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一般剔透的夜空中，镶嵌着一轮明月。
朗朗月光不要钱地洒向下面的城市，才到半空，就被橘红的灯光所吞噬。
市中心，高楼林立，玻璃幕墙内透出洋气的内光。
它的身旁，却有一大片暗淡的平房，如同环卫工人忘了收拾的垃圾。
这些平房拥挤在一起，电线、柴棚乱搭乱建，发生过多起火灾。
多少人琢磨想拆了它，可拆了10年，也没拆掉。
原因就是一个字“钱”。
像这种顶级地段，要把这些钉子户打发走，那需要大把大把的票子。
前脚刚付了一小部分人的拆迁费，开发商正心疼，后脚房价就比血压升得还快。
拆迁款自然而然地水涨船高，以前得拆迁费的人又前来闹事加钱，一来二去，折了几个开发商后，更没人敢接手，所以，才一直留着这块奇葩。
夜已深，平房大部分的灯光已经熄灭。
只有其中一间小屋内，透着睡眼惺忪的灯光。
灯光由一台USB接口的小LED灯发出，光源只能照亮键盘周围。
键盘上飞舞着寒莫莫的十指，如同在弹奏钢琴一般灵巧。
她也就高中生的模样，头发乱蓬蓬的，两眼紧张地盯着电脑屏幕。
屏幕上是游戏软件，肌肉男由她操纵着与怪兽激烈地搏斗。
左勾拳，右勾拳，直拳，踢腿，跳跃......
她熬着夜，可不是为了玩，而是为了赚钱。
钱真是王八蛋，她替人代打游戏就是为赚上几个王八蛋。
账户里的游戏币一秒不停地变动着。
眼见着赚了不少游戏币，她准备落袋为安。
也许是过分透支，居然，居然该死的电脑忽然黑屏。
她木了一下。
不至于自己熬夜的功夫全废了吧？
她以为是电脑死机，但是主机和屏幕的电源灯却是亮的。
正查看着，屏幕忽然又恢复了亮光。
搏斗场面在高速快进，根本看不清楚谁在打谁。
我去，黑客？
她看自己的账户权益，眼睛禁不住睁得老大。
游戏币权益增长了1000倍。
这怎么可能，她揉揉眼睛，视线反倒模糊了。
她努力睁大眼睛细看——
的确有8位数！
她的心一阵狂跳——
如果真是这么多的话，自己发大了！就可以摆脱一切困境。
不过这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突然赚出1000倍之多？
屏幕忽然又黑屏。
见鬼！
她烦躁地挪动着鼠标。
3秒之后......
屏幕恢复正常，搏斗场面正常，她的搏斗没有暂停，之前赚的游戏币却跌回去不少。
卧槽！
她的心情彻底乱了，赶紧按下暂停键。
先保住今晚辛辛苦苦赚来的利润再说。
太累了！
每天为了赚这点狗屁游戏币没日没夜地干着。
刚才或许是自己失心狂，想钱想疯了，产生了幻觉。
她离开电脑桌，疲惫地倒在旁边的行军床上躺下。
“砰！哗啦~”
屋外传来一阵响声。
又是那只野猫吧？
老在门口的柴棚钻进钻出，烦死了。
她的思绪又回到王八蛋上——
刚才赚那么多，涨一千倍，真是幻觉吗？
当然是幻觉！
她叹口气，翻了个身，很快打起轻微的呼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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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郊区一栋别墅的地下室，灯火通明。
有个人坐在电脑前，剃了个光头，就头顶一圈留出三寸长的头发，扎了一个髻盘在顶上。
墙上挂满液晶显示器，分屏运行着各种类型的游戏画面。
他在键盘上噼里啪啦一番，仅仅几秒的时间，所有的屏幕黑屏又亮屏，游戏币高速疯长——
寒莫莫之前所见不是幻觉，这一切是他在操纵。
黑客成功了！
他入侵了游戏平台的数据库，可以随意盗取游戏币。
兴奋之中，他颤抖着手指发了一条微信出去。
市中心某座高耸入云的办公大楼顶层，明湃仍旧在工作。
手机叮咚一声。
他看了一眼新信息，没有理会，这种时刻，自己很烦被打搅。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电话铃声迫不期待地催促他接电话。
他不太耐烦地滑开绿键。
“告诉你，程序写好了。你赶紧准备两个机器人给我。”电话里的声音高亢得很。
“没问题，新闻发布会之后会给你。”他承诺，不等对方说下去就挂了电话。
猜也猜得出对方接下来全是自吹自擂的废话。
他站起来，来到窗前，舒展一下长坐之下生锈的筋骨。
落地窗外绚丽夜景尽收眼底。
想起即将到手的东西，不免动容。
“白诚然，我会毁了你的一切！”他咬牙切齿地宣布，眼睛露出冷冽之光，寒气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