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画面太过刺激,以至于前台经理直接捂住眼睛,随后退了一步,替尉婪将门关上了。
阿弥陀佛,不会是遇到了抓奸的场景吧,这种时候还是赶紧当做没看见抽身的好,省得惹祸上身……
于是就剩下了尉婪一个人在房间里看着床上的一男一女。
等一等,虽然衣服没脱完,但是这个姿势不对啊!
为什么是楚鸢跨在宋存赫的腰上啊!这尼玛宋存赫是在被当狗骑吗?!
楚鸢好像是意识不清,尉婪问她也问不出什么来。他冰冷的眼神直直看向楚鸢身下的男人。
但是这会儿宋存赫的脸色更差,他被开门的动静所吓到,发现来人是尉婪以后,宋存赫两只手拦着楚鸢,大叫着,“不是的,阿尉你听我解释!”
尉婪站在那里,黑色碎发落下来遮住了眼睛,宋存赫近乎都能看见他身边冒出来的一团黑气。
我让你送女人回酒店照顾,你照顾到了床上?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来得不巧?”尉婪笑了,他一笑,宋存赫汗毛倒立,听见他接着阴恻恻地说,“打扰到你们了?”
“来得太巧了!”宋存赫喊着,“救我啊!清白不保啊!”
他发誓,最开始确实是被楚鸢磨得受不了,想着楚鸢脸蛋俏身材傲,咬咬牙他横竖不吃亏,大不了让她做他的女人……反正他宋存赫多的是情人,再添楚鸢一个又怎么了?
结果就在他伸手摸楚鸢衣服的时候,楚鸢一把手抓住了他。
抓住了他,还哆嗦着,“季遇臣……我杀了你……”
她被下了药,声音都是娇媚的,偏偏还要口齿不清地喊着杀了你,一边喊,一边掉眼泪,“我那么爱你,我那么爱你……你却要我的命啊!”
宋存赫被这一变故吓住了,随后楚鸢便搂着他的脖子和他姿势扭转,他一下子就被楚鸢按在了床上。
宋存赫长这么大就没被女人强上过,他眼里的女人个个都是讨好谄媚的,因为他才是强势有主动权那个。
谁料想被楚鸢这么一压,楚鸢浑身滚烫地贴上来,还要按着他的脖子,娇喘着,“你……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宋存赫心里有一股怪异的感觉,莫非这个女人还是个痴情种,深爱季遇臣很多年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脑海里升起一个念头,季遇臣?凭什么是他?
咬着牙,男人直接举双手投降,“我什么也没做,我真什么也没做,你认错人了!”
认错人了?
楚鸢的动作一僵,喝了酒又被下药,哪里还转得动脑子?她喃喃着,“认错了?”
宋存赫看着楚鸢隔着衣服跨坐在他腹肌上的样子,只觉得一股气直冲天灵盖。
他喉咙被楚鸢掐着,力道一点儿不大。
只要他想,下一秒楚鸢就能被他掀翻下去。
然而宋存赫没有这么做,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手软了脚也软了,被楚鸢骑着,感觉自己才是被下药的那个。
这个时候,只见楚鸢突然抬起头来,像是猝然清醒了似的,又像是人格分裂,她一只手掐着宋存赫喉咙,一只手挑起他的下巴,“谁……谁把你送我床上来的?”
宋存赫一张帅脸登时气得通红,“你调戏我?”
“我?我调戏你,是你的……福气!”楚鸢拍拍宋存赫的脸,像是在哄男宠。
这女人着实是惊世骇俗,亲手不停地打破着性别的刻板印象。
男人能做的事情她一个女人全做遍了,甚至干得还比男人熟练。
“别急,姐姐一会就……临幸你,等一等,你是不是……处男啊?”
宋存赫喉咙口一紧,想也不想地说,“处男?你看不起谁?我tm女人都排长队——”
啪的一声响,楚鸢一个巴掌拍在了宋存赫的脸上。
力道还是很轻,甚至像是抚摸,但她动作确实是打巴掌的动作,估计是喝了酒使不上劲。
宋存赫懵了,回过神来怒吼,“你几个意思?!”
“不守男德!”楚鸢喝多了说着胡话,“年……年纪轻轻,就不是处男?你,你太没教养了,你妈妈要是知道你……你玩这么花,在村里,要被人……戳着脊梁骨骂!”
宋存赫活了大半辈子就没被女人这么蹬鼻子上脸过,“现在都21世纪了拜托,你这是哪儿来的封建思想啊!”
楚鸢一边脱宋存赫的衣服,一边颤颤巍巍地说,“我要……狠狠,教训你,这个不干净的男人……”
宋存赫还想说话,楚鸢又一巴掌,力道还是那个蚊子咬的力道,但是显然她来劲了,“闭嘴!”
宋存赫人都傻了,这什么情况,他有钱长得帅还健了身的富二代居然有朝一日被一个女人骑在身上还被连扇了两巴掌?
这说出去他脸面往哪搁?!
宋存赫伸手便抓着楚鸢企图将她控制住,然而正好是这个时候,尉婪破门而入。
看见的就是楚鸢压在宋存赫身上脱他衣服的画面。
宋存赫发型都乱了,对着尉婪伸手,“救我啊阿尉,她喝多了耍酒疯要强上我啊!”
老天爷,他为什么会遇到这么一个和公序良俗彻底背道而驰的女人啊!
尉婪发誓,自己真的是第一次看见,宋存赫被一个女人压在身下喊救命。
冷笑一声,尉婪走上前,从后面捏住了楚鸢的领子,提着她像是提着小鸡仔似的,将她从宋存赫的身上直接拎了起来,楚鸢往后仰脖子,便看见了尉婪那张白皙冷峻的脸。
楚鸢愣了愣。
他冰冷的眼神好像能让她在瞬间从炽热的失控里冷静下来。
一个横抱,尉婪抱着楚鸢,甚至还为了调整姿势颠了颠,她的手从身侧落下来,整个人都没力气,瘫软靠在尉婪胸口,带着呻吟说,“老公,你怎么才来救我……”
尉婪身子一僵,床上的宋存赫也一僵。
她,她刚才喊阿尉什么?!
老……老公?!
宋存赫眼神跟剑似的刺过来,像是带着质问,你和这个女人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情?
然而尉婪对此讳莫如深,精致的眉眼里似乎没有一丝动容。
楚鸢醉了,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干什么,脑海里各种场面来回切换,她不停地喘着说,“老公,我知道的,其实你是想我死的……是不是?”
她胖,她笨,她给他丢人,她死了才好,是不是!
尉婪知道她这声老公在喊谁,季遇臣,那个毁了她的男人。
宋存赫听不明白楚鸢的话,吓得脸色煞白,“你们当初……结,结婚了?”
尉婪被结婚了三个字刺得顿生一股烦躁,并没解释太多,抱着楚鸢一个转身,“我带她去放水洗澡,你可以走了。”
宋存赫从床上爬起来,“你这是利用完了就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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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婪给楚鸢在卧室放了水,再出来的时候宋存赫还呆在房间里没走,他登时就帅脸一拉,“你怎么还在这里?”
宋存赫也不好意思说自己不放心楚鸢的情况,说出来就好像是他多在乎这个女人似的,然而没办法,他硬着头皮说,“人都是我送来的,我多待会陪会怎么了。”
尉婪面无表情,“你现在可以滚了。”
宋存赫觉得尉婪这人委实忒不要脸,需要他的时候下个命令,不需要了一脚踹开,骂骂咧咧地说,“阿尉你真是太畜生了。”
“留着干嘛?”尉婪冷笑,“看我俩上床?多个人围观要钱的,宋存赫。”
听听他这是人话么!
宋存赫气得鼻孔冒烟,“谁乐意看似的!我这就走,你在我跟前我还碍眼呢!”
说完这话宋存赫直接站起来了,他一拉开门,发现前台经理站在门外,耳朵还贴在门上,门拉开一瞬间,前台经理差点扑腾到他怀中。
宋存赫:“……”
前台经理:“……”
胆子小又爱吃瓜被人当场抓住了怎么办,急,在线等。
宋存赫一走,酒店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尉婪拉开浴室的门进去,一抬眼便看见楚鸢浸泡在浴缸里,没穿衣服,水面堪堪遮住了胸口,白皙如玉的肩膀正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尉婪站在门口看的时候一动不动,楚鸢靠着浴缸壁也没动,热气氤氲下她的脸愈发红,似乎是忍受着什么无法忍受的痛苦似的。
隔了一会,是楚鸢先发出声音,“热……”
她该泡冷水澡的,可是尉婪估计是怕她着凉,放了温水,终究还是热。
尉婪走上前,手伸进去水里晃了晃,随后看了一眼楚鸢,将水拍到她脸上,“喂。”
楚鸢摇头甩着脸上的水,用力睁开眼睛来看尉婪,“你离我远点……”
“搂着宋存赫又亲又啃的时候怎么不让他离你远点呢?”
尉婪倏地眯起眼睛来,大抵是好奇心上来了,笑容戏谑里带着嘲讽,“喜欢他?”
楚鸢说,“谁都行,你不行……”
哦,原来是针对他啊。
尉婪起身。
笑了。
然后伸手捏碎了自己衣领下面一颗纽扣。
楚鸢听见纽扣摔落进浴缸里的声音,水面被溅起了一点水花。
她来不及阻止,尉婪便已经脱了衣服走进来了。
楚鸢嘴巴里一句离我远点还没说出口,就已经被什么堵上,她感觉浑身像是化开了似的,和这一浴缸的水融为了一体。
再次醒来的时候,楚鸢睁眼,发现自己躺在大床上。
摸了一下自己。
好家伙,衣服没穿。
楚鸢扭头看见尉婪熟睡的脸,确实帅,但是这张脸的主人太不是东西了!
楚鸢心里寻思完了,她好歹也是个成年人了,好歹也离过婚,心思自然比小女生成熟,一觉睡醒发现和尉婪躺在一起,她不想自欺欺人,这不是……都已经写在明面上了么。
她就知道!这尉婪又骚又浪的,成天跟他腻在一起就得出事!
楚鸢气得不行坐起来,发现尉婪也跟着醒了,随后大手伸过来将她拽回床上。
尉婪刚醒的口气比她还差,低音炮似的,“醒了?”
这怎么听着他怨气更重?
楚鸢拽了拽被子,“干嘛?”
尉婪皮笑肉不笑,“忘光了?”
楚鸢说,“没有。”
身体没酸痛的感觉,但是都这样躺着了,她也没办法给自己找别的理由啊。
尉婪呵呵了一声,“你真骚。”
楚鸢登时脸色一白,“你什么意思?”
“你昨天喊我老公。”尉婪撑开漂亮的眸子,冷漠的视线从他眼底折射出来,“把我当做季遇臣了。”
原来是为这事啊,男人的尊严让他不想做替身?
楚鸢摆摆手说,“拜托,你又不吃亏,这点细节就别在乎了。”
她说话怎么一点都不矜持?
尉婪刚要说话,门外有人敲门。
楚鸢还没开门,门口的锁发出了滴一声,好像是被人黑了,紧跟着门开了。
“……”楚鸢看着从门口进来的衣着暴露的美女,她说,“桃子,都说了别做贼。”
被称作桃子的女人化着浓浓的烟熏妆,一点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尉婪说你被下药了,喊我来帮你检查来着,我就立刻赶过来了。”
尉婪躺在床上,“你放屁,我昨天晚上喊栗子找你,你tm现在第二天早上才到?这叫立刻?”
白桃说,“喝多了,睡了一觉来的。”
尉婪扯着嘴角笑,“你干脆等楚鸢死了再来。”
“死了好!”白桃两眼发光,“我最想解剖的就是楚鸢的尸体了!”
楚鸢说,“你这个医生简直没有人伦道德啊!”
白桃是组织里出了名的鬼才法医,最喜欢解剖,她又暴露又变态,平时就穿的少,奈何一张脸又很好看,性格和脸根本对不上。
爱好是化着浓妆听着重金属摇滚做手术。
她游荡在世俗道德外面,最喜欢和死人打交道,要不是楚鸢他们拦着,都感觉白桃下一秒要去做人体实验。
楚鸢跟着白桃走到了外面客厅,和她说了情况以后,白桃顺便让她开张腿检查了一下。
楚鸢还有些不好意思,结果白桃说,“什么事都没有啊。”
楚鸢愣住了,“啊?”
白桃站起来,往房间里略带鄙视地看了尉婪一眼,那一眼楚鸢觉得白桃的表情是“→_→”这样的。
鬼才医生说,“你是不是男人?小鸟怎么什么事都没有?你怎么给她解药的?”
尉婪忍无可忍,头一回气急败坏地说,“用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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