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遇。”女人先开了口。
陆知遇的脸立马就黑了。
许相思明显地感觉到身边的男人情绪不对,心里想,这个女人是谁。
主要是也没看到女人的脸,猜不出来年纪,猜不到是谁。
“大哥,我先送蒋女士回家。”陆今安偷偷地看了一眼车后座,说得很小心。
刚才他来的路上被蒋女士拦下,非得让他送回家。
他不待见她,更想拒绝她。
但他很清楚一旦他开车离开,这女人就会立马作妖,到时一家人闹得鸡犬不宁。
他不想没事找事,所以就把人带上了。
反正他很清楚,在大哥面前,她不敢作妖。
陆知遇应了一声,把许相思拉进怀里,淡淡地说:“睡一会儿。”
他从来都没有承认过蒋樱的身份,不想让许相思知道她是谁。
许相思心里虽然满满的疑惑,但也没有想过要问。
陆知遇的事,她知道的越少越好。
于是就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本来就累了,现在放松下来,许相思还真的很快就睡了过去。
听到她浅浅的呼声,陆知遇的唇角弯了弯。
倒是听话。
陆今安……
当真睡了?
大哥是怎么调教大嫂的?
居然这么听话。
蒋樱听到许相思的呼声,脸上的表情变幻了几个颜色。
果然是乡下的泥腿子,一点礼貌都没有。
陆知遇脱下外套盖在许相思的身上,看了一眼窗外的路灯,冷冷地开口,“滚下车!”
蒋樱吓得背脊发冷,却还是强撑着说:“你爸气得进了医院,你们去看看他!”
她找人查了陆今安的行踪,故意去那里等他。
为的就是让陆今安带她来见陆知遇。
毕竟陆今安比陆知遇好拿捏。
现在见到了陆知遇,她连此番的目的都没说出来,又怎么可能走!
“停车!”陆知遇阴沉着脸,声音带着一股骇人的戾气。
陆今安心里暗叫一声糟糕,迅速把车停到路边。
“蒋女士请下车!”
陆今安还是很绅士的。
蒋樱双手用力地揪着大衣,拼命地深呼吸,这才堪堪压下心里的情绪。
“他是你们的父亲,他想见见你们,这不过分吧!”
她还在强撑。
其实只有她知道她的背心全是汗。
十几年过去她依旧害怕陆知遇。
陆知遇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熟睡的女孩子,薄唇一张一合,“再不下车,连你的花店都保不住!”
那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股强烈的震慑力。
蒋樱浑身抖了一下,急忙推开车门下车。
陆洵名下的公司全都一夜之间破产,所以陆洵才气得住进了医院。
她本来想着要是陆知遇去医院看陆洵,然后就能谈谈关于公司的事。
陆知遇能够让公司破产,也能让公司起死回生。
可是现在她都没有让两人答应去医院就被陆知遇威胁到花店。
那花店可是她的命根啊,要是没了,她会气死!
蒋樱刚下车,陆知遇就让陆今安开车。
被喷了一脸的尾气,蒋樱气得脸都绿了。
她在陆家十几年,陆知遇从来没有给过她好脸色,简直气死她了!
车上,陆知遇淡淡地说道:“以后别把她带到我面前,膈应!”
他从小受的那些罪都和蒋樱有关,没有弄死她已经不错了,还想在他面前来刷存在感?
想什么呢!
“我不想家里闹得鸡犬不宁!”陆今安的语气透着一丝无奈。
谁都知道蒋樱是个有心机的,她总是躲在父亲背后撺掇,把父亲当枪使。
她不敢闹,但父亲敢闹。
所以,整个陆家的人一般情况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去惹蒋樱。
陆知遇低头,借着路灯的灯光看着怀里的女人。
软乎乎的,特别的招人喜欢。
心里的某块地方一下子变得柔软。
莫名地想起之前那个蜻蜓点水的吻。
有点想亲。
想着,还真的低头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
陆今安正巧看到这一幕,想自戳双眼。
陆知遇一脸淡定地扭头看窗外的风景,没有人知道他的心跳很快。
许相思睡得很香,还梦到自己穿着婚纱和陆知遇结婚的场景。
结果就在两人交换戒指的时候,温辞突然冲到了台上。
许相思惊叫一声,“温辞!”
接着睁开了眼睛。
陆今安一愣。
大嫂在叫别的男人的名字?
陆知遇的脸瞬间黑成锅底。
他已经不止一次在许相思的嘴里听到温辞这个名字了。
许相思感受到陆知遇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气,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我……”
后面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陆知遇冷笑,“温辞是你的前男友?”
终于还是问了出来。
陆今安……
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
大哥这语气分明就是吃醋了。
许相思看了他一眼,摇头,“不是!”
许多年前也许是喜欢过温辞。
但他们之间没有开始过。
陆知遇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些,眼睛看着窗外,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望着男人的侧颜,许相思鬼使神差地解释了一句,“中学的时候曾经是同学。”
现在她对温辞既感激又心怀愧疚。
很复杂的感情。
陆知遇眯了眯眼。
如果只是中学同学,为什么这女人经常在梦里叫他的名字?
许相思不打算继续往下解释。
毕竟,她和陆知遇之间的关系不是那么的亲密,有些事不能让他知道得太多。
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静下来之后许相思才发现坐在副驾驶室的女人已经不在了。
秀眉蹙了蹙,那个女人是谁?怎么下车了呢?
手机铃声乍然响起,将许相思的思绪拉了回来。
接通,沈正急促的声音传入耳朵,“相思,你妈都已经把土刨开了,你要是再不回来,她要把棺材给劈了!她手里拿着铁锹,我们一靠近,她就胡乱挥舞着铁锹,谁还敢上去拉她呀!”
苏然在十里村出了名的蛮横不讲理,谁都不敢惹她。
沈正这样说,许相思自然是毫不怀疑。
咬了咬唇,她才缓缓地说道:“我很快就到,舅舅你帮忙看着点,别让她真把我爸的棺材盖劈了!”
这大晚上的去刨坟,也只有苏然这样的疯子才做得出来。
挂了电话,许相思下意识地握紧了手机,心口处像是堵着一团棉花,呼吸困难。
苏然究竟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