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啸那辆高档跑车很有权威性，他随便报了个门牌号，莉香花园的门卫就毫不犹豫地把他放了进去。
车子停在殷冈家的院子前，近光灯照亮大门上的封条。
封条上白纸黑字，盖着公安局的大公章。
殷冈这院子与众不同，围墙砌成两米多高的砖墙，大门装了两扇密不透风的厚铁门，围得就像监狱似的，似乎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想让人看见。
白啸费了老鼻子劲才爬进去。
里面的空间不小，独栋的两层小楼前后有宽阔的草坪。
草坪上一棵树也没有种，大约是为了不藏猫狗之类。
小楼门窗紧闭，黑灯瞎火，寂静无比。
白啸沿着房子兜了一圈，用手机的手电筒寻找那房子的入口，发现二楼某个窗户没有关严实。
他顺着下水道爬上去，掰开窗户进入房间。
房间的灯打不开，应该是总电源被关掉了，又或者是长久没交电费，被供电局切断了电源。
微弱的手电筒灯光逐一照亮房间各处。
那房间空落落的，只有衣柜和五斗橱。
他又进入其他房间查看，发现没有一间房间有床铺，就像韩国人的习惯，被子搁在衣橱里。
睡觉的人应该是直接睡在地上。
在某一间房间，墙上挂着一张油画。
画中的主人是个少女，学生头，蹲在湖边用手撩水，侧头对着人笑，看上去也就20岁左右的样子。
他脑海不知觉浮现寒莫莫的音容笑貌。
照片中的人的眼睛与寒莫莫的眼睛太像了——
深嵌的双眼皮，眼珠子又大又黑，亮晶晶的十分清纯，目光自带微笑，看着就喜庆。
画中人怎么这么眼熟？
他蓦然记起，在寒莫莫的家中，有一张她婴儿时坐在母亲怀里的照片。
她的母亲的面容不和这张照片的少女非常像吗？
这是巧合还是殷冈本就认识寒莫莫的母亲？
秦永叶是不是还有事情并没有对自己讲明？
寒莫莫被绑架，与此有关吗？
白啸顺着房子下到一楼，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殷冈不喜欢把东西摊在外面，柜子里也收拾得整整齐齐，不摆放任何装饰品。
其他地方没有任何挂画，也没有照片，可见二楼那幅画有多重要。
白啸最后来到地下室。
这里相对于别的地方，摆放的日常用品很多，显然是殷冈主要的活动区域，也是他的工作室。
不过，除了显示器，电脑主机都不见了，不知道是警察带走的还是殷冈自己带走了。
工作台边上有一个碎纸机。
由此看来，殷冈惯于保护自己的隐私，在平时就注意不留下任何把柄给别人，故而整栋房子里没有手写笔记本，也找不到任何纸质文件。
不过再谨慎的人，也有马虎的时候。
在操作台的工具箱里，以白啸经常要制作手工的经验，一眼从各种螺丝钉、碎铁片里瞄见了一个芯片。
芯片只有指甲大小，又混在杂物中，自然不易被人发现，也容易被人遗漏。
他将芯片拿起，用手电筒仔细照看，发现与百世机器人的芯片型号一样，便用纸巾包好收进口袋之中。
这应该是自己在这房子里除了那幅油画之外，找到的最有价值的东西。
他离开屋子之后，继续在院子里兜兜转转，结果发现后院有口深井，便用手电筒照着往里看。
井的深处，晃动着微弱的水光。
井口并没有架抽水设备。
这很奇怪。
打井总要有目的，既然不是用来抽水，那用来干什么？
他正想着，口鼻忽然被帕子捂住，眼前发晕，很快失去知觉，手机掉落井中。
四周变得很暗。
一个黑影在他口袋里搜着，翻出了那块芯片，然后将昏迷的他抱起来，扔进井中。
“噗咚！”半晌，井里传来落水声，打破夜的沉寂。
不过，除了星星，还有那个黑影，没人发觉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