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一送承靖州回到他的别墅,路上他一直在哼咛,像一只需要喂食的狗,让人怎么也不安生。
到了别墅,荆一将他放在卧室的床上,脱了他的鞋子外套和裤子,想让他睡得舒服一些,可他依旧哼咛,哼咛着自己脱了衬衣,只穿着一条黑『色』的裤衩站在床上扭屁股。
“太太啊,我高兴!”
这话他这一路重复了不下一百遍,荆一的耳朵都要听出茧子了。
“高兴,高兴,我也高兴。你别跳了,躺下休息,快点,不然我生气了。”
承靖州挥舞着衬衣摇头,“你不亲我我不躺。”
荆一头疼扶额,“你来。”她勾勾手。
承靖州笑眯眯地凑过去在床边蹲下,抱住她。
“太太啊,你亲亲我,亲亲我好不好?”
“亲完就乖乖睡觉?”
“嗯。”
荆一亲了亲他的额头,然后像哄孩子似的,拍拍他的脑袋,“乖了,去睡觉。”
“太太陪着我睡觉好不好?”
“不好,我要回家。”
“你是我太太,这里也是你的家,就在这个家里好不好?”
他用脸去蹭她白嫩的脸,蹭呀蹭,像狗。
“不好,还没结婚,才不跟你同居!”
狗继续蹭,“那我们明天就去领结婚证好不好?”
“不好!大学不毕业,不跟你领结婚证!”
狗要哭了,躺在床上打滚。
大学毕业还要等四年啊,一千多个日夜,忒难熬了!
滚着滚着就不滚了,睡着了。
荆一长长地吐了口气,折腾起来真是累死人了。
给他盖好,她坐在床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起身离开。
“荆姐,我送你回去吧。”张兴说。
荆一笑笑,“谢谢,不用了,我自己走走。”
时间还早,她想一个人静一静,这一天发生很多事,她需要细细消化,不然撑胀着难受。
走到区的大门口,看着停在路边的车,荆一停下来,距离车子有大约十米的距离。
车窗落下,承安州说:“上车!”
她站着没动,两只手死死地捏着,涂了透明指甲油修剪得圆润好看的指甲抠进了掌心的肉里,很疼。
承靖州是她的噩梦,那承安州便是这噩梦里最可怕的一部分。
“我数到5。”
荆一仿佛没有听到警告,依旧站在原地,脚下像是生了根,怎么也动不了。
“5”在承安州的舌尖吐出,车门与此同时打开,停歇的雨突然又来,花生粒大的雨滴砸落在身上。
承安州推开车门,咒骂一句,最终没有下车,隔着雨帘凶狠地说:“把她扔后面!”
后面的保镖车里下来两个高大魁梧的男人,上前架住荆一的胳膊,将一身湿的她粗鲁地塞进车的后备箱。
“嘭!”后备箱锁上,荆一蜷缩着身体,浑身瑟瑟发抖地躺在那儿。
眼前一片漆黑,让人透不过气。
“荆一,你总是记『性』不好,我跟你说的话你总是记不住。”
承安州的声音从前面传过来,荆一将自己抱得更紧。
“不许跟老二订婚,记住没有?”
上午在化妆间,承安州在他耳边说的话她清晰记得。
他让她留在承靖州身边,却不许她嫁给承靖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