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眼神没有丝毫波澜。彼此视线在半空中交*缠几秒后,他垂下眼眸。
顾诺本是侧身对着电梯门,听到沈总的声音她才转过头。她望向童嘉言时掀了掀唇角,流『露』出鄙夷之意。
童嘉言蹙眉,想不通自己这又招谁惹谁了。
顾谨和沈总随口攀谈两句,问他们要不要一起吃饭。沈总想着代言人的事情,便主动提出今晚请客,庆祝谈成了生意。
“嘉言,那我们改日再吃日料?”顾谨侧首,体贴的征求童嘉言意见。
“可以,我没问题。”
见童嘉言应邀,沈总立即喜上眉梢,“我们上楼换衣服,你们先在咖啡厅坐一会。”他随后招呼顾诺和江沅乘电梯。
顾诺踩着细跟高跟鞋,昂头从童嘉言身边走过时,有意无意的撞她肩膀。
童嘉言没料到顾诺突然的动作,脚底踉跄一下。好在顾谨及时上前扶住她。他略带怒意的瞥向已经进入电梯的顾诺,冷声喝道,“顾诺,走路的时候小心些。”
“至于这么娇气吗。”看哥哥不悦的神『色』,顾诺不满的小声嘟囔。
电梯门逐渐合上,江沅透过缝隙看到顾谨的手还搭在童嘉言的肩膀上。眼眸微动,他下一秒伸手拦住快要合死的电梯门。
“江沅,你干什么?”顾诺惊慌的按下开门键。
江沅侧着身子走出去,而后直接拉着童嘉言乘坐了旁边的电梯。他的动作连贯自然,童嘉言根本没来得及思考就强制『性』的被带进去。
“你抽什么风?”狭小的空间内仅有他们二人,她毫不避忌的脱口而出,“你什么时候又多了精神病这么一项?”江沅的行为简直莫名其妙。连日受他影响的不快心情,此刻一吐为快。童嘉言觉得这个自闭症真是病的不轻。
当事人江沅薄唇抿成一条线,他就看着童嘉言,不说话也没有任何神情。
童嘉言靠着电梯墙壁,环胸准备听他解释,漂亮的唇瓣扬起讥诮的笑意,“现在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不是很能耐吗?”
敢做那样的动作开电梯,怕是嫌自己的手臂多余。
江沅也不知是在和谁置气,盯着童嘉言片刻后,移开目光望向电梯门。垂在身侧的手掌不自然的抓住衣角。
“喂!”童嘉言站直身体戳他肩膀,质问他就是为了和自己单独坐电梯?
江沅依旧不语。手指攥着衣角更加用力。
“你受什么刺激了?”
“……”
空气中充斥着冷寂。
童嘉言终于失了耐心,“既然不想说,那以后也不要说了。”她随手按了楼层,想要快点出去摆脱这样的气氛。
他们住在11楼,电梯是在8楼停下来的。
江沅见童嘉言面带不悦的走出去,大步上前拉住她,而轻松的把她禁锢在酒店走廊墙壁与自己身体之间。
江沅还会壁咚?童嘉言不敢置信的抬眸确认面前的人。
四目相对,江沅的眼里有不同于往日的情绪,波澜不惊的眼底涌动着些许的怒意。他生什么气?
“你!”
“我不喜欢他。”
江沅终于开口,一贯好听的声音中夹杂着控诉意味。两人姿势太过亲密,他说话时吐出的气息会喷洒在她的脸上。带着温度。
“你不喜欢谁?”
“情侣装。”江沅眼眸微动,淡淡说出三个字。
他讨厌顾谨?童嘉言不明白他这厌恶从何而来。难不成……他在吃醋?心里这样想的,嘴上就不假思索的说出来。
江沅好看的眉头拧起,反问道,“什么是吃醋?”
童嘉言知道他是纯情的少年,感情干净的像张白纸,男女之事懂得估计还没小学生多。但是她也笃定,江沅这样子分明就是醋意大发。
“你不喜欢我和顾谨在一起?”她换了角度问他。
江沅不太善于表达,今日难得见到他的另一面,童嘉言恨不得多挖掘一些他的内心真实情感。
江沅诚实的点头,“不喜欢。”
这么坦白啊!挑起眉梢,童嘉言第一次觉得眼前的人挺可爱,忍不住调侃他,“这动作,和谁学的?”她用眼神示意江沅,他的两只手还按在她的肩膀上。
江沅眨眼,长长的睫『毛』扫过眼睑。他的脸颊迅速染上一层红『色』,语气不自然到极点。“没和谁学。只有这样,你才不会跑。”
她跑什么?男女力量悬殊,江沅要想逮她,简直易如反掌。
“江沅你知道么,从心理学角度分析,你这叫占有欲。”
江母曾对童嘉言说过,江沅对自己喜爱的东西会非常偏执。他的玩具不容许别人碰一下。别的小朋友要是借走玩,他会一直盯着人家看,直到玩具重新回到自己手上。
这个怪人,不言不语,倒是很有想法。
“你没什么朋友,我是为数不多你能依赖的人。所以我要是和别人走的近,你自然会生气,我可以理解。”
江沅现在特别孩子气。就像是两个人是好朋友,其中一人要是有其他朋友,另一个人肯定会生气嫉妒。他是把童嘉言归为自己人一类,才见不惯别人出现在她身边。典型的占有心理。
江沅看她,眼底翻腾的情绪并未减弱,“那你为什么要和别人走的近?”
这人…童嘉言都分不清他是单纯还是傻。
“江沅,我们要想在这个社会中生存,就不可能永远是自己。我们需要朋友,同事,以后还会有爱人,孩子。你的世界不能只有我一个人,我自然也是。”
童嘉言知道结婚生子扯得有些远,但是不知怎么解释才能让这个榆木脑袋开窍。
人际关系哪有那么简单。你认识我,我认识你,就够了?江沅简直单纯的过分。
“每个人都会结婚生子么?”
童嘉言对上他眼中的『迷』惘,点头表示肯定,“当然,每个人都会。”
“那为什么我们不结婚?”
“什么?”
要不是江沅那张脸太过人畜无害,童嘉言肯定会认为他是在耍流*氓。
无力与他再探讨关于爱情的话题,徒增负担。童嘉言拍他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江沅,你就是朋友太少,圈子太小了。”她提议回到上海要带江沅去交朋友。
江沅松开对童嘉言的禁锢,缓缓开口,语气执着坚定。“我不要别人,我就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