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一点准备都没有,夜千鸢立马叫闻萧召集来一部分侍卫,当场开了个小会,交代了一些细节工作。
平时这些都是青磊在负责的,不过这次来的人毕竟是个公主,她就算把事情交给青磊和闻萧去安排,但也要露个脸,装模作样的发个言再指挥指挥。
就在他们刚把接待的事安排好,门房就匆匆来报,说圣宸国曦真公主已到大门外。
夜千鸢也不拖沓,赶紧带着侍卫前往大门。
在大门内,侍卫分成两列,准备夹道相迎这位来自蜀河国的高贵的公主使者。
大门外,虽没有锣鼓喧天,但一眼望去,车马队伍浩荡又气派,把三王府外的整条大街都占完了。
夜千鸢带着闻萧和青磊还有一些侍卫步出大门。
队伍中有一辆马车极其宽大豪华,前后都有身着铠甲的将士和服侍统一的侍女,可每个人都肃穆静立,完全没有要动的意思。
别说马车里下来人了,就连坐在高头大马上的人都没有要下马的意思。
“怎么回事?”夜千鸢朝青磊和闻萧递了递眼色,首发
“王妃,您稍后,小的去问问。”青磊说完话赶紧朝那辆豪华马车跑去。
然而,他还没靠近马车就被骑马的将士用剑拦下。
抬头看着对方轻蔑的眼神,青磊硬挤出几分笑:“我乃三王府的总管事青磊,请问阁下是?”
“吾乃护送曦真公主出访蜀河国的大将军毕策,在此等候三王爷出来迎接我们公主。”
“毕策将军,我们王爷近日身染风寒,不便出来相迎。那是我们王妃,奉王爷之命前来迎接公主大驾。”青磊拱手拜道。
“我们公主不远千里前来,你们就是如此待客?”毕大将军高傲的目光突然变得凌厉,显然是很不满三王府的态度,甚至在看向大门口的夜千鸢时,那神色全是不满和不屑。
“大将军,我们王爷确实不便出来相迎,还请见谅。”青磊连那几分僵硬的笑都没有了。
“那我们就在此等着王爷出来!”毕大将军气势凌然的道。
闻言,青磊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回到大门口。
他们的对方,夜千鸢听得一清二楚。
先不说那不愿下马车的公主如何,就公主的人架子都端得如此高大,区区一个将军都又狂又傲,那这位公主又会是什么好东西?
见青磊想与她说话,夜千鸢抬手示意自己明白。
她嘴角嚼着轻冷的笑,冲那毕策将军说道:“既然是出访别国,那就该懂得入乡随俗、客随主便的道理。我们王爷身子不好,你们还非要我们王爷出来相迎,这未免太强人所难了。我三王府虽然不及皇宫气派华丽,但三王府也有三王府的规矩,对诚意来访的朋友我们定当以礼相待,可对那种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人,也休想迈进我三王府大门一步!”
语毕,她愤然甩袖,转身往大门内走。
“来啊,关门!”
爱来不来,她还不伺候呢!
大门很快关上。
别说大门外来自圣宸国的队伍,就是大门内的青磊和闻萧都有些懵。
再看一旁椅子上喝茶的女人,两人都是抽着嘴角一脸黑线。
闻萧给青磊使了使眼色。
青磊白了他一眼。不过他还是笑嘻嘻的到夜千鸢身侧,问道:“王妃,这样好吗?万一皇上问责起来?”
夜千鸢灌了一口茶水,把茶杯递给小梦以后,她才不以为意的开口:“怕什么,是别人不进门,又不是我不让进。”
“可那曦真公主是代表圣宸国陛下的使节,咱们关着大门会不会太失礼了?”青磊小心翼翼的问道。
夜千鸢懂他的意思。
可她也有她的想法:“为了两国和平,对待来使是该盛情款待。可是在皇上把接待公主的任务交给我之时,就已经代表他不把圣宸国放在眼里了。明知道我极易得罪人,却偏偏还要把公主往三王府送,图什么?再说了,两国好与不好,打仗不打仗,与我们有关系吗?咱家王爷以前在蜀河国没地位,将来也不可能待在蜀河国,区区一个公主,别说不值得我和王爷去跪舔讨好,就是你们都没必要去对他们好!”
别看她语气轻柔,可话中的味儿真叫一个目中无人。
青磊本还想劝她把门打开,这样好让圣宸国的人自己选择进与不进。可听她说完后,立马扯开了嗓门对门房的侍卫道:“你们听着,要是外面的人不送拜帖,一律当成他国侵犯。擅闯者,杀无赦!”
夜千鸢噗一声笑开了。
“哈哈!”
她就喜欢这样!
圣宸国那将军都能又酷又傲,他们为何不能又拽又狂。
很快,守门的侍卫打开大门,将青磊刚下达的命令传了出去。
夜千鸢是没看到外面的人脸色有多难看,但很快老太监鲁巳就从外面进来。
夜千鸢假装惊奇道:“哟,鲁公公,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鲁巳白净的面上染着一层黑气,虽然情绪还算沉稳,可明眼人一看都知道他压着怒火。
“三王妃,你这是何意?为何曦真公主到了,你们不迎接也就罢了,还把大门闭了?你可知这对他国使者有多不敬?”
“鲁公公,你可真是冤枉我们三王府了。”夜千鸢故作委屈了一小下,然后正色与他说道,“本王妃有亲自出门相迎,奈何人家不领情,你叫我如何做?再说了,那姓毕的说自己是圣宸国大将军,可他一没公函,二没信物,你叫我如何判断他的身份?何况他们人又多,万一真是他国来的侵略者,我们三王府哪招架得住啊!”
“你……”鲁巳让她说得两眼大瞪,偏偏他还反驳不出来。眼见青磊和闻萧也在,他转头朝他们问道,“三王爷呢?为何三王爷不出来?”
“回鲁公公,我们王爷病着,你应该早就知道才对。他现在连下床都没力气,小的们也没办法啊。再说了,就算我们王爷真出来了,万一把病气过给那曦真公主,只怕到时候皇上也要责怪我们家王爷。”青磊一脸无奈的回道。
鲁巳凌厉的目光狠狠的刮了他一眼,随即转身朝门外喝道:“赶紧把门打开,请曦真公主进府!”
夜千鸢也没阻拦,懒洋洋的坐在椅子上。
从头到尾,她可是连屁股都没挪一下,而且也没打算挪。
许是吃了一顿闭门羹,那圣宸国的队伍也没再拿乔,没多久,浩浩荡荡的队伍就陆陆续续的从大门进来。
领头的是那叫毕策的将军。
见夜千鸢在树荫下的椅子上坐着,还悠闲惬意的吃着茶点,他一双眼睛如凌厉的钩子,隔着老远都把夜千鸢狠狠瞪着。
反观夜千鸢,还挥着手朝他招呼道:“毕大将军,快请进,来者是客,可千万别客气啊!”
毕策生硬又冷酷的脸瞬间起了一层黑气。
夜千鸢不上前,青磊和闻萧自然也不动。
三王府的侍卫们也收了夹道的队形,全部站在她身后。
这迎客的事全落在了鲁巳身上。
还有两名官员跟着他,一同把浩荡的队伍迎进了三王府。
在毕策进门不久,就有一名女子吸引了夜千鸢的注意力。就似外面的队伍一样,在庞大又浩荡的队伍中,一眼就能看到那辆最豪华的马车。此女子身着彩色的服饰,高视阔步,与其他统一着装又毕恭毕敬的女子比起来,就似万草丛中一只花,极其艳丽惹眼。
再不长眼都能猜到此女子的身份。
对方目不斜视的跟在毕策后面,对夜千鸢这一方向,连个侧脸都没给。
夜千鸢勾了勾唇,起身头也不回的回香竹院去了。
。。。。。。
见她回来,面上还笑眯眯的,御孤壑盯着她,眸光复杂的闪动着,表示有些看不懂。
“圣宸国的人来了吗?”
“来了。”
“如何?”
“也就那种。”
两人相处久了,许多话即便不用说得太明白,只看彼此神色就足够了。
在她坐下以后,御孤壑放下手中的书,将她拉到身侧。
“既然不欢喜,以后就别出去了。”他无心理睬外面的事,自然也希望她能时时刻刻陪在他身边,疲累的时候看看她,什么困倦都没了。
“知道啦!”夜千鸢冲他笑了笑,紧接着指着桌上的书问道,“怎么样了?有信心对付那家伙吗?”
“嗯。”御孤壑眉眼染上了笑,邪魅中又带着几分得意。
“那我们何时动手?”
“何时都可以动手,不过要想个办法将他引出三王府,以免他伤及无辜。”
“嗯。”夜千鸢点了点头。
原本府中就是他们的人,万一那家伙拿身边的人威胁他们,他们反而会变得很被动。
眼下又来了圣宸国的人,目测起码有五百人,要是他们不能降住木翼宗那家伙,这府里肯定会打乱的。
乱都还好说,最主要的是这么多人看着他们使用秘术……
看着她眼帘下浅浅的青色,御孤壑倾过身,突然吻住她。
夜千鸢微愣,但很快她眼眸中溢出了笑,双臂不由得勾上了他脖子。
最近天天看书,他们都没时间做这些亲密的事,就是睡觉他也规规矩矩的。
这会儿书也看得差不多了,办法也有了,他想与她亲亲,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只是,她似乎把某爷想得太单纯了点。
两人相抵着额头喘气时,只听他暗哑的嗓音充满了欲求不满的气息,用着近乎霸道的口吻道:“鸢儿,我要圆房。”
“……?!”夜千鸢微喘着气,差点因为他的话让自己被口水呛着。
御孤壑还不止是嘴上说,而且还是个实际派,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抬脚就往他们睡的大床而去。
看着他凤目中火热的气息,夜千鸢就像看到了两团巨大的火球,烧得她面红耳赤,心口就似打雷一样的猛跳。
要说他们俩,也就差那一步了。
可是,她还是忍不住会紧张。
“王爷。”青磊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
御孤壑俊脸上邪魅的笑瞬间化成了一层黑气。
夜千鸢扶着额靠着他肩膀直笑,还忍不住调侃他:“我看你啊还是别想了。”
御孤壑咬着后牙扭头朝房门瞪去。
“说!”
“启禀王爷,鲁公公安排那曦真公主在府里住下了,而且还留了两个官员在府里,说是让他们帮衬着王妃接待曦真公主。”
“随他们便!”
门外,听着自家王爷惜字如金又明显冷硬的嗓音,青磊摸了摸鼻子,精明如他,眼珠子转动一圈后多少也猜到自家王爷为何语气不好。可他沉默片刻,还是壮着胆子继续说道,“王爷,五王爷该换药了,今日您还得去一趟。”
看着怀里闷笑不止的女人,御孤壑不满了拿眼神剜着她:“好笑么?”
夜千鸢从他臂弯里跳到地上,笑着把他往门外推:“我的爷,先干正经事吧,来日方长……”
脱口说完最后那四个字,夜千鸢自己都愣了一下,小脸瞬间涨得通红,后面的话更是说不下去了。
尼玛,这谁发明的词?
御孤壑转动脖子,凤目含笑,俊脸上的黑气荡然无存,唇角邪魅对她勾起:“说话要算话,到时候可别赖账!”
怕她会反悔似的,他都不用催,径直去开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