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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衍卿原本已经一步跨进寺内,这会又退了回来,就立在门边,静静的看着他们,并侧耳听他们说话。

净虚的神情异常专注,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掌心。手指轻轻的点着她的指尖,一下又一下,似乎有什么规律。程旬旬看看自己的掌心,又看看净虚脸上的表情,默了好一会,微微一笑。用一种极其轻松的口吻,说:"净虚师傅,你就老实说好了,没关系的。其实我养父是半个算命的,他之前说我命不太好,你就实话实说好了,我能接受。"

净虚闻言,抬起眼帘看了她一眼,这一眼仿佛要看进她心里一般,程旬旬有点怵,但她还是强颜欢笑,对着他笑的灿烂。低了头,用另一只手摸了摸横穿掌心的那根线,说:"别人说断掌命很硬,会克六亲,对吧?"

她笑了笑,喃喃自语,"对我好的人,好像都不在了。"她的语气里带着笑,仿佛说的是别人的事,跟她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片刻又眼巴巴的看着净虚,问:"那我是不是命特别长?"

净虚终于抬起眼帘看了她一眼。收回了手,淡淡一笑,说:"真正能算到命数的人,并不存在,将来的事,谁都说不准。断掌未必就克六亲,那些都是老思想,你不必当真。"

"那你说呢?"程旬旬目光灼灼的看着他,眼里带着几分的期盼。净虚望着她,良久之后,才说:"命实造于心,吉凶惟人召。信命不修心,阴阳恐虚矫。修心一听命,天地自相保。"

程旬旬不是很明白,单手拖着下巴,直勾勾的看着净虚,等着他给出一个解释,然而净虚却一言不发,起身去一旁的烛台前拿了几柱香,递给程旬旬一半,点上在佛像前拜了拜,上香。

程旬旬站在一旁看着,等他做完了,就按照他的样子一模一样做了一遍。

她一转身,就看到净虚要走,想都没想,猛然上前,伸手拉住了他的袍子,说:"师傅,你还没给我解释刚才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命运如何,全在你的心。"净虚浅笑,并未回头,目光瞥见殿外门边上的身影,微微一笑,叫了一声,"衍卿。"

程旬旬闻声,立刻松开了手,刚一抬头,就看到周衍卿出现在了门前,面带笑容,目光落在净虚的身上。程旬旬不动声色的往边上挪动了一小步,将自己掩藏在了净虚的身后,这和尚的身高同周衍卿差不多,身上穿着袍子,倒是能帮程旬旬遮蔽几分。

也不知道在门口站多久了,一直也不出声,刚刚她跟净虚说的话,不知道听了多少去。

"你们慢聊。"净虚走开了,外头的光线一下照在了程旬旬的脸上,竟有点刺目。

她低着头,抿了抿唇,暗暗的抬眸看了一眼立在殿外的人,眼珠子转了一圈,片刻便扬起灿烂的笑容,猛地一抬头,招了招手,说:"好巧啊,你也来这里啊。"

她的眼睛泛着水光,在光线下显得亮晶晶的。

周衍卿伸出一只手,冲着她招了招手,说:"过来。"说完,又将双手背在了身后,依旧立在门口,没有进去的意思。

程旬旬顿了一下,乖觉的走了出去,站在他的面前,细着眼睛,仰头看他,"什么事啊?"

今天的雨变小了,天格外的亮堂,乌云浮动,时不时会露出刺目的光线,整个寺庙被照的亮闪闪的。

"一块走走吧。"

"噢。"程旬旬点头。

周衍卿转身,她便紧随其后,两人一前一后在这迂回曲折的长廊中漫步,外面小雨淅淅沥沥,廊檐上低落的水滴串成了浅,滴滴答答落在石板上。雨后的山间,空气里带着一股清新之气,能让人的脑子愈发的清醒。

两人就这么安静的在长廊中漫步,程旬旬起初还有些拘束,逐渐的也就放松了下来,如今再看这寺院内的景致,竟是别有一番感受。

"跟净虚聊了些什么?"

周衍卿问的忽然,程旬旬一时没反应过来,他们隔了三四步的距离,程旬旬没听清,快步往前走了几步,凑近了他的身边,问:"你说什么?"

周衍卿闻声回头看了她一眼,说:"你很喜欢净虚?"

"啊?"程旬旬有些茫然,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了,吓的脸色都白了,立刻双手合十,神神叨叨的说:"阿弥陀佛,人家是出家人。五叔,你不好这么开玩笑的。"

他微蹙了一下眉,停了步子,转身往她的面前走了一步,程旬旬自然而然的后退了一步,与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她后退,周衍卿上前,而她则不厌其烦的后退,两人之间,总归是保持着一步的安全距离。

退了数步之后,周衍卿忽的伸手握住了她双手合十放在身前的手,使得她退无可退。只得干笑了一声,说:"你做什么?"豆岁史才。

"你躲什么?"

"我有病。"程旬旬老实说,当然这是借口。

"你知道人家是出家人,不能用喜欢二字。那你知道道德伦常吗?"

程旬旬愣然。

"你现在还把自己当成是我的侄媳妇?把自己当成是嘉树的老婆?那么前天晚上你的行为,算什么?"

程旬旬往后退了一步,脸上的笑容一下就没了,有些不知所措,周衍卿的样子有点凶。啊,对了,她刚刚又无意识的叫了他五叔,其实这跟嘉树没什么关系,程旬旬只是觉得自己年纪辈分都小,叫他的名字总觉得有点不习惯。刚刚情急之下,就脱口而出了。

"我......"她刚想解释,莫名鼻子一痒,一时没忍住,就对着他的脸打了个喷嚏。她的双手被他捏在掌心里,程旬旬想用手挡一下都不行。

周衍卿闭了眼,松开了手,脸色铁青。程旬旬连连伸手去擦他的脸,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刚刚突然鼻子一痒,我实在忍不住。净虚师傅应该会有药,一会你记得吃,别被我传染了。"

周衍卿瞪了她一眼,啪的一声,用力的打掉了她的手,特重,程旬旬的手背一下就泛起了一块红。她缩回了手,摸了摸被打红的手背,脸上还是挂着笑,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露出一副委屈的表亲,说:"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

"你每次都不是故意的。"

"那你说怎么办?"她吸了吸鼻子,打了个喷嚏之后,眼泪汪汪的,感觉像是要哭似得,脸色也不太好。

周衍卿吸了口气,沉住了心口的一股气,说:"回去休息,生病了别到处乱跑,就不能消停一会?"

"能。"程旬旬点头,抬手揉了揉鼻子,鼻头被她揉的红彤彤的。

周衍卿对着她也是没辙,随即就把她送回了房间,程旬旬坐在椅子上,殷勤的给周衍卿倒了杯开水,这一行为简直像是在间接的让他留下来陪她。

不过让程旬旬一个人待在屋子里也确实很无聊,之前睡了好久,现在一时半会也睡不着。程旬旬盘腿坐在炕坐上,连着喝了好几杯热水,双手托着下巴看着周衍卿,刚刚他说的话,她还记着呢。

"那个,我叫你五叔,不是因为我还觉得自己是你的侄媳妇,认为我是嘉树的妻子,其实我从来都没把自己当做是嘉树的老婆。只是你比我年长好几岁,辈分又摆在那里,所以有时候我改不过口。"

"意思就是我特老。"周衍卿转着杯子。

"不是不是,你要不说你今年三十二了,光看脸我还以为你跟我一样大呢。五叔,说真的,你长得特年轻,而且还特好看。"

周衍卿斜了她一眼,抬手喝了一口茶,说:"叫名字。"

"啊?"程旬旬自然是挺清楚了,只是有点惊讶。

"我并不想让别人以为我在乱伦,你叫我名字,不说明了我跟你一般大吗?"

听起来好像挺有道理的,程旬旬点了点头。

随后,程旬旬就拿手机玩,可惜她的手机没有卡,也就说明没有流量,没有流量那就说明了,不能上网。

"你手机有游戏吗?"

"没有。"

"能上网吗?"

"不能。"

程旬旬歪着头,凑过去,说:"能借我玩一下吗?"

周衍卿没说话,只瞥了她一眼,程旬旬说:"你把我卡拔了。"

他依旧没有反应。

"你把我卡拔了。"程旬旬反反复复就一句话,听着只是一句简单的陈述句,可里头含着满满的埋怨。

你把我卡拔了,我就没有流量,就不能上网了,好无聊,无聊。

"是让你来玩手机的吗?"周衍卿受不了,敛了眉,一脸严肃的说。

程旬旬不快,说:"净虚师傅都有手机,也上网。我又不是来做苦行僧的。"

"那你去找净虚要,我走了。"周衍卿起身,不知不觉已经在这里陪她坐了两个小时了。

程旬旬见他站起来,也跟着站了起来,上前两步走在他的身侧。周衍卿停了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说:"不用你送。"

"我没送你啊。"程旬旬也跟着停下了脚步,抬头冲着他眨了眨眼睛。

周衍卿微挑了一下眉梢,指了指她现在的行为,说:"那你这是干什么?"

"我要去找净虚师傅。"程旬旬说的自然,说完就想兀自出去。

这还没迈出门槛,衣领就被周衍卿一把抓住,下一秒这人就给拽了回去,跟拎小狗似得,一把就拎了回去。

程旬旬挣扎了一下,衣领被他拎的高高的,她转头笑嘻嘻的说:"你要嘱咐我什么啊?"

"你一个女人,总是找和尚,合适吗?"

程旬旬觉得这话不对,蹦跶了两下,挣脱开了他的手,整了整衣服,说?"我又不是去干吗,你这话的意思,只要是个女的都不能找净虚师傅说话啦?可现在信佛的差不多都是女的,寺庙难道还要禁止女施主进门?"

"而且,出家人哪儿有那么多心思,就算你想勾引人家,人家也不会看你一眼啊。"

"什么?"周衍卿问。

程旬旬没说话。

周衍卿笑着点头,转身面向了她,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说:"你还真是怀了这样的心思啊,你真喜欢净虚。程旬旬你胆子可真大,还百无禁忌啊。"

他说着,手上的力道加重,面上的笑容一点儿都没了。

程旬旬疼的皱了眉,伸手捏住了他的衣服,晃动了一下,说:"我就是打个比方,我不喜欢净虚,我喜欢你啊。我才不会做一切明知不可为的事情。"

周衍卿来了兴趣,将其抵在了门上,笑道:"那你觉得喜欢我是一件可以为之的事情咯?那么自信啊?"

"没有没有,我喜欢你是我的事,并没有说你也喜欢我啊。那什么,在佛门之地,还是六根清净有点比较好。我还是去找净虚师傅念经吧。"

程旬旬心里乱跳,猛地转身想要出去,还真想去念经了,明明是那么清净的地方,可程旬旬怎么越待,心里越乱了。自那夜之后,她心里一直都乱乱的,有时候这心思明明挺平静的,没来由就会起波澜。

之前睡觉,竟然也做了一个不该做的梦,梦里头她跟周衍卿缠绵缱绻,跟真的似得,所以当她猛然惊醒看到窦兰英坐在面前的时候,她吓了一大跳,原本微红的脸颊,一下就变得惨白,一丝血色都没有了,感觉像是偷了什么不该偷的东西。

现在这话语间的暧昧,又让她的思绪有点乱,心慌。只得背过身,以此来掩饰自己的不安。

不过周衍卿摁着门,她稍稍开了一丝缝,他就摁了回去,门又严严实实的合上了。

"别总是麻烦净虚,他是和尚,不是妇联。"

程旬旬双手依旧牢牢的握着门把,低着头,说:"噢。"应是应下了,却站在原地没动,指甲扣着木头。

"知道了还不回去躺着,你想让感冒更严重,麻烦所有人吗?"

程旬旬总觉得他靠的很近,脖颈之间有若有似无的气息喷洒过来,痒痒的,惹的她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一动不动,用力的吞了口口水,重重的点了点头,'嗯'了一声。也不回头,站了一会之后,才慢慢的挪动了脚步,一点一点往边上走,走出他的怀抱,逃离他的气息。

感觉他的体温远了,她便迅速的走向了床铺,躺在了床上,看起来特别听话,乖巧。

周衍卿笑了笑,收回了抵在门上的手,背在身后。程旬旬本以为他会走,可没想到他竟然拿了把椅子坐在了床边。

程旬旬用被子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了一双大眼睛,她眨巴了两下,满眼好奇的看着他,说:"你还不走啊?"

"你感冒我也有点责任,所以我会照顾你,到你病好为止。"

程旬旬一时没了话,顿了好一会,才摆摆手,说:"不用,小感冒而已,我自己会照顾自己的。你要跟我待在一起,我把感冒传染给你自己办?"

"不会。"他一口否决。

程旬旬还想说点什么,可周衍卿的眼神分明在说你给我闭嘴,无可奈何她也只能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巴。两个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屋子里特别安静,程旬旬看了他一眼,觉得有点怪,就闭上了眼睛。

可她总是忍不住要睁眼看看,旁边坐着个人,她也根本就睡不着,翻来覆去的。周衍卿则默不作声的坐在一旁,看了一会之后,就拿出了手机,很偶尔才抬眸看她一眼。几次三番之后,程旬旬才转过了身子,双手枕在脑袋下面,睁开眼睛看着坐在床边的人。

"我想喝水。"

周衍卿的视线从手机上挪开,看了她一眼,倒是没说什么,起身去倒了杯水过来给她。程旬旬喝了两口,就把杯子递给了他,周衍卿只用余光瞟了一眼,伸手接过,然后拿在了手里,淡淡的说:"闭上眼睛,睡。"

"你想让我睡觉啊?"

"睡着了安静。"周衍卿说。

程旬旬想了想,说:"那你给我讲故事。"

周衍卿一顿,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只是滑动的手指忽的停住,抬起了眼帘,扫了她一眼。片刻,垂下了手上的手机,说:"得寸进尺,是吧?"

"不是,我认真的。我睡了那么多,一时半会肯定很难睡着,不过给我讲故事这一招很好用,以前每次失眠的时候,嘉树就会给我讲故事,什么故事都行。通常你还没讲完,我就已经睡着了。很早的时候,程瞎子嫌我闹腾,也这么干过。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招对我特有用,屡试不爽。"程旬旬说的认真。

她努了努嘴,目光落在他的手机上,说:"你不是有手机吗?百度一下不就好了,又不用你自己想。"

周衍卿看着她,沉默了一会,什么也没说,又拿起了手机,说:"爱睡不睡。"

随后,程旬旬就躺在床上玩自己的,周衍卿则一直坐在床边当他的低头族,另一只手上握着水杯,程旬旬口渴了就会自己拿过来喝,喝完了就又塞进他的掌心里。无所事事之下,躺在床上也没什么可看的,看着看着她就将目光落在了周衍卿的脸上。

这一看就看到了睡着,怎么睡着的也不知道。结果周衍卿又入了她的梦里蹦跶,在梦里她总有一种又开心又难过的,交错不清的感觉。

净虚坐在自己房间内,翻书的动作停了下来,看了一眼旁边的笔墨纸砚,想了想,便将手里的书本放在了一侧,抽出了一张纸,拿起钢笔在上面洋洋洒洒写了几个字。

写完最后一个字,房门被人推开,他不自觉的皱了一下眉,将手里的字条翻了过来,压在了书本下面。

抬头,周衍卿已经站在他面前了,他微微一笑,说:"有急事?"

周衍卿耸耸肩,忽的像是想到了什么,露出了一副歉意,说:"抱歉啊,不请自进了,刚忘记敲门了。需不需要重来一次?"

净虚摇摇头,并未放在心上,站了起来,走向一侧的炕坐,又在架子上拿了一盒茶叶,做了个请的手势,说:"坐吧。"

"今个是最后一天了,来了这七天,还没跟你下过棋,就想着过来与你对弈一局,有时间吗?"

"当然。"净虚笑着点头,先给他泡了杯茶,随后才拿出了棋盘。

两个人的棋艺不分高下,一局棋下了许久,最后还是净虚胜了。

"还是你厉害。"周衍卿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摇了摇头。

净虚一边拿棋子,一边说:"不是我厉害,是最后你有点分心。说吧,有什么事。"净虚将白子一颗颗放回盒子内。

周衍卿没动,只看着他将棋盘上的白子都拿掉,只剩下黑子。

他只说了三个字,"程旬旬。"

"你在门外应该听的很清楚,应当不用我再重复一遍。"净虚不动声色。

周衍卿没说话,同样不动声色的看着他。

净虚笑了,手上的动作不停,说:"你什么时候也相信这些了?"

"净虚,你有没有想过还俗啊?"

他手上的动作一顿,笑着摇了摇头,说:"你连一个和尚的醋都要吃,是不是有点过了。"

"你想多了,我是看你挺喜欢她的。反正你也是可以不当和尚的,不是吗?"

净虚笑容不变,说:"你可真爱说笑。"

周衍卿也没再多说什么,两人又下了几局,天色就暗了下来,小僧进来叫他们去吃饭了。

夜晚,净虚整理书桌的时候,那张纸掉了出来,落在了地上。他看了一眼,弯身将其捡了起来,看了一眼,就将字条夹在了书本里,并整齐的放在了一侧,关了台灯,走向了床铺。

那纸张上写了四句话,分别是:成功细中取,富贵险中求。命途多舛,情路坎坷。

......

隔天,窦兰英他们一行人吃过早餐就准备下山了,程旬旬的感冒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更严重了,又是咳嗽又是鼻噻的,整个人都病恹恹的,裹着长衣。吃早餐的时候刻意跟他们保持一定的距离,就光喝白粥,一点儿菜都没夹。还是周衍卿注意到了,夹了一些到她的碗里。程旬旬抱着碗,看了他一眼,微微的笑了笑,表示感谢。

窦兰英将这些个举动都看在眼里,也是默不作声的吃饭,也不说话。饭后,才关切的询问了一下程旬旬的病情,她的声音已经有些哑了,低低的咳嗽了两声,说:"好些了,回去再休息一下,应该就没事了。"

窦兰英听她说话,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说:"你这叫没事儿?你听听你的声音,都成什么样子了,怎么会越来越严重了?昨个不是让你好好休息么?清嫂,这怎么回事?"

"昨晚我没跟旬旬一块,她怕传染给我,让我回去休息。她很坚持,我也没办法。"

老太太这会又忍不住瞪了一旁的周衍卿一眼,想起前两天那事儿,心里有事一团子火气,不过还是硬生生的压了下去,吸了口气,说:"跟我回周家。"

"妈,不用了,我会照顾她的。"程旬旬还没说话,周衍卿就站了出来。

窦兰英睨他一眼,说:"你照顾?你怎么照顾?这人病了,还不都因为你的不分场合地点,干了不该干的事儿!"

这会边上也没别人,窦兰英也是忍不住,一个孕妇感冒可大可小,又不能乱吃药,这万一伤了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周衍卿咳嗽了一声,程旬旬不自觉的就往他的身后躲了躲,双手捂着嘴巴,忍不住又咳嗽了两声。

"我会注意的。"

"怎么着你还不放心让她跟着我了?我难不成还会害她?这才几天功夫,就这么维护上了,连我这个当娘的都不放心了是吧。"窦兰英的目光在他们两人之间扫来扫去,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刚刚吃饭的时候,看周衍卿那样子,还挺关心程旬旬的。

那种关心,窦兰英一眼就看出来了。想来自那件事之后,周衍卿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表现了,能放下自然是好的,只是不知道这程旬旬是不是良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旬旬的身份特殊,周家她也不是没待过,当初待着是什么身份,不用我说你也清楚,现在回去又用什么身份。这样的变化,定是少不了闲言碎语,还不如就让她跟着我,我没空可以叫阿姨照顾,一定能照顾的妥妥帖帖的。"

窦兰英紧了紧眉,也没再多说什么,只道:"行,到时候让清嫂过去,这样你总不反对吧?"

周衍卿看了她一眼,想了想,也没有拒绝。

九点多的时候,净虚亲自将他们送出了山门,程旬旬一直有些晕乎乎的,步履虚浮,周衍卿跟在她的身边,总觉得她随时随地就要摔倒似得,山路湿滑,他想了想,就过去伸出了手,说:"拉着吧,免得摔了。"

窦兰英他们走在前面,她听到声音,不由停下来回头看了一眼,清嫂也跟着她停了下来,转头往后看了一眼。不知什么时候,他们的距离已经拉开这么远了,窦兰英仿若自言自语,说:"你说这老五是认真的么?"

清嫂微微笑了笑,说:"年轻男女的感情,谁说的准。五爷要真一点儿都不喜欢,怎么会留下个孩子来牵绊自己呢?"

窦兰英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也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总归还是不太高兴的吧,毕竟程旬旬算不得什么理想的媳妇儿。眼里反倒是滋生出了一丝忧愁,也不知道在愁什么,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说:"走吧。"

程旬旬看了他一眼,咳嗽了几声,摆摆手,扯着嗓子说:"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周衍卿没让她继续别扭下去,伸手一把拉住了她的手,什么也没说就往下走。还真是幸好拉着,走下坡路的时候,程旬旬差一点儿就滑倒,好在周衍卿就在身侧,及时扶住了她。

程旬旬本想说谢,结果被咳嗽声给打断了。

上车的时候,程旬旬扯了一下周衍卿的衣服,小声的说:"我一个人坐吧,你跟我一块万一传染了,会影响你工作的。"

"不会,上车。"他说着,往后侧退了一步,抬手轻轻推了一下她的后背,催促她上了车。

周衍卿上车之前,过去同窦兰英他们说了一声,让他们自顾自走就是了,不用刻意等他们,程旬旬身体不适,车子必须要稳,势必也不能太赶。

窦兰英沉着一张脸,说:"我心中有数。"

他们在路上花了一天的时间,中途在隔壁的县城找了个酒店住了一个晚上,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回到栾城。程旬旬一回到家,就趴下了,躺在床上再也不想动弹,她坐车还是头一次晕车了,特别难受,吐了几次。

周衍卿找了私人医生过来,看了一下说是没什么大碍,暂时不用用药,多喝水,物理降温,如果还没有效果的话,去医院做个详细的检查,再开药。

所幸第二天清嫂就过来了,周衍卿一回来就要处理工作的事情,没那么多时间照顾。裕丰要收购信和的消息一出,这信和的危机倒是自动解除了。

陈聿简见着他回来,看他面色红润的样子,不由打趣道:"老五,你这样子一点儿不像是从和尚庙里回来的,怎么看都像是从出来的,那叫一个精神气爽,面色红润,容光焕发啊。"

周衍卿嗤笑一声,神色没什么变化,十分淡定,说:"你这话要是让老太太听见了,势必是要气死了。佛门清净之地,让你说成烟花之所了,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来。"

两人说说笑笑进了电梯,今个回信和也算是处理后续事情的,两人立在电梯内,默了片刻,陈聿简才收敛的笑容,说:"你要求的事情已经办妥了,你家老爷子还是挺好说话的,收购变注资,也算是给了你面子。"

周衍卿勾了一下唇,目光落在那跳动的数字上,抬手摸了摸下巴,转过头看着陈聿简,笑道:"他本来就没打算收购,你难道看不出来,他看不起信和吗?并且对信和也没有什么兴趣,在他眼里,裕丰旗下的任何一个子公司都比信和强。"

陈聿简没有说话,双手抱臂,靠在电梯壁上,唇边含着笑。

"怎么样?你这个人才,他欣赏吗?"

"投资顾问。"他回答。

周衍卿唇角一挑,轻点了一下头,没再说什么。

......

晚上,容政组了饭局,说是要给周衍卿补补身子,在寺庙吃了七八天的素菜,今个一定要给补回来。饭店都订好了,却没想到周衍卿给拒了。

"怎么?才去了七天,你还真皈依佛祖了?"容政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指尖点着一根烟,听他拒绝,吐了一口烟,眯了眼睛打趣道。

"本来就已经吃素多年,这次不会下定决心要一辈子吃素了吧?"陈聿简坐在办公桌对面,用打火机敲了敲桌面,笑问。

周衍卿一边签着文件,头也不抬,说:"晚上有点事,过两天再补。"

"有事儿?我怎么不知道?"陈聿简继续刨根问底,总觉得有料。

周衍卿依旧不动声色,签了名字,停了手上的动作,将文件丢在了一旁,抬头看了陈聿简一眼,说:"我就不能有点私生活了?说起来我吃素这么多年,也是有原因的,你跟容政老是围着我转,我还开什么荤?"

"难不成日后我跟人上床,还得提前跟你们两汇报吗?"

话音落下,这两人几乎是同时将目光落在了周衍卿的身上,而周衍卿却转开了视线,继续低头签文件,离开七天,这文件堆积的有点多,有些事情还非得他亲自签字。

这两人还算识趣,没再继续问下去,只笑嘻嘻的互相看了一眼,仿佛一切都了然于胸的样子。周衍卿准时下班,三个人在公司楼下分道扬镳,周衍卿没有做任何逗留,直接回了家。清嫂给开的门,见她脸上的表情,就知道情况可能不太好。

他皱了一下眉,说:"还是一点效果都没有?"

"东西都不想吃,开始还好,还有退烧的迹象,刚刚又不太好了,反反复复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孕妇生病最麻烦了,不能乱用药,能不用最好是不要用。明天再不好的话,就去医院吧。"清嫂说完,就赶去了厨房,她煮了姜汤。

周衍卿脱了身上的外套,推门进了房间,里头开了一盏灯,空气有点浑浊,程旬旬缩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他过去摸了摸她的头,有点烫,但不是很严重,应该不是高烧。看她的样子额头有汗,脸颊红彤彤的,估计是被子捂的。

他伸手探入被子里摸了一下,身上黏糊糊的,全是汗。他的手掌有些凉,贴在她的背脊上,程旬旬本身就觉得热的难受,他凉凉的手掌贴上她的背脊让她觉得很舒服,转过身一把抱住了他的手,正好他的手掌堪堪摁在了她的胸口之上,最重要的是她还没穿胸衣!

ps:

今日更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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