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说话夜千鸢还可能有几分愧疚感,但他一开口,她直接跳下床,指着外面朝他骂道:“要点脸行不?还择一人终一生,看看你这府里的女人有多少,你不觉得害臊吗?我可没福气做你的王妃,就算天下男人死绝我也不会跟任何女人争抢男人!你的妻,另有其人,而我的夫,你还不配!”
“我……咳咳……”御孤壑没想到他只是稍微提醒她如今与他的关系,竟会惹来她如此恼怒。那字字句句中充满了厌恶的话就像锥子一样戳着他心口,难受得让他险些窒息。
一句完整的话没说出来,又生生咯出一口血。
夜千鸢也知道他伤得很严重,可她就是管不住自己的脾气,一想到他有那么多女人还要纠缠她,她就有一种深受侮辱的感觉,恨不得马上与他断得彻彻底底,这辈子老死都不相往来!
而她也没有继续留下的意思,提起裙摆就要往外跑。
“千鸢……咳咳……”
听着那虚弱又带着急切的呼唤声,夜千鸢在门槛前顿住,头也不回的道:“择一人终一生远远达不到我所要求的,我的男人如果想要跟我在一起,那他这辈子只可以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多一人我都要他身不如死!”
语毕,她一头冲出了门槛,朝着她原来住的方向跑去。
“噗!”御孤壑一口血气喷洒出,在凤目闭上之前还不舍的望着她离开的方向,心如刀绞却又无可奈何……
房门外,看着夜千鸢跑出去,闻萧暗叫不妙,赶紧跑回屋里。
这一看,他惊吓得失声大叫:“王爷!王爷——”
。。。。。。。
回到原来的小院,夜千鸢拿着铲子就去了茅房。
茅房不远处有颗树,她所有的身价都埋在这颗树下。
虽然选的地方有点那啥,但她实在想不出更好的藏钱的地方。而把卖嫁妆所得的银票藏这里,主要就是考虑到这里有屎坑,谁会想到她把银票这么重要的东西藏屎坑旁边?
没多久,她玩出一箱银票,并和快将银票全放进一只大布口袋中,再把大布口袋挂胸前,然后连休息都没有直接从后门离开了三王府。
她走得没有一丝犹豫,甚至连她住的小院都叫她特别处理过,里面出了还残留她的生活气息外,连一张她擦手的手绢都没留下。
而再次睁眼醒来,听说她已经带着所有银票离开了三王府,御孤壑苍白的脸瞬间变得铁青,不顾闻萧阻阻拦套上长靴就往外跑——
“王爷——”
“谁敢阻拦,本王绝对不手软!”
看着他连命都不要了也要去追人,闻萧眼满都是心疼,但却又不敢将他拦下。
青磊端着一碗药刚要进房,被自家王爷焦急慌乱的神色吓了一跳,端着药碗的手蓦然一抖,那黑漆漆的药汁立马撒了大半出去。
“王爷?”他不解的望着那白影消失。
“唉!”闻萧叹着气走到他身侧,指着碗中还剩下的一点药渣,问道,“这是王爷自己开的方子?”
“嗯。”青磊点了点头。
闻萧的神色沉下,眼里充满了狐疑:“王爷咳得如此厉害,还动不动就卡血,就这么一帖药下去也能痊愈?”
青磊听他如此说,脸色当即惊变:“你是说王爷的情况很严重,只是为了瞒住你我,所以随便给自己开了帖药?”
闻萧没说话,只是突然抓住他胳膊跑了起来,语气慌乱的道:“不好,王爷如此跑去追王妃,肯定要出事!”
青磊:“……”
。。。。。。。
城门外——
望着广阔无垠的夜空,夜千鸢深呼吸着,整个人像是刚从笼子里出来的鸟儿,恨不得立马翱翔于天空,但又纠结不知该往那边飞。
为了今日能顺利离开京城,她已经准备了好几个月,可即便是做足了准备,对眼下的她而言还是仓促了。
说起来,都要怪某个男人!
要不是他,她不至于走得如此匆忙!
她纠结了一番最后决定去北方。
就在她刚准备抬脚时,一抹高大的身影从天而降拦住了她的去路。
月色下,他脸色白得如蜡,但唇角勾勒的笑却如同妖孽般邪魅:“王妃携巨款赶路,多有不便,不如本王送你一程,如何?”
“……”夜千鸢脸色倏忽变黑。
叫他送,她还能走得了吗?
偏偏某爷压根就不像是逗她,紧接着就朝她走近,贴心的要去拿她身上的大口袋,甚至还说道:“从侯府弄出来的财物还未来得及换成银票,所以暂时不能带在身边。”
夜千鸢抓着大口袋不放,染着怒火的眸子充满戒备的瞪着他:“你到底要做何?难道我说的话还不够清楚?”!
御孤壑收了笑意,凤目溢着怨气,深深凝视着他:“你弃我而去,我如何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既然你不愿意留在京城,那我就陪你去天涯海角。”
夜千鸢是真没想到他有这种想法和决心。
“你、你舍得?”
“本王只舍不得你。”
“好好说话,别吊儿郎当的!”
“本王字字句句发自肺腑。”
“……”夜千鸢无语应对。
“千鸢……”御孤壑突然抓住她的手,将她纤细的手指紧紧包裹在掌心里。
他大手的温度,言语的温柔,深情无比的态度,不论哪一面都像极了烈阳炙日,全方位暖透人的心窝。
夜千鸢对上他温柔得能腻死人的凤目,突然将他推开:“我不信你能做到从一而终!”
她还是拒绝了。
御孤壑手捂住胸口,伴随着不稳的气息猛然一咳。全网 .
血水顺着他嘴角溢涌,他一句话都没说出来,倏然朝夜千鸢倒去。
“喂!”夜千鸢发现他是真晕过去以后赶紧让他躺在地上。
就在她左右为难该怎么做时,闻萧和青磊拉着宫无望突然出现。
一看御孤壑又是吐血又是晕迷的惨样,闻萧和青磊焦急满面,赶紧让宫无望给看看。
宫无望给御孤壑把了把脉,突然变得一脸沉重:“他为何深中如此多剧毒?如今毒性发作怕是没得救了!你们准备后事吧,一个月内应该能将棺材赶制出来。”
闻言,夜千鸢大骇。
闻萧和青磊震惊又不信,同时激动的喊道:“不可能!我们王爷是不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