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道场?”
地面垮下去之后,冲天的烟尘之中,深坑下头一个巨大的轮廓露了出来。而最中心的位置,正好就是深洞处的土台。而我的眼中,正中方向巨大的黑气还在朝着外头冒。
我浑身冰冷,这些黑气,在我眼中几乎已经不是黑气,反而像是一团巨大的黑色火焰一般。我整个人彻底的呆住了。一旁的老抵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头。
“小爷,你看到了什么?”
我声音都有些哆嗦。
“火。。。好多火。。。”
“火?”
几个汉子都被眼前看到的震惊了,似乎只有老抵才听到了我嘴里的喃喃自语。短暂的震惊之后,几个汉子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掏出绳子从已经变得很是陡峭的土坑就朝着下头掉。我也不怕手痛,赶紧跟了上去,心头记得幺舅之前的方位,几乎是立马就从这凹凸不平的废墟中朝着那头跑,到地方之后,
“抵爷,小心,我瞅着刚才这山跨的时候,四爷是和那玩意一起被埋在下头的,要不是他老人家,估计刚刚我们全都死在这儿咧。”
跟着七八米的地面往下塌,这概念就连我心头都清楚,更别说这山坑下头还是密密麻麻的腐朽木头架子。
“难不成,四爷跟那玩意同归于尽了?”
我身子一停,一时间更慌。老抵扭头瞪了一眼,这汉子赶紧闭上了嘴巴。几个人顺着这周围的泥巴就开始翻。一时间没有人去管露出来这巨大的废墟中间,那正中的土台究竟是个什么名堂。
周围安静的出奇,只听得到几个汉子翻这木头废墟的声音,整块整块的朽木板带着泥巴被抬了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愣是从这地方挖出了一个大坑,幺舅这货的身子依然没找到。这货就像是没了影一般,我双手不断的在这地方抠,已经连续挖了两三个之前的那种干瘪尸体出来,几个汉子小心翼翼,挖的时候都随时注意着周围。
“小爷,小心点,这地方现在阴气太重。找四爷的时候,千万别靠近中间的那个土台子。”
土台子?我挖的时候,时不时的控制不住的就想去看一眼哪土台子,在我眼中,不断的黑火还从那台子中间的深洞往外头冲。
“小爷,我觉得山里头这处道场,看起来有些怪,这下头的土里头全都混着石灰,没人知道这处地方是拿来做什么的。我心头抖的厉害,等会怕是会出什么事儿。小爷,你只要看到我举刀。就把这根香咬在嘴里,立马往外头跑。”
山风吹起,突然,一个汉子喊了一声什么,我心头一惊,几个人赶紧就朝着那一处跑了过去。这地方是一个几块木板拱起来的缝隙,周围都是泥巴,已经被翻开了半边。而此时,就在那一小条缝里头,一张满脸是血的脸就那么露出了出来。正是幺舅。
“舅?”
我已经悲痛的快要哭出来,浑身脏兮兮的就要朝着下头钻。
“小爷,先别动。”
就在这时候,突然,幺舅的身子猛的一缩,居然像是被什么东西猛的就拖了进去,只剩下那露出来的一个黑漆漆的缝隙口子。
“锤子哟。”
老抵的脸色一狠,突然,就看着我嘴里咬着香,反手从身上背着的包里拿了个东西出来,二话不说,朝着那极小的缝隙,直接就钻了进去。
“小爷?”
老抵慌忙的就要拖我。
“抵叔,我求求你了,让我去找我舅,他被拖到这地下头去了。”
惊慌的声音之中,我根本管不了那么多。老抵一脸的纠结,而就在此时,这下头,居然又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几个汉子拼命的朝着那缝隙旁边挖,泥巴和木板太多,一时间哪里开的出口子。
“小爷。没人知道这道场下头是个什么情况。四爷福大命大,您就等等。”
“这。。。这一处道场,究竟是拿来做什么的?”
我咬着牙,扭头直勾勾的一直盯着老抵。
就在这时候,老抵手都有些抖,小心翼翼的从一旁拿过一个满是灰尘的小布包。
“小。。还娃子。等会进去,把这东西交到四爷手里头,只要他拿着这东西,就绝对死不了。”
我一脸脏兮兮的,狠狠的点了点头。
拿过那布包就朝着这缝隙里头钻了进去。
老抵好几次想伸手把我拉住,都像是硬生生的忍住了一般。到了下头我才发现,这缝隙真的实在太小,到处都是腐烂的木头渣子,刚往前爬了一小段,浑身就已经是被划的生痛,我管都不管,打着电筒拼命的就朝这泥巴和木头的缝隙深处爬,身后老抵和几个汉子疯狂的挖着废墟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小,而这缝隙越往里头,居然两边就越宽敞起来。隐隐的还在朝着下方。
我心头越来越急,到了最后,才发现自己居然是爬在一个周围都是木头架子拱起来的通道之中,只是周围这一块块朽木板子都已经断裂了一般,断口的木刺就从四周伸出来,电筒照着触目惊醒,就像是一个小洞,到处都是张牙舞爪的玩意。好几处木刺上,微弱的光线下都还看得到衣服的布条。
我拼命的朝着前头爬,嘴里就不断念着幺舅的名字。身上早就是被刺的稀烂。就在一个时候,只觉得身子一轻,我直接摔了下去。
吃痛之下我赶紧抓起边上的点头,一照周围,这地方居然是一间空荡荡的石室,顶部是密密麻麻的还在掉灰的木头架子。
我心头吃惊的不行,这垮下来的道场下头,居然还有个这种地方?
这。。。这里到底是哪儿?
我顺着这石壁不断的往前,就看着周围的地上,到处都散落着一些木剑,香杆子,还有电筒照上去只看得到烂的千疮百孔的灰尘符纸。
一件件东西全都布满了灰尘,就这么杂乱的摆在这下头。而这石室的四周,时不时就出现一两具已经干枯了的骨头,这地方也不知道多多深的地下,顶头的灰尘时不时还朝着下边刷刷的掉,我浑身的泥巴混着伤口,打着电筒不断的朝前走。
终于,就在这地方走到尽头的时候,是一块周围全用圆形石墙围起来的空地,而就在这空地的周围,地上木剑,骨头,一时间都变得多了起来。而就在顶头的方向,一丝丝亮光照下来,这时候我才发现,这地方居然正是上头那土台的正下方。
而我,顺着之前的缝隙,难道已经是到了那深井的底部?
周围的墙壁,都是用朽木和石头一层层的堆起来。石头和木头上头,全都长满了青苔。
微微的喘气声响起,我心头一惊,猛的就看向了一个方向,那是这安静的深井里的一个黑漆漆的角落里头。一个人影安静的坐在那儿,身上好多地上都插着一截截的木头渣子,正是幺舅。
我立马跑了过去。
“舅?”
幺舅死死的闭着双眼,就这么蹲在这角落里头。我喊了好多声,这货满脸是血,脸上都还插着一小截之前这地方土缝中的木头桩子。
”粪娃。“
我伸手就要去扶他,这货看起来十分的虚弱,醒过来之后,脸色突然一变。
“粪娃,先不要动,我腰痛的紧。”
我心头一惊,之前在缝隙里头看到,这货,这货分明就是被什么东西给拖了进来,但此时。黑漆漆的周围安静的出奇,只看得到我电筒的光。哪里有什么其他的东西?我心头有些抖,一张作业本纸捏着就这么挡在幺舅的前头,脑壳随时都在看着周围。
这货的样子让我心子都在扯着痛。
“粪娃,我的腰杆别(扭)到了。你莫要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