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嘉言坐在转椅上,隔着一张办公桌望向对面的人。男人年纪大约27,8。一双剑眉下是一对狭长的丹凤眼,充满了多情。漂亮高挺的鼻子,薄厚适中的红唇此刻漾着灿烂的笑意……这男人还真是美的过分。美丽,妖娆,这类词语是用来形容女人的,安在他身上却没有丝毫不妥。
“姓名。”
饶是惊叹于他的容貌,童嘉言还是本着医生的职业『操』守,打开病历本照常做记录。
“前台刚刚留过了,那个美女应该对我印象深刻,你可以去问问。”漂亮男人说话时会提起一侧的唇角,笑容妖娆至极,衬得左耳上的宝蓝『色』钻石耳钉更加熠熠生辉。
童嘉言没打算在名字上多做纠缠,继续着问题,“我们这是心理诊疗所,所以您是有什么需要咨询的吗?”
眼前的人怎么都不像看病的,倒像是浪『荡』公子哥泡妞的把戏。她不是没遇过这样无聊的人。
“本来没什么问题,可是自从遇到童医生后一颗心就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你说,这是什么病?”
男人双臂撑在桌子上,倾身凑近童嘉言,一双桃花眼盈满了多情。
看来真是猜对了,又一无聊找乐子的人。什么病?她看他是神经病!
童嘉言语气冷淡,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我看你是来找麻烦的,如果你再不离开,我就请保安进来了。”作势,她要去拿放置在办公桌上的电话。
男人先她一步抢过话筒。
“我叫关淼。”眼看自讨没趣,他乖乖报上姓名。
重新放好话筒,关淼坐下摆弄着带有童嘉言三个字的姓名牌,嘴里啧啧有声,“童嘉言,嘉言,多么美好的名字。美人儿,你本人可太凶了。”
“关先生,如果……”
“叫我关淼。”
童嘉言深呼吸一口气,再度开口,“关先生,如果您是来咨询的请配合我的工作。如果不是,麻烦您现在出去。”
“美人儿,你可真不听话。”关淼放下姓名牌,略显遗憾的轻轻摇头,“可谁让我就『迷』恋你这款,抓的我心痒。”
见童嘉言蹙眉,他又识趣的转移话题,“童医生,我真是来看病的。”
真是个难缠的人。
童嘉言垂首在记录本上写上关淼的名字。“那您简单描述一下症状。我来为您判断。”在单子最下方诊断说明的空白处,她提前写了两个字:找事!
“前几天丢了个合作,这两天比较抑郁就来上海散散心。本想去看看我的竞争对手,谁料走错了楼层来到了这里。这么巧,遇见了你。”
话题绕来绕去又绕回原点。话音落地的同时,他的眸光一转不转的落在童嘉言的脸蛋上。
“哦?关先生是做生意的。”
童嘉言漫不经心的问着,没有丝毫感兴趣的意思。
关淼十指交叉,翘起了二郎腿。整个人歪躺在椅子内,慵懒却又散发着『迷』人气质。童嘉言不为美『色』所动,只想着快点结束这段没有意义的谈话。
“小公司,做游戏的。”
他答得随意,童嘉言听得仔细。这幢大厦有三家游戏公司,唯独奇跃科技和他们诊所离得最近。如果真是像他说的来看看竞争对手误入了诊所,那极有可能是奇跃。
这是沈总仇家找上门,误伤了她么?
“既然关先生是来找人的,大可以现在过去,没必要在这里耗时间。”三番五次的下逐客令,关淼的脸皮就厚到这种地步,赶也赶不走?
“着什么急?美人儿在这,我的心思怎么可能在别处。这一个半小时时间是我的,诊金我照付,童医生没有赶客的道理吧。”关淼从皮夹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桌上,眼眸流转间是满满的笑意。
这年头掏钱的就是大爷,童医生的确不能随心所欲地选择患者。
但是这间办公室可是她的地盘。“关先生走的时候在前台付诊金就可以。”童嘉言又把银行卡推回到关淼面前,“这一个半小时是您的,但是怎么安排是我说了算。既然是患者,自然要按着我的规矩和程序。您没意见吧?”
“你说的我当然没意见。”关淼摊手。
在接下来的时间,关淼很配合她。虽然大多是带着轻佻意味的回答,童嘉言还是忍住了。
可以说是,她是硬生生的熬过一个半小时。
关淼走后,顾谨敲门进来。
“怎么这副样子?这个患者很难搞?”看到童嘉言无力的瘫软在转椅上,顾谨指了指门口方向。他在说关淼。
童嘉言『揉』着僵硬的脖子,明显力不从心,“要是患者就好了。有钱人花钱找乐子呢。”
“还有这样的人……”顾谨面『色』上闪过惊诧。谁会这么无聊?
“学长你找我有事?”
“哦,对了,你十一点那个患者不能过来了,要你去他家呢。地址我刚刚给你发到了手机上。”
还要开车出去?童嘉言发出抱怨,惹得顾谨低声浅笑。
很多有钱人为了保护**,预约之后不会亲自过来诊所,而是要求医生上门咨询治疗。自然,这价格也比普通的高出不少。
“那我现在过去。”童嘉言起身脱掉白大褂,取下衣架上自己的外套。见顾谨站着不动,她又问道,“学长你还有事吗?”
“那个。”顾谨在童嘉言注视下红了脸,羞涩的挠头,“玫瑰花还喜欢吗?”
他指的是她办公桌上的那一束。
童嘉言一早进来就看到桌上的红玫瑰,还没来得及看看是谁送的,关淼就进来了。她便随手把它放在了窗边。
“谢谢学长,以后别费心思了。”
“是不喜欢吗?”
“嗯……不太喜欢鲜花这类的。”
童嘉言对玫瑰花可以说是很无感,但是送上门的花她也不会拒绝,毕竟丢了可惜。她大多是把花瓣风干做成香囊放到衣柜里,也算是利用资源。
顾谨保持着笑意,极力隐藏眼里的失落,“那我下次送嘉言一些特别的东西吧。”
“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你让我过来实习的恩情我都还记着呢。算起来,我该送东西给学长。”
童嘉言故意把两人的关系引向分明。
顾谨能听懂,只是不想和她算的这么清。
“嘉言。”
“学长,我要走了。”
童嘉言指着手表,背上了包。
顾谨见状只得敛了话音。他送她到大厅。
“童医生。”娜娜手中举着一张黄『色』便利贴,叫住准备出去的童嘉言,“刚才关先生要你号码我没给,他就把自己号码留下了。”
童嘉言摆手,“放你那吧。”
“啊?那好吧。”娜娜放下手臂,把便利贴粘在前台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