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的结束了。
我感觉心中有些莫名的凄然。
我提着避水剑,在龙宫城大殿里环视了一圈,李彪他们的表情,都是像丢了魂一样。
“君死城亡,我等的『性』命,悉听发落,绝无怨言。”
李彪这么说着,然后曲腿跪了下来,冯夷和冯川,还有龙宫城里其他的仆役们,也都是跟着跪了下来,表情肃穆。
“算了吧,就像刚才无名姐说过的,我和你们无仇无怨,彼此为敌,只是立场使然。”我叹了口气。
而现在,吴子轩死了,我们的所针对的立场,也便是没有了。
“请你们以后掌管好龙宫城,保得洛水河附近风调雨顺,另外,完成你们城主的遗愿,把他和吴琪琪好生合葬吧。”我看着吴子轩的尸体。
李彪他们都是叩头应允。
我的心中五味杂陈,感觉再也不能在这龙宫城大殿里多待一秒钟了,转头看着无名和小惜月,说:“走吧。”
无名点头,小惜月却是让我们再等一下。
然后,小惜月让老灰和大头,把吴子轩和吴琪琪的尸体放在了一起,小惜月从她身上的红『色』线衣拽出了一根线头,把吴子轩和吴琪琪的手腕绑在了一起。
“这样,他们来世就能在一起了吧?”小惜月语气低落的说。
“希望会是这样。”我苦笑道。
之后,我们便是搭乘着那艘白『色』的古福船,离开了阴河,从龙门山的夹缝中,回到了黄河边。
金沙镇是没有必要再回去了,我们在黄河古道上搭了艘船,向着洛南县城而去。
我站在甲板边,看着船尾滔滔的黄河水,一阵风吹过来,有些冷,还带着初秋的那种萧瑟感觉。
我看向河岸两边的树木,才发觉那些树木的叶子都已经是枯黄了。
不知不觉,居然已经到了深秋的时间。
这时,小惜月来到了我的身边,把我拽回了船舱里,说是外面太冷了。
“到了县城,咱们还得紧出些钱,置办一身过冬的衣裳。”小惜月对我说。
然后,小惜月拿出钱包,点了点里面的钞票,秀眉蹙起,说这些钱,别说是买身好一点的皮褂子,连羽绒服都买不成鸭绒的,只能买丝棉的。
“咋又是为了钱的事儿犯难了?等咱们到了东北,踏上咱们的地盘,要穿啥样的衣服没有?”一旁的老灰大咧咧的说。
“对,等回了家,锦帽貂裘皮草,怎么排场,怎么给二位安排上!”大头也是摆出一副财大气粗的模样。
“还有八大碗的山珍海味,陈年的美酒佳酿……真的恨不得现在就飞回去享福,不在外面遭这番罪!”老灰叹了口气。
“还有长腿小蛮腰的妞儿呢,唉,临来的路上还算开了不少荤,可自从到了金沙镇以后,真的是吃不好,睡不好,女人味也都再也没尝过。”大头一脸心痒痒的表情。
“回到堂口镇子的那个晚上,老子一定要彻底嫖个过瘾!”老灰握紧拳头。
“我也是!”大头说。
我和小惜月一脸的尴尬。
这时,无名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走到了他们两个身后。
“能不能正经一点?不要老是给我丢人现眼?”无名往老灰和大头的脑袋上各自赏了一巴掌。
“哎呦,疼。”老灰和大头都是龇牙咧嘴。
无名不再去管他们两个,坐在了我和小惜月的旁边。
“我这趟回东北,可能会有诸多凶险,你们确定要跟着我一起去吗?”无名问。
我和小惜月对视了一眼,都是点头。
老实说,我们也不知道,无名这趟回去,可能会面临到的凶险,我们能不能帮得上忙,说不定到时候还会给她添累赘。
可现在,我和小惜月也是没有别的地方可去,而且这趟跟着无名一起去东北,我们还有另一个目的。
那颗被我们千辛万苦才拿到的灵鼋珠,现在没有任何的生气存在,所以根本就没法救人,我们想要补充生气,却又不知道方法。
少布之前说了,如何补充那灵鼋珠的生气,让我们自己去查阅典籍。
可关于灵鼋珠的记载,一直都是少之又少,而且只能是有些年头的古籍,才能查阅的到。
无名说,她们东北出马总堂的藏书阁,里面有着数不胜数的古籍,而她的师傅,东北出马道门的老掌教郭守真,也是一位举世无双的大才之人,在这个世界上,基本上没有他不知道的东西。
打消这个疑虑之后,我又开始担忧,关于祭品候补的事情。
之前梅告诉吴子轩,一共有六个祭品候补。
一个未知的候补人选早就宣告失败,我姐在前段时间宣告失败。
剩下四个,吴子轩已经死了,还剩下我和另外两个家伙。
以后,我肯定还要碰上那另外两个人,和他们对决,夺取生存资格。
我感觉相当的头大。
甩了甩脑袋,我不让自己再继续想这些烦心事,现在的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赢下吴子轩活了下来,那就要好好珍惜活着的时间。
等到船靠了岸,我们找了间招待所住下,当晚,无名就让老灰用东北出马的“驭灰仙”之法,向距离我们最近的东北出马堂口求援,给我们提供了资金援助。
这笔资金的用途,并非是作为车费,而是吃喝玩乐的费用。
虽然无名她们都是很急着回去,可我们好像并没有什么好的交通方式可以选择,火车和大巴车都需要安检,我们随身带着的许多东西,比如我的避水剑,和无名的苍黑铁剑,都是过不了安检。
而我们又不能像老灰和大头当初那样,徒步走回大兴安岭,只能等着距离我们最近的东北出马堂口派专车来接我们。
专车大概一周后才会来到,在这期间,我们可以无忧无虑的在洛南县休养生息。
我太感激无名的这个决定了,简直人『性』化!
而老灰和大头更是兴奋,拿着钱便往着洛南县的花街而去,放话说要在那里嫖个七天七夜!
我没有那么多的肥肠念头,痛痛快快的洗了个热水澡后,就搂着被子,睡上了整整一天的觉。
之前一直被担忧和焦虑所充斥着的大脑,以及时刻紧绷着的精神,现在完全放松下来后,那种舒畅感,实在是太美妙了。
我开始怀念当初在塔山村无忧无虑的村夫生活,以前却根本不知道珍惜,认为那种每天看着太阳升起降落,一眼就望到头的日子很无趣。
可经历了一番生死惊险后,我才明白,人那么多臭『毛』病,大多都是矫情闹的!
有吃有喝,想睡就睡的生活,是多么的美好!
一直疲于奔命的我,受尽了苦头,才想明白了这个道理,感觉光是在这招待所的破床上躺着看电视,就得劲儿到不行了!不能奢求更多了!
第二天的早晨,我依旧是躺在床上,憋着『尿』都不想起床的时候,小黑的声音突然在我脑海中响起。
“来……了。”小黑说。
“什么来了?”我惊讶道。
“信使……来了。”小黑说。
之后,无论我再怎么询问小黑,它都是不说话。
这也是我最反感小黑的一点,它总是会说些莫名其妙的话,等我问它,它却又一直沉默起来。
我索『性』不管它,继续躺着睡我的觉,难得的休息时间,不能被别的烦心事儿打搅。
无名和小惜月也是和我一样,睡了一天一夜,不过到了今天的中午,我和无名依旧是躺着不愿意起来的时候,小惜月却是已经恢复了精神,鼓动着我们要去逛街买东西。
“大海的衣服太单薄了,我得去给他买身能御寒的衣服。”小惜月说。
“咱们到了大兴安岭估计就入冬了,这内地的衣服全都不管用,不穿皮草,是扛不住山里的‘白『毛』风’的,到时候我给你们准备最好的雪锦狐裘。”无名说。
“我知道,可这一路上也会很冷,咱们都得换一身厚点的先对付着。”小惜月说。
无名好像还是不想去,说她身体特殊,感受不到寒冷。
“天啊!无名姐,你真的让我长见识了,这世界上还真的有不爱逛街的女人吗?”小惜月吐了吐舌头。
“我压根就不是人。”无名的表情冷漠。
“好吧,那我自己去,买一身漂亮的新衣服,做个新发型,到时候和某个土里土气的邋遢母蛇精站在一起的时候,把她完全比了下去,她可不能生我的气哦。”小惜月笑嘻嘻的说。
无名当即是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弹了起来!
“走。”无名简略的说了一个字。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小海,一起去吧?”无名问我。
“我是真的动弹不得,除非你们把我抬走。”我说。
“别管他,你让男人去逛街,比拉走一头死牛还困难。”小惜月说。
然后,我目送无名和小惜月出了门,继续一边喝着啤酒,一边看着电视机里的节目。
看了好一会儿,我打了个哈欠,想关掉电视机继续睡觉之时,突然听见招待所的窗户外面,传来了一声沙哑的鸟叫声。
我转头,看着窗台上,站着一只个头颇为硕大的乌鸦。
“狗屁鸟!快滚,别吵着老子休息!”我抬手拿起了桌子上的啤酒罐,想砸向那只乌鸦。
可这时,我却是惊异的发现,那乌鸦居然是有三只眼睛!
而且,它的三只眼睛,全部都是青『色』的!
那三眼乌鸦缓缓飞了过啦,落在我的床头柜上。
而这时,我也是发现,它的爪子上,绑着一张叠起来的白『色』纸条。
“信使?”我想起来了小黑之前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