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续了将近半个月的雨终于停了下来,温度立马就升了,太阳像个大火炉,快要把人烤焦了。
中午,即便是陆初一撑了一把伞遮阳伞,可走在烈日下,依然烤的不行。
陆初一的额头鼻尖上已是汗珠,她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抬头看了看前方,商场就在前面大约一百米的地方,平日里这一百米对她来说不足一提,可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觉得怎么也走不到头似的。
又走了一段路,她停下来从背包里掏出来水瓶喝了几口水,这才重新走。
“陆初一。”刚走没两步,有人叫她。
是盛男,她一手牵着小糖豆,一手撑着一把遮阳伞,伞在孩子的上方,她自己帽子也没戴,穿着军绿色的休闲裤和军绿色的无袖背心,暴晒在烈日下。
常言道一白遮百丑,一黑毁所有,可这话在盛男的身上却一点也不应验。
到底是颜值高,即便是麦色的肌肤,依然遮挡不住这张姣好的面容,当然还有另所有女人都羡慕不已甚至为之追求的完美身材。
盛男的美,是无可挑剔的,她是陆初一活了这么多年见过的唯一,一个完美到极致的女人,其实若说哥哥真的跟她有什么关系,她一点也不意外,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样的美人儿,换做是她,她也无法抗拒。
“盛男,糖豆。”陆初一笑笑,包里正好有一颗棒棒糖,她掏出来递给小糖豆。
“谢谢姑姑。”小糖豆接过棒棒糖,利索地剥掉外皮,塞进嘴里,看得盛男一阵无语,“我问你吃不吃棒棒糖你说不吃,这才几分钟你就改变主意了?”
小糖豆嘴里喊着棒棒糖,把腮帮子撑得圆鼓鼓的,笑得眯起了眼睛,“爸爸说不可以随便吃外人的东西,可姑姑不是外人。”
盛男,“……”
虽然孩子只是无心的,可这话却顿时让盛男面色惨白。
陆初一看向盛男,隐隐有些担心,怕她一个没忍住说了什么,孩子虽然还小,可很多事情都已经懂得,在她的心里爸爸只有一个是陆过,妈妈也只有一个是蓝杉,盛男只是阿姨,是外人,不是一家人。
此时盛男的心里应该十分的难受,可她当初既然决定不要这个孩子,就应该考虑到会有今天这样的情况发生。
陆初一打圆场道:“别站在这里说了,挺热的,我们找个凉快的地方吧!”
“是呀,真是太热了!”
小糖豆来到陆初一的伞下,拉住她的手,“姑姑,你怎么在这里呀?”
陆初一看了盛男一眼,其实也有些尴尬,若是没碰到她,小糖豆还能跟盛男一起,可……
她给了盛男一个安慰的眼神,“姑姑去商场买点东西,你跟盛阿姨怎么会在这里?”
“本来爸爸说要带我去海洋馆的,可他又要工作,就把我丢给盛阿姨了,姑姑,爸爸是不是太坏了?”
“爸爸也许是真的工作忙,突然有事情,不过他这样也的确不对,但是糖豆难道不喜欢跟盛阿姨在一起吗?”
“喜欢呀!可是我想妈妈和弟弟了,爸爸说妈妈和弟弟有事过几天才能回家,可是我好几天都没见到妈妈和弟弟了,姑姑,你能带我去找妈妈和弟弟吗?”
陆初一有些为难,见盛男没有跟上来,她停下脚步,叫了声“盛男!”
盛男抬头,犹豫了一下这才跟上。
陆初一这才说:“爸爸都跟你说了妈妈和弟弟有事,过几天就回家了,你就再等几天不好吗?”
“不想等。”小糖豆突然垂下小脑袋,站着不走了。
陆初一看出她的异样,轻声问:“怎么了糖豆?”
“姑姑。”小糖豆抬头看她,眼睛红红的,像是要哭出来,“姑姑你告诉我,妈妈和弟弟是不是不要我了?家里都没有妈妈和弟弟的衣服了,我听到太爷爷跟太奶奶说,妈妈和弟弟不会回家了。”
大人离婚是心里痛快舒畅了,可却忘了孩子虽小也会难过。
一时之间陆初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孩子的问题,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嘴唇使劲地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来。
倒是旁边的盛男突然开了口说道:“糖豆,你妈妈不会不要你的,一会儿阿姨就带你去找妈妈,然后你把妈妈和弟弟带回家,阿姨开车送你们。”
“真的吗?”小糖豆的眼睛亮晶晶的,注视着盛男。
盛男点点头,“当然是真的!阿姨不骗你,但是阿姨有个小小的条件,你能不能答应?”
“什么条件?”
盛男有心逗她,“你先说你答不答应吧?”
小糖豆看着她,小眉头一皱,“阿姨你要先说是什么条件,你都不说我怎么能答应你?”
盛男笑了,伸出手刮了下她的鼻尖,蹲在地上宠溺地注视着她,“小机灵鬼,这点跟你爸爸真相!”
“那当然!因为我是爸爸的女儿嘛!”小糖豆一脸自豪。
但陆初一知道,盛男口中的这个“爸爸”却不是小糖豆口中的“爸爸”,从现在看,小糖豆应该像她的亲生父亲更多一些,但是一双眼琉璃般的眸子却是遗传了盛男。
盛男的眼中闪过一抹类似痛苦的东西,但转瞬即逝,来不及再去细看。
她笑笑,再次轻轻刮了下孩子的鼻尖,“那先去吃饭,吃过饭就带你去找妈妈和弟弟。”
“好!”
小糖豆立刻就来到了盛男的伞下,牵着她的手,很是狗腿的样子。
陆初一无语,这个小墙头草!
“你吃饭了没?一起吃吧,糖豆想吃鱼粉,我带她过来吃鱼粉。”盛男说。
陆初一看看她,笑着摇了摇头,这个时候她还是不做那个电灯泡了吧,她们母女难得有单独相处的机会,“我吃过了,你们去吃吧。”
盛男明白她的意思,感激地笑笑,带着小糖豆离开。
陆初一望着她们的背影直到消失,自己依然站在烈日下忘了动。
“看什么呢?不热吗?”
头顶上方有低沉的嗓音盖下来,陆初一抬头,这才发现自己手里的伞不知道何时居然放在了地上,而她在烈日下被烤着,快烤熟了。
她快速把遮阳伞举在头顶,伞骨差点扎了男人的脸,他朝后仰了一下躲开。
“承靖州你跟踪我?”陆初一皱着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