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在你爸公司实习,今天这么闲?”童嘉言问不出口‘水元君’的事情,只能顺着他的话接茬。
苏绍南对着清单查看她所带物品,语调颇有几分懒散,“我哪天都很闲。”苏父交给他的工作是最基层最简单的,对镀金回国的留学海归来说,日子可过得太清闲。
目光瞥到行李箱内层鼓包的地方,苏绍南换上了风流公子哥的做派。手指挑起粉『色』内衣带,上下打量,狭长的眼眸带着灿烂的笑意,懒散的语调中多了几分戏谑,“你还喜欢这么小女生的颜『色』?”
他一直认为粉嫩嫩的东西不太适合童嘉言,她更适合高贵紫之类出挑的颜『色』。
童嘉言一把抢过,而后随手捡了包化妆棉丢过去。
苏绍南抬手在半空接住,得意的冲她眨眼。过分好看的脸蛋上即便带着些许欠揍神情,倒也不显得讨厌。
苏绍南在衣帽间踱步,研究童嘉言穿衣风格,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听童叔叔提起,那个不爱说话的邻居和你关系不错?”
不爱说话的邻居?童嘉言瞬间想到江沅。
她取下衣服放进箱子,回答的漫不经心,“很一般的关系。”
童嘉言本以为会听到他持续不断的唠叨八卦,结果却是出乎意料的安静。
她转身看苏绍南,发现他正站在落地收纳柜前,盯着看她摆放在上面的相框,神情专注认真。童嘉言再度转过身细细挑选准备打包的衣服,语气轻飘飘的,“我保存了七八年,你要是想要就再洗一份,或者直接拿走吧。”
照片上是14岁的童嘉言和15岁的苏绍南。彼时嫩的能掐出水的两个孩子,在普罗旺斯的薰衣草园牵着气球冲镜头微笑。苏绍南出国前两家人为留纪念照的。两人各存一份。
苏绍南——这个花言巧语的骗子,走之前信誓旦旦的担保,会带着这张照片,会想念着她。
结果他走不过三日,童嘉言去苏家做客时在他房间角落里发现了这张被遗忘的照片。
属于她的这张,她好好保存了。苏绍南的,应该早已不知所踪。所以她说刚才的话时,语气里有自己未曾察觉的讽刺之意。
苏绍南把相框放回原处,转头看挂衣架前童嘉言的背影。
她的确长大了,比八年前高了许多,出落成大孩子的模样。
她的头发比以前短了,14岁时,少女长发已经快到腰部,乌黑顺滑。当时学校里广为流传的一句话:童嘉言连头发丝都美的出众。
如今22岁的童嘉言,栗『色』头发刚过肩膀,发尾微卷,美貌之余更多女人的妩媚。
苏绍南这才恍惚惊觉,他们之间隔了八年。不长不短,整整八年。
“言言。”他第一次这样叫她的名字,语气轻缓温柔,却有几分无力挽回的挫败感,“我们当初不是这样的。现在,也不该如此。”
那又该如何?
童嘉言心里如是想着,背对着他,嘴角仍牵扯出笑意,“苏绍南,你再敢喊我那三个字,我还是会像小时候一样打你。”
小时候苏绍南被她欺负的特别惨,童嘉言想,他们还是不要回到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