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则被教坏,重的话,就有可能在这男人输钱的时候,把宝儿送出去抵债!
不,宝儿可是她的命啊!
就算是拼死,她也是不会放弃她的孩子的!
还有,大不了,弄死这个杀千刀的!她受够了,她真的受够了!
妇人态度坚决,谢瑶初不好再多说。
那……她可就要使用别的办法了。
同为女子,谢瑶初当然是不愿意让这妇人吃亏的啊。
吃亏?不存在的,有她谢瑶初在,这女人她就吃不了亏!
既然不愿和离,那她便教她些调、教、男人的方法了。
谢瑶初转头看着那个男人:“你可听清,她说,不愿和离。”
男人咬牙,看着身旁不再哭泣,但是还是在抹眼泪的妇人,眼里发了狠。
这个女人!当真是烦死了!
要不是之前看她似还有那么一点用,他早就说休妻的话了!
“大人,休妻是我的事,不需要过问她的意见,还请大人为我们办理一下手续。”
哦,对了,在古代, 休妻其实并不简单。
电视上, 那些直接一纸休书就告诉别人自己休妻的那种事,一点都不严谨。
在古代, 离婚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首先,夫妻双方都有离婚意愿并达成一致。
其次,双方家长亲眷需要同意。
再次,丈夫要出具和离的文书, 夫妻双方及父母签字画押。
最后, 将和离文书上交官府,得到准许后更改户籍,“和离”便完成了。
可是,刚刚她听闻, 这候氏, 没有娘家,而这男人,也没有父母, 俱是死亡。
那便可以省去双方父母同意这一点,但是,还有一点,需要双方夫妻同意,这一点,男人这里可就不符合。
就算现在男人掏出和离书呈交上来,她都是不会给批准的。
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
谢瑶初思考了一番,找到脑海里的知识储备, 随后问道:“你可知, 三不出?”
这是问的那男人,而男人听到这话后, 也愣住了。
三不出?这是什么东西?
他只听说过七出啊。
为了和离, 他特地去了解过这七出为哪七出。
但是,七出放在候氏身上并不管用。
所谓七出就是:不孝顺父母, 无子, 淫, 妒, 有恶疾,多言,
偏偏,这些候氏身上都不具备。
虽然没有七出之罪, 但是他决定的事情,他便一定要做!
春红楼的琥珀可还等着他给赎身呢!
他毫不在意的摆摆手:“我一个粗人,我哪知道什么三出不出的,这和和离有关系?”
谢瑶初嘲讽一笑,淡淡道:“怎么没关系,这其中,关系还大着呢。”
围观的人听到这里,突然就恍然大悟了起来,连声音都带着激动:“啊, 我怎么还忘了这一事了!”
“这三不出啊,人家候氏可是全占啊!”
“啧啧啧, 这无赖怕是没办法了休妻了,不过啊,我倒觉得, 这候氏还是早日离开这无赖的好,就算是当尼姑,也好过跟着这泼皮受苦。”
谢瑶初看向那个低着头的女人:“候氏, 抬起头来。”
妇人抬头,脸色苍白,眼眶通红,她看向谢瑶初,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本官问你,你回答是与不是就好,你是否没有娘家?”
候氏想了想,回答道:“是。”
她爹娘死于四年前,而早期她也是有舅舅的,但是舅舅家早就跨了,舅舅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所以,她确实是没有娘家的。
谢瑶初点头, 问出了第二个问题:“你丈夫爹娘死于何时。”
“也是四年前。”
“那你可有为他们服丧三年?”
听到这里,候氏又忍不住想要哭, 她自己爹娘也是死于四年前, 她都没能为他们服丧啊!
“有的。”
最后一个问题不用再问,这男人现在跟结婚前没什么两样,不比结婚前富有,也不比结婚前贫穷。
谢瑶初没在管外面看热闹的窃窃私语,而是转头专心的给这个不太懂的男人科普起来。
“来听好了,这三不出啊,分别为:一,妻子无娘家可回,无依无靠的,不能休。二,为公婆服过三年丧的,不能休。三,与丈夫同甘共苦,后来家里富裕的,不能休。”
呵,这三不出倒是挺有人情味,特别是最后一条呢。
“来,细数一下,候氏这三样,似乎都是占了,她一无娘家可回,二为公婆服过丧,三,她乃是和你同甘共苦的妻子,虽你现在还不富裕,但是,就冲她和你同甘共苦这一项,你都不能休她!”
男人惊讶的抬头,震惊的看着谢瑶初。
这里面还有这么大的学问?
这……
哼!玛德竟然还休不了她!
那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他心狠了!
街尾的那个老男人,可是一直想着他家这位呢!
等着,等他让这个女人犯个七出里面的一事,他便就有正大光明的理由休妻了!
谢瑶初一看这男人,就知道这男人心里在憋着坏。
既然这男人这么想要和离,那现在他在憋坏,那目的似乎就很明显了。
赌坊老油条,还喜欢逛青楼的男人,可不是那种心软的啊。
轻则算计,重的话,那就是想要要这个女人的命了。
谢瑶初觉得她有必要把这个男人的幻想打破一下。
算计犯七出?不好意思,行不通呢。
“另外本官有必要提醒一下,女子有三不出的情况,即使是妻子犯了“七出”之条,也不能被休哦~”
男人再次傻眼,什么!
不能休?不能休!
谢瑶初暗自发笑,这种人啊,她把这男人的想法,猜了个十成十啊。
围观的人也在发笑,这在场的谁不知道,这泼皮是个没文化的。
当真是吃了没文化的亏啊。
“哼!不休便不休!”
等着!为了琥珀,这个女人都不能留着!
琥珀可说过,不喜欢和其他女人共侍一夫。
“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跟老子回去!”
男人一声怒吼,直把那女人吓得直哆嗦。
看着女人起身就要跟着男人走了,谢瑶初慢慢抬起一只手,缓缓叫道:“且慢。”
同为女人,帮一把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