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那黑雾对神识有隔绝作用,所以云草和游林只能小心的在林子里挪步。
“不是说这些死尸都失了魂,我瞧着怎么还跟活着一样过着日子。”游林疑『惑』的道。
“或者是因为本能。”云草的声音刚停,听着一个暗哑的声音道:“啧啧啧,一个金丹期的人修,恐得费些功夫才行。”
云草寻声看去,见着村口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老妪。只见她佝偻着背,提着个白灯笼正往这边飘来。老妪身后还跟着一条黑『色』的狼犬,银『色』的尖牙在黑雾里闪着森冷的光芒。
云草的耳朵动了动,只听才来的方向传来不小的打斗声,想是追自己的那位也进了死灵岛,却不知被谁拦住了。眼见着老妪到了近前,她这才低声对游林道:“等会打起来,你别管我,找机会先离开死灵岛,追我们的那位应是被绊住了脚。”
“前辈千万保重。”游林忽觉得眼睛有些干涩。
“行了,我只是不想你拖后腿。”云草说着拔出了幻碧,横档在狼犬张大的嘴。
“嗷......”狼犬的牙齿差点被绷断,忙松了嘴,往一边跳去。
“果然棘手的很!敖牙,你去对付那只吞天兽幼崽,记得别咬死了。”老妪说着掏出了个镶着绿宝石的铜质小壶来,对着嘴深深的吸了一口。紧接着,见一串黑『色』的浓烟从她鼻子里冒了出来,于半空幻化出成一只巨大的蝎子,张牙舞爪的朝着云草而来。
云草对游林使了个眼『色』,见他往林子外跑去,这才凝出了一朵霞光流转的火花来。轻轻一吹,那朵火花打着旋的往那雾蝎而去,最后化为万点火星将那雾蝎团团围住。听着一声惨叫声,雾蝎消失的无影无踪。
老妪皱了皱眉,一咬牙将小铜壶的壶盖直接打了开来。一股更加浓郁的黑烟从铜壶里跑了出来,且一股脑没入了她的眉心。紧接着她扑倒在地,脖子直直的撑着,嘴巴更是大大的张着。她那本来老朽的虎牙刷的一声变的又尖又长,身的汗『毛』也跟着变的又硬又长,像一只真正的野猪一般冲了过来。
云草在一边看的目瞪口待,好在动作并不慢。在老妪冲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迎了去,幻碧更是犹如简矢一般刺进了老妪的脖子里。谁知“叮”的一声响,剑尖只是刺破了老妪的皮肤,却是再无寸进。云草诧异的抽了剑,一个旋身,幻碧又携着奔雷之势落下,可惜依然只刺破了皮,连血都未流出。
老妪得意的干笑了两声后,如蛤蟆鼓气一般,将脖子的剑弹开,自己却是张大嘴朝云草的脖子扑来。云草后退几步,手的剑再次急挥,剑气掠起漫天的落叶朝着老妪袭去,老妪生气的吼了两声,双手握拳打在自己的胸口。云草正怪,见着老妪身如针般的汗『毛』脱体而出,犹如暴雨一般刷刷的朝着她刺来。云草双手交叠,于胸前盘旋,见着幻碧飞快的转了起来,剑影在她前面交织出一面影墙,将那些汗『毛』全挡在了外面。紧接着,云草双手于胸前结印,慢慢的朝老妪走去。只见她每踏出一步,身前会多一朵由霞火凝成的五瓣彩花。等彩花围着她绕了一圈后,她的双手再次动了起来,见着那些火花的花瓣纷纷散开,一瓣瓣的叠在一起,变成了一朵巨大的火莲,停于老妪的头顶。老妪显是极怕火,一个扭身钻进了小铜壶里。却说那火莲,忽的散开,将准备逃走的小铜壶围了起来。只那小铜壶显然并不是凡物,众是在天火的焚烧下,也顶的盖子抖了两抖。
“果然不是凡物,只如今逃命要紧。”云草看了眼火光的小铜壶后正准备离开。谁知周身的灵力忽的凝滞,一股强大威压从身后传了过来。
“既然来了,怎么不进村坐坐。”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云草听了,艰难的转过头,只见身后的高树站着一个浑身拢在黑袍里的人。不,他身的气息不属于人,该是游林说的歧木之鬼。
“朝木,快救救婆婆。”老妪的声音从小铜壶里传了出来。
朝木手一挥,一串树藤从他的手心里飞出,犹如一截绳子一般,串在铜壶的壶柄,将小铜壶捞了出来,老妪也推开壶盖跳了出来。
“朝木,那老鬼可是解决了。”老妪扯了扯身破败的衣服方问。
“嗯。我今日吃饱了,这个留着明日再吃。”朝木说着,手一扬,那串黑『色』的树藤将云草绑了个牢。
“也好,我们先回村吧,也不知敖犬捉到那只吞天兽幼崽没有。”老妪接过朝木递过来的树藤,捡起地掉落的灯笼,慢吞吞的往前走,全没了刚才打架时的灵活劲。
却说云草为何不抵抗,实在是因为她与朝木的实力差了不止一分两分。朝木光凭威压,能让她动弹不得,这是绝对的实力。且那缠在身的黑木藤,犹如那捆仙绳一般,将她浑身的灵力都禁锢住了,也只能跟着老妪往村走。
才走到村口,河里忽的跑出来一头凶兽来。这凶兽龙头虎身,眼睛跟灯笼一般,尾巴的『毛』发如尖刺一般根根立着,正是传说的凶兽猰貐。猰貐一出来往云草这边冲来,张大嘴想将一口云草吞了。朝木和老妪也不拦着,甚至还『露』出了点点笑意。
在那张血腥大嘴咬过来的时候,云草祭出了血月弓。金『色』的简矢直直的戳向了猰貐的两只大眼。
“嗷呜......”猰貐一只眼睛被『射』,痛的躲到了朝木身后。
“你是月隐大天尊什么人?”老妪在一边激动的道。
云草还未回答,两片细叶无声的割破她的眼皮,刺入了她的眼珠。好在有小绿在,一股凉意很快在她眼蔓延。只眼前的黑暗让她担忧不已,忍不住将眼睛睁开了条缝,却是半点光都未见着。她这是瞎了眼么?她想。
“朝木,可否留她一命,算婆婆求你了。”见着云草眼角的血渍,老妪才知道朝木动手了。
“罢了,婆婆你难得求我一回,这人让给你吧,是死是活都随你。”朝木说着带着那只猰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