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才刚刚睡着,一系列的声音就把我生生从梦里吓醒。
我能感觉到陆宇桦一改之前的开车方式,此时正在飞速的向后倒车。
“怎么了?”我疑惑的问道,同时刚要起身看一眼,却被安茶一把压了下去。
“别动。”
我被他严肃的语气吓了一跳,急忙又缩了回去,只是默默的听着。
好像四周有很多的车子,跟演好莱坞大片一样,一直持续不断。
我听到了似乎有许多警车鸣笛的声音,还有汽车碰撞声音。
好几分钟才停了下来。
“可以了,下车吧。”陆宇桦淡淡开口。
安茶带着我下了车,警察已经把一群人团团围住。
之前给我们带路的那辆警车,此时已经成了碎片,里面的人一个都没逃出来。
我不敢看地上一大摊的鲜血,似乎还有一些残肢断臂,我只能听到一个女人癫狂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冒牌货你还是得去死吧,你还是去死算了!安梓!”
我抬头,只看见林松松被两个警察一左一右压着,铐上了手铐,她一点都没挣扎,只是一边咒骂我一边被警察压着走,一直走出了车祸现场。
林松松的眼神一转,蓦然看到了我,她的瞳孔骤然一缩,尖叫道,“你怎么可能还活着?!!”
下一秒,林松松疯狂的挣扎想要扑向我,她的眼神中是明显的杀意,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杀死我,但是她现在被警察死死的拉住。
我瑟缩着往陆宇桦身后挪动,不安的问道,“她为什么要杀我?”
陆宇桦只是简言意赅的回答我,“哦,因为她有病。”
林松松眼睁睁的看着陆宇桦保护我,不管怎么挣扎都是徒劳,几乎要从眼睛里滴出血来,她的声音无比凄厉,“陆宇桦,你对得起小梓吗?她那么爱你.....你怎么能这样呢?你怎么能这样呢?!!”
陆宇桦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把林松松松的疯狂和绝望放到一边,转而和我解释,“看吧,她就是个神经病。”
我看着林松松,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林松松的罪名是故意谋杀警察,因为影响恶劣引起了轩然大波,而许璟瑞也在看到报道后第一时间联系了我。
我和许璟瑞之间所有该戳破的,不该戳破的事情,大家都明明白白的。
我根本不想接他的电话,微微侧过身,背对着陆宇桦看手机。
安茶敏锐的注意到了我的动作,他不着痕迹地挡住了我。
挂断,挂断,挂断。
许璟瑞一直在给我打电话,我索性把他的号码直接拉进了黑名单。
没想到,下一秒陆宇桦的电话就响了,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拿着手机在我面前晃了晃,问道,“要接吗?”
我没有说话,还后退了一步,我不愿意再接触许璟瑞,不想听到他的声音,不想再看到他的眼睛。
陆宇桦感觉到了我的抗拒,又问道,“不愿意?”
我勉强扯出了一个笑容。
似乎是怕我不高兴,陆宇桦手脚利落的也把许璟瑞拉黑,平静的说,“那就再也别接他的电话了。”
我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陆宇桦伸手捏了捏我的鼻子,“我们家的小机灵鬼,这边的事会有人处理的,我们不用多管。”
说完,他拉着我的手,温柔的说道,“你也别担心了,威胁解除了,我们回家。”
再次回到国内住的地方,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这里的每一处城市,每一个布置都是我熟悉的感觉,陆宇桦曾经在这里保护我,林松松曾经在这里谋杀我,陆宇桦曾经在这里放弃我,也是在这里他又接回了我。
林松松被抓,我彻底松了一口气,除了她没有人会和我不死不休。
我的安全系数一下子就变高了。
而林家,在林松松移交国内的警局逮捕归案的第一天晚上,就宣布了和她断绝关系。
曾经声名赫赫的林家死了一个继承人,林松松进了监狱,集团的股票跌的那是一塌糊涂。
就是不用陆宇桦说,我也能感觉到现在的他们,根本不能动摇陆家。
林松松的事情闹得不小,引起了社会关注,又不可辩解,微博上大伙的评论几乎都是一边倒。
陆宇桦并没有掩盖这件事,大家都在林松松的微博下面恶毒咒骂,冷嘲热讽。
林松松死不足惜,她当然死不足惜,就像我一样,不管是什么理由都不能剥夺别人的生命。
我觉得心口有点难受,说不出来的难受,我还记得林松松以为我是安梓的时候,她对我的炽热坦诚,对我的帮助照顾。
对于安梓而言,她是个好人。
物是人非事事休,林松松的判决下来的很快,是死刑。
出乎意料的严格,饶是我也不免感到惊讶,惊呼一声,“这...这么严重?!”
“好了,你别看了。”陆宇桦伸手没收了我的手机,像个慈爱的老父亲一样。
我点点头,我懵懂无知,单纯善良的人设不能崩塌。
不过陆宇桦毕竟是很忙的,能在我身边的时间很少,更多时间照顾我的还是安茶。
安茶自打回来后,就厚着脸皮的住到陆宇桦买的别墅里,嬉皮笑脸的叫着姐夫,姐夫的,让陆宇桦也不好意思赶他走。
和陆宇桦的风轻云淡不同,安茶对于林松松被判死刑的事,表现的就很痛快。
“活该!叫你想要伤害我姐姐!”
陆宇桦不在,我说话是更加的随意,“林松了怎么会判得这么严重?”
出于心虚的心理,我早就查过这种杀人罪行最多能判多少年,林松松这个判决可是最高的刑罚了,国内一般不会使用的。
难不成是谁动了手脚?
这也不应该啊,难道林家真的一点都不肯救她,又会是谁下的手呢?
我的眼神有意无意的看向安茶,安茶和我默契十足,他立马伸出手给了自己做了个兔耳朵,嘻嘻笑道,“兔弟弟什么都不知道,兔弟弟什么也没做,兔弟弟是无辜的。”
我被他逗笑了,心里却也不免嘀咕起来,难道是....陆宇桦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