的特务怕不是个傻子吧,有这么接头的吗。本来还想着要是明楼上当了,帮他处理一下,万万没想到76号的人才真的太侮辱人了。
戴风赌他决定不能活着走出来。
剩下的事他也懒得听,就准备回到一楼,盯着大厅里的金融汉奸们。
转身看到明诚从大厅走了过来,可能明楼去卫生间时间有点长不放心,看到戴风后很是警惕,去卫生间步伐也增快许多。
推开卫生间的门,看到擦拭眼睛的明楼和倒在地上的特务,“大哥,没事吧。”
“好久不练手有点生。”
“谁派来的?”
“汪曼春,收拾一下吧,人家还要做生意。”
“是,大哥,刚刚我进来之前看到之前欢迎晚会时,在门口检查的宪兵少尉,刚从你这边出去,他进来过吗?”
“没有?”
“那要不要我把他处理掉。”
“我先去看看,等我信号。”
“是。”
明楼离开卫生间后,回到大厅观察明诚说的那个宪兵少尉的位置。
汪曼春看到明楼出来,上前问道:“师哥,怎么去了这么久,碰到熟人了?”
明楼看到了戴风的侧脸,还没等去试探一下,就被汪曼春缠住。
“汪大小姐,什么时候改行做清洁工了。”
“师哥,难道你随身带着透视镜吗”
“你为什么把自己保持在工作状态,你是想对每一个进入新政府的人,包括我,进行身份甄别吗?”
明楼直视汪曼春直到她心虚的低下头。
“你要甄别,我也不反对,但是对于我,你起码得派一个人来,你派一条狗咬到我怎么办。你是个聪明人,你要学会识人用人。”
“我错了。师哥……”
汪曼春还没说完就被明楼制止,“点到为止。”
在吧台看着他们表演的戴风对明楼是佩服不已,这是他来到上海后见到最厉害的间谍了,三两句话就把汪曼春搞定了。
这时汪芙蕖朝明楼走去,“明楼啊,你们俩在聊什么呢。”
“曼春做错一件小事,在我给道歉呢。”
汪芙蕖笑道:“难得呀,真是难的呀。”
戴风用真实之眼看过汪芙蕖,他和明家的仇怨更是深厚,明楼还能跟他做事,心态真是好,要是戴风自己,早把汪芙蕖给杀了。
就在汪芙蕖撮合明楼和汪曼春的时候,明家大小姐突然闯了进来,气势汹汹的。
戴风只希望这个大姐别闹得太过分,不然他就要带宪兵出马制止了。
“当年要不是我反对,现在她就是明家大少奶奶了,对吗?”明大小姐先声夺人堵住了汪芙蕖的嘴。
明楼一看大姐过来,连忙上前低声叫道:“大姐。”
明镜看着明楼,“你还知道,有我这个大姐。”
汪芙蕖上前笑着说道:“大侄女,火气不要这么旺嘛,毕竟时过境迁了。有什么事咱们坐下来好好聊。”
“汪董事长,不对,新任伪政府财政司汪副司长,我是专程过来跟您请安的。”
“不敢当,不敢当。”
“顺带给您说一声,您不要三天两头叫人拿着企划书,合作书,来敲我的门,您可别忘了,我父亲死的时候留的家训,我明家三世不与你汪家结盟,结亲,结友邻。还有你可以无视从前的罪恶,这件事您忘了,我可没忘。”
“大姐。”
“不准打断我的话。我提醒你们一句,千万别再打我明家人的主意,我明镜17岁接管明家,多少次死里求生活过来的,我什么都不怕。”
在一旁看热闹的戴风都有点佩服,明家都是些什么人,有勇有谋的,一个女流之辈也不好惹。
只听明镜继续说道:“你们新政府随随便便就给我扣一顶帽子,说我是什么红色资本家。好啊,想整垮我吞掉明家家业,你们拿证据出来,别净玩跳梁小丑的把戏。”
说着从包里拿出两颗子弹,拍到桌子上。
女强人,不佩服都不行,明明就是红色资本家,还那么理直气壮地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