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莫小白的心里,莫小爹只能给她一个人欺负,而在莫小爹心里,谁欺负了莫小白谁特么就是在找死。一直被自己关在无间地狱的那个东西不就是很好的例子吗?想不到自己只是一时兴起想要去看看那个东西,却耽误了时间,害得自家宝贝差点变成了替死鬼,想到这里的莫邪一下将所有人都迁怒了。
完全没有想到莫小白会有这样一面的齐启不可置信的看着视性命如儿戏的莫小白,以前的莫小白即便有些人群恐惧症,但内心里其实是非常善良的一个人的,可此时的莫小白眼里有着毫不留情的杀意,而且是对自己的杀意,就因为自己刚刚说了那个她唤作小爹的男人。
想到这里的齐启突然觉得自己内心有什么是崩塌了。身体也不由自主的打着寒颤,面对鬼神都没有感到多大害怕的齐启,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他怀疑自己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没有看清楚这个人,怀疑自己这个心理医生真的认真负责的吗?自己病人居然成了这样,自己却没有任何察觉……
“怎么?不可置信?生无可恋?不好意思、谁叫你说的人是我呢?说其他人,我家小白又怎会理你分毫?”万分得意的莫邪仔仔细细的盯着面前男人的表情,心里那叫个爽啊,话说人一爽就有些得意忘形了,就比如抱着莫小白的莫邪,完全忘了自家宝贝最讨厌的就是他当着别人的面叫她‘小白’了。
因为这像是叫狗一样的叫法,使得莫小白真的真的是毫不留情的将手死死的掐在了莫邪的腰际,没有防备的莫邪立即疼得龇牙咧嘴的。
“你家小白?你养狗呐你,还叫不叫了啊?”本来就生气莫小白一听自家小爹的呼唤,顿时一肚子的火就变成了无可奈何的笑。
不知是不是君姐和胜哥的错觉,他们两个很明显的听到了这屋子中居然有人在笑,而且还是那钟噗嗤的一笑。
“谁,谁在这里?”一惊的君姐急忙的大声询问出口,说实在的,虽然一直知道村子里的内幕,但她眼见真的又是另外一回事,说起来她长这么大还真是第一次见着这些东西,准确的说是没有见着,只听到了声音。
本以为这一切都是贵婶儿的和村子长老们的计策,据说贵婶儿的丈夫算出这个女子会是拯救村子里诅咒的变数,大伙儿便计算着将这人作为最后的祭祀品。
可贵婶儿的死却真是让她真真实实的明白了这个世界上的无神论都是假的,也就是说村子里每年想尽办法的将一个人作为祭祀品也是真的?
作为一个接受了二十年教育的君姐,她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家乡真的会如此冷血,如此无情。
“别停啊!使劲给我吵,最好是能将这个房子拆了!”此时的莫邪就像电视里经常出现的山寨大王一般,拽得连莫小白都想上去打两拳,更不用说是胜哥这样年轻气盛的伙子了。
说动就动的胜哥倒真是有些男子气概的朝莫邪冲了过去,只可惜,连莫邪的衣摆都没有碰到,就直接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死死的拽住喉咙向外拖着,除了莫小白与莫邪,其他几人都看不出他究竟是怎么了,在另外两人眼中,此时被迫往外退着的胜哥就像是中邪了一般,被勒得连话都说不出的胜哥,这下是真的怕了,为什么,明明贵婶儿说放了黑狗血在自己身上,那些东西就不敢近自己的身了。
“别怕,我又不要你命!”抱着莫小白站起来的莫邪冷眼看着缓缓被拖得悬挂起来的男人,一句话却是将几人的心丢入了冰湖之中,这个男人完全是将几人的命视如儿戏一般,想让他们死似乎是件很简单的事。
看了眼怀中眼皮直抽的莫小白的,莫邪不怀好意的笑笑:“宝贝,今日要不要招本王侍寝啊?”
“嗯,小爹,我要去睡觉了,它们太吵了,别吵了!还有小爹杀人犯法!”默默的翻了个白眼的莫小白使劲的将脑袋往莫邪脖颈处蹭蹭,最后的话已经是嘟囔出声了。
看到这里的莫邪璀璨一笑,看他的宝贝除了自己再也没有人能给她安全感了。
“别吵了,还吵一个个扔进判官床上去……”无耻的莫邪幽幽的想着脑海中的画面,就是不知道这些东西能不能经受住阎王那老男人几世的报复呢?
很快吵得像是得了地震的房屋中瞬间鸦雀无声,被悬挂起来的胜哥顿时也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死命的摸着自己的脖颈,蜷缩在地上咳漱着,眼中的血丝令君姐的眉头越皱越紧。
“这个男人能够操纵鬼!”此时的他们即便在不相信眼前的一切,但君姐的心里还是默默的惊叹了一番。
看来那个预言是没有错的,错的就是村子里面这些年来用活人祭祀成了习惯了,以为这个能够救村子的人会是最后一个祭祀品,却忘了考虑别人是否愿意用生命来救他们,又或者有其他的办法,或许她们早已麻木,就如死去的贵婶儿一般,或许真如那个男人所说,贵婶儿是自杀的。
上前将胜哥扶起来的君姐慎重的对着莫邪鞠了个躬,认真的道:“这件事是我们整个村子的错,但他们也是被那该死的阴兵道弄成这番境地的,贵婶儿作为村长有着她的责任,今天的结果她也想过。”
说道这里的君姐看了眼贵婶儿安详的面孔,死死的盯住莫邪继续道:“旺子和他爷爷已经在另一个地方开始新的生活,希望你能得饶人处且饶人,或许杀人能让你不再生气,那么我君桂愿意作为你息怒的一件物品!”
“为什么要杀了你们,宝贝还想继续在这儿住着,这里挺好玩的,定居了!”直接从君姐的经过的莫邪挑了挑眉道。
刚松了口气的君姐,没有想到,那如勾魂镰的声音再次传来:“至于阴兵道,应该是个不错的玩具,所以我暂时不想让它消失了,直到哪天我莫邪厌倦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齐启终于将这场类似于闹剧的一幕看完,深沉的双眼像是无尽黑暗的天空一般,渗人心魄。
走到君姐旁边的齐启,将胜哥从君姐的肩上拉了起来,扔在了一旁的椅子上,随即又看了眼那逐渐暗淡下来的白炽灯,或许此时应该叫它黄炽灯了,因为此时的灯真的就如小时候孤儿院的煤油灯一般,恍恍惚惚的,将齐启的心跳持续的带动着,不得平息。
就这样三人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待了一个晚上,那些东西果然听男人的话没有再闹任何幺蛾子。
天空一亮,屋子里没有任何东西的损坏,就如他们几人只是做了一个梦一般,当然除了那具蜷缩着的尸体,一切或许来说是个最好的结果。
灰蒙蒙的天气还带着露珠,一村子的人就像是约好了一般陆陆续续的来到了贵婶儿的家,看着房子中央的尸体,所有人眼里都是带着愚昧又骇然的神色,令齐启感到可怜又可悲,其实他们也只是想活下来罢了。
没有任何吵闹的,也没有人将尸体挪动一分,都只是麻木着脸看着尸体,有些稍微知道些实情的年老的人,却依旧还是时不时的望眼隔壁莫小白现在所住的地方,张望着,张望着,六月的天,没有一个人将这个据说是一辈子为了村子奉献的老人的尸骸放到它应该在的地方,甚至没有一个人将步子踏入这里一步。
最后还是那个叫君姐的年轻女子,哀声的看了眼村子中的众人,默默的将尸体摆放好,面无表情的朝外面顶着烈阳不离开也不开口的道:“当初你们威胁她,亲手将自己的儿子、儿媳送上做祭祀品的时候,你们可有想过这一切都不是她的错?你们家里只有一根独苗,她又何尝不是只有一个儿子,现在你们要为自己的自私买单了,从此便没有这个蠢女人护着你们了。”
依旧没有人说话,有些小孩子呆愣的跟在自家长辈身后,有些不解的看着为什么会睡在地上不起来的大人,那不是很脏吗?
贵婶儿最终是死在谁手上的,齐启大致已经明白了,或许杀死那个可怜的长辈的就是自己的孩子,是自己的孩子一直恨这个无私的母亲,恨到一直徘徊在这栋房子里,直到昨晚,莫邪的放纵才让他亲手了结了自己的母亲,了结了自己的怨气,得以投胎。
在莫邪的怀中总是睡到自然醒的莫小白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身旁,没有勾到东西,闭着眼再上前探探?还是没有东西,迷迷糊糊中的莫小白干脆直接一吼:“莫小爹,你丫人呢?哦不对,莫小爹,你丫鬼呢?”
莫小白的话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却是将那个令三界都唯恐避之不及的男人哈哈大笑了,翻个身,滚在自家宝贝的生怕身旁,看准鼻尖,奸笑着就捏了上去,直到莫小白再次一脚了结了这场床上的闹剧,却不想还有更大的闹剧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