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多鱼,诊断证明带来了么?”郝医生问了句。
李多鱼把证明掏出来递给了他。
他自己找个椅子,很自觉的一个人搬到一边坐下。
能坐着坚决不站着,看戏。
“这诊断是我下的。病人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失去自主呼吸的能力了。也就是你们俗称的断气。在断气的情况下,会造成颅内缺氧。”
“这种情况,超过一定时间的话,必然造成脑损伤,甚至是脑死亡。一旦脑死亡,就彻底无法救回。他的送诊时间和抢救时间,已经超过了断定为脑死亡的时间。”
“目前国内还没有这方面的仪器。只能根据失去呼吸的时间去判断。他失去自主呼吸的时间已经超过了脑死亡的时间,也就是他在当时已经可以判断为死亡。”
“他能活过来,我都称之为医学奇迹。这个脑损伤的诊断,作为心脑方面的专家,我可以负责。你们可以联系国内,甚至是海外的任何一家医院。”
“把这种情况讲诉清楚,你可以询问他。做脑损伤的诊断,是否合理。”
郝主任把诊断证明拍在桌子上,对着一群人喊道。
杜科长有些懵。这家伙竟然还有这么一个毛病呢。
他接到的说明,只是说这个家伙有男性方面的病。
“郝医生,这是个误会。在整个四九城,你在心脑方面建树和贡献,我们作为了医务工作者,都是有目共睹的。”
杜科长笑着说道。
这话,他还真不是捧。四九城从事这方面工作的人,就没有不知道郝光明这人的。
郝光明,光明正大的好医生。这就是郝光明的口碑。
“不行,医学是严禁的。既然有人质疑,那就现在去打电话,去联系兄弟医院的专家。直接进行电话会诊。”
郝医生还不愿意了。
李多鱼抱着肩膀看戏,反正和他关系不大。
他不经意的朝着窗外看了一眼,远远的就看到一群人朝着医院而来。
这原本对于医院来说,很正常的一幕。
不太正常的是,这群人他都认识,他们大院儿的人嘛。
他不由的站起来,仔细看了几眼。
贾张氏死了?看那个体型,他也认得出来是贾张氏。只是她脑袋上盖着衣服是什么意思?
其实这是贾张氏要求的。
她一般只在院子里不要脸,啥事都能干得出来。真出了大院儿,她还有点顾忌。
所以,临出门,她还是让秦淮如给她盖上了。
至于是不是为了方便装晕,就难说了。
“郝医生,你们先聊着。我看到几个熟人,去打声招呼。我不离开医院。”李多鱼笑着说了句。
“你先等一下,先要等人来确认一下,是你本人。”郝医生点了点头。
李多鱼想了下,也不着急。
而在外面走廊,呼呼啦啦的来了一群人。
从护士到医生,医院领导,甚至院长都来了。
有人穿制服的人,来找郝医生。
好家伙,这能不去看看?郝医生在医院里也算是公认的好同志了。
除了个别是纯凑热闹的,其他人都是来支持郝医生的。
等秦淮如带人进了医院,接诊都没人了。
“秦淮如,你拿个主意,怎么办?”这个时候在家的,基本都是大妈小媳妇的。基本都是很少出门的那种了。
她们也不懂。
“我知道一个地方,管这里的。”秦淮如比划了一下,赶紧带人抬着贾张氏就走了。
就在她们走了不久,接诊这边,人就回来了。
在岗和有病人的医生护士都被赶回来了。
秦淮如他们这一群人,正好被分诊错过了。
“医生,医生,您快给看看吧。”秦淮如看到钱医生就赶紧喊了起来。
这医生她熟。
至于其他人都赶紧走了,免得被讹了。
“又是你?你们大院儿,可以呀。”钱医生看到秦淮如眼前一亮,来活了。
又是这个大院儿。
“怎么伤的?”钱医生一边戴手套,一边顺口问了句。
“被狗咬了,全是血,您快给看看吧。”秦淮如有些慌。
“被狗咬了?这狗东西倒是会挑食。”钱医生说着就走到了诊室。
“这咋还盖上了呢?在医院没啥丢人的,医生眼里,连性别都不分的。”钱医生问了句。
他也见过有些来看病的人,不好意思的,戴帽子,脑袋包上的,毕竟他这科多少有点私密嘛。
这把上半身都盖上一半的,还真不多。
他一眼就看到了伤口,裤子撕开了一大块,很明显。
“医生,有没有女医生?”秦淮如还是问了句。他多少觉得有点不妥。
“没有的,哪有这种好事。”钱医生顺口回了句。
秦淮如后面没听懂,前面听懂了。她也不明白,干脆不说话了。
“看情况是挺严重呢。我先看看有没有损伤。”钱医生带着手套从裤子破损的地方直接伸进去。
“咦,没了?这一串都喂狗了?这以后不得当个娘们儿了。”钱医生感慨了一句。
“我婆婆本来就是娘……娘们啊。”秦淮如有些奇怪。她婆婆不是本来就是么?
“你婆婆?”钱医生呆住了。
他直接扯掉了贾张氏盖着的衣服。
虽然不太明显,但是还是很容易看出来,这是个老太太。
“这是什么情况?你们怎么把人带这边来了?”钱医生还真是无语了。“分诊护士呢?他们怎么做的事情?送这占便宜来了?”
钱医生才想起来,好像没人送过来。
“不是你的,这一块都归你管么?”秦淮如比划了一下,对着钱医生问道。
“话是没错,是我说的。但是我这是男科,男科你懂么?”钱医生指着门口。
“不懂。上次我问你什么叫男科,你说这片都归你管。”秦淮如又比划了一下。
她比划的动作就是第一次送许大茂来的时候,钱医生给他比划的,腰部以下,大腿以上一个圆。
“你没来医院看过病么?”钱医生后悔了,早知道第一次和她解释清楚了。
秦淮如摇了摇头。她是真没来过,也不懂。
虽然是进城了,有啥毛病,小病挺着,大病去门口中医诊所拿点中药。
其实大部分底层群众很都很少来医院,来的也是有单位,能报销的。
底层人对西医,这个阶段还是不太懂,只知道挺贵。
至于秦淮如,农村的时候,只有一个赤脚大夫。啥病都能看,看不看的好就难说了。
“那分诊的呢?就是进医院门口那。”钱医生又问了句。
“没人。”秦淮如也是委屈。她又不懂。
“不可能吧。那边起码也会留一个的。你们先等一下吧。我帮你们去找人。”钱医生看了一眼躺在装死的贾张氏,他只想先离开。
脏了,他觉得自己脏了。
“对了,男科的意思就是只看男人的毛病。我对你们院儿的人是挺熟,但是不能什么都往我这送。”
钱医生临出门还回头给秦淮如解释了一句。
“秦淮如,你个败家娘们,你要害死我么?你是怕我不够丢人么?”钱医生刚走,贾张氏就睁开眼了,对着秦淮如一顿臭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