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薇薇。”
一看她要哭要哭的样子,我就很心疼。
我生平最见不得人流泪,何况薇薇还是我的爱徒。
“我妈妈,她生病了,没人照顾。”
啊?我误会薇薇了。
黄葵生病了,怎么说我也该打个电话问一声。想着和以前薇薇跟着实习的时候,人家来拜年提的都是茅台酒,我买个三五百的东西去看薇薇的外婆,黄葵也给杨梓打发两千的压岁钱。
钱多钱少是一个回事,关键是人家重情重义。
就连薇薇没跟我实习了,依然每年都会给我拜年,三百五百也是个心意,哪怕是普普通通的一瓶酒、一条烟、一盒茶,我也是高兴的,看重的是这份情意。
当着薇薇的面我就打了黄葵的电话,不料黄葵却在电话哈哈大笑起来。
“这个鬼姑娘跟师父胡说些什么啊?不是生病,是失恋了,对了闵老师,你身边有没有合适的男人,给阿姨介绍一个嘛。”
挂断电话我就对薇薇说:“你妈骗你的,没生病。不不,也可以说生病了,是相思病。”
薇薇扑哧一笑,一点都不尴尬。
黄葵的男人我都见过三个了,薇薇早就麻木了。
“我还给你妈妈说了,我会在店里住几天。”
“你疯了啊师父,你让我妈妈……”
这下薇薇尴尬了。
“放心,你妈妈不会让你嫁给我这样的老男人的。再说我和你师徒情分摆在这里,我也下不了手的。”
薇薇突然脸红了。
脸红,证明她对感情还不麻木,不像她妈妈。
薇薇的男友,好像也换了几茬了。
当晚,我继续在店里谁地铺。
一晚上清静,葛僚鼎果然没有发出声音,看来那块红布很管用。
犹豫整晚上都莫名其妙地担心、或者也可以说是期待那首长歌突然想起,知道三点钟才睡着。
所以第二天一直睡到八点钟才醒,而且还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我赶紧轻脚轻手的卷起铺盖,也不避嫌了,直接钻进薇薇的里屋。
薇薇对我太信任了,居然睡觉也不锁门。
薇薇正呼呼大睡,我伸手弹了弹她的脸蛋,小声说:“快醒快醒,有生意来了。”
薇薇哼了一声,慢慢的张开惺忪的眼睛,看见我也不吃惊:“什么事啊,好困哦”。
外面的叩门声还在持续。
“生意上门了。”
我又强调一遍。
薇薇翻了一个身,突然裹着被子坐了起来,她也听到了叩门声。
“师父,该不会是前天晚上那几个小崽找上门来寻仇了吧。”
眼睛里满是惊恐。
我微微一笑,把手机递到她的面前:“你看看都几点了,不要做噩梦了。那几个小崽一大早敢来寻仇?再说有什么仇可寻的啊。快点起来,是有人来做生意了。”
“哦,八点了啊。”
薇薇说罢缓过神来,就看我一眼。
我知趣地退出里屋。
门外的叩门声还在执着地响着,一副敲不开门不罢休的阵仗。
是谁呢?一大早就来做生意。
薇薇这里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可以购买啊,莫不是门外的人带来了什么好东西?
几分钟后,薇薇钻出房间,一边问“谁呀”,一边朝我递眼神。
我迅速闪身钻进了里屋,然后关上房门。
当然也没有关严实,留着一道门缝我可以观察外面。
“曹老板,还在睡懒觉?”
门外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有点熟悉。
“哪位?”
薇薇镇定自若地回答着,一边准备打开卷闸门。
门外的女人说:“老顾客,给你送钱来了啊。”
我听出来了,这声音是刘小曼的。
这刘小曼大清早的找上门来,莫非又是关于葛僚鼎?她不会是嗅到了什么味道了吧?
刘小曼穿着一身悠闲的运动服,像是刚刚晨练过来一样,双手插进裤兜,优哉游哉地看着当铺里,甚至朝里屋也瞟了几眼。
“曹老板,又进了好货是吧。”
薇薇还是懒懒地回答:“也没有什么太值钱的东西,都放在柜台里的呢。”
刘小曼一个稍息的姿势,右腿很悠闲地晃动着,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弯过头看了一眼柜台,不屑地说:“这些玩意,摆摆样子装装门面倒是可以的,但是我和曹老板做的,都是几万几十万的大生意,对吧,真人面前何必说假话呢,把你的好东西拿出来我看看嘛。”
薇薇原本正准备挤牙膏刷牙的,听刘小曼如此一说,就放下了牙膏牙刷,掉头对刘小曼说:“哎,我说你这人有点怪呢,我要是有好东西,巴不得尽快出手不是,多留一天就多一份担心啊,你说对吧。”
刘小曼呵呵一笑:“也对,你这里会有什么好东西呢?就连一个玉镯子我都看走眼了,八万块钱打了水漂。”
“什么意思啊刘记者。”
薇薇果然跟她妈妈在商场打拼过,可谓是临危不惧啊,伎俩被人揭穿了,说话的声音却一点都不打颤。
哪来的勇气让她如此理直气壮?
“算了算了,我都说过那八万块钱当我们的见面礼了。”
刘小曼却显得很大度:“现在我是正儿八经和你谈生意,前几天我给你看过的那个宝贝,想必曹老板已经有了消息,甚至有可能已经弄到手了吧……早点出手对你有好处,价钱嘛,不会亏待你的……”
薇薇哐当一声把漱口缸丢在柜台上,没好气地说:“我就说嘛,一大早的上门来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什么宝贝?你把话说清楚。”
刘小曼却不在乎薇薇的情绪,答非所问,重重地摔出一句话:“一百万,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追什么追?”
薇薇倒也镇定,慢悠悠地说:“我一个小生意人,可不像刘记者一样要做君子,什么宝贝能值一百万?麻烦你说详细一些。”
“呵呵,看来曹老板是不像和我做生意了啊,有人出得更贵?”
刘小曼说罢,诡秘地朝里间往了一眼。
我也本能地一缩脑袋,还好没有碰到什么东西。
“刘记者,你有事谈事,无事的话,我要洗漱了……”
薇薇开始下逐客令了。
“曹老板啊……”
刘小曼却没有要走的意思,阴阳怪气地说:“等于是我那张照片白丢给你了,你看都不看一下?不过我向你也用不着看照片,就知道那是五千年前的宝贝对吧,一百万嫌少?我再加二十万,这事极限了。还是那句话,你留着对你没什么好处的。”
我的心开始紧了起来。
刘小曼一个小姑娘家家的,一下子就出价一百二十万买走葛僚鼎,背后一定有什么人撑腰。
她这事在谈买卖嘛?分明就是在威胁加恐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