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胖子双手握住锁链,如同微不足道的小鱼上钩似的,一把将抢劫犯掀起,在半空中又瞬间收回铁链。
眨眼黑胖子手中多了一个类似黄眉大仙的乾坤袋法宝,轻而易举的用法宝将抢劫犯变小,到最后化作一缕青烟,收入其中。
收完抢劫犯,一手持着乾坤袋法宝,一手无所事事的摇着铁钩子,直老圆的眼睛时刻不离的放在人脸上。
白瘦子怀里抱着一杆白色碎花似的哭丧棒向前飘来,三步一晃悠,跟懒汉喝多酒差不多。
“卧槽!”
我亲眼所见黑胖子收走抢劫犯的魂魄,猛吸口烟平复自己的情绪,仍然心慌的惊叹一声。
嘴里的香烟突然不好抽了!
尼玛啊!我这大半夜出来得多倒霉能碰上这哥俩。
啥也不说了,跑吧,外一把我当成坏人给收走了,连哭地方都找不着了。
打气的把嘴里烟往外一吐,转过身,深一脚浅一脚的向旭哥方向,慌慌张张的跑去。
哥俩的造型加上收鬼的动作,几乎不用猜,立马就和心中的两个形象相吻合。
黑白无常!!!
谈论起黑白无常,那可是家喻户晓的人物,哥俩绝对是人民心中地府最佳形象代言人。
但从源头来论,这哥俩不仅代表生死,更是义气的象征,比桃园三结义要来得悲壮多。
早些年看各种恐怖灵异小说,每个小说不管是侧面描写,还是正面描写,多多少少必须带有他俩。
所以他俩的故事,我算是略有耳闻。
为什么说是义气的象征呢?
白无常生前大名叫谢必安,黑无常生前大名叫范无救,一个人称七爷,一个人称八爷。
谢范二人生前自幼结义,情同手足。
有一天,两人相偕走至南台桥下,天将下雨,七爷要八爷稍待,回家拿伞,岂料七爷走后,雷雨倾盆,河水暴涨,八爷不愿失约,竟因身材矮小,被水淹死,不久七爷取伞赶来,八爷已失踪,七爷痛不欲生,吊死在桥柱。
所以他们俩一个是溺死鬼的形象,一个是吊死鬼的形象。
舌头长是勒脖子嘞吐出来的,肚子大纯粹是喝水喝的。
接着谢范二人来到阎王殿后,阎王感其情深义重,遂封二人为黑白无常。
当然,那时候只是平平常常的鬼差,因二人互相扶持,互相帮助,一步步从普通鬼差走到十大阴帅的地位。
且十大阴帅单轮知名度,首当其冲的便是黑白无常,次之是牛头马面,再其次是日,夜二位游神。
最后往下排的鬼王,豹尾,鸟嘴,鱼鳃,黄蜂。这五大阴帅就是不那么出名了。
问华夏民族的人,认不认识黑白无常,那跟薅西方人脖领子问他们:“you!kow
不kow
sa
旦?”
是他妈一个道理!
虽然面对他们不应该怂,应该拿出当年猴子魂闯地府,拳打白无常,脚踢黑无常,提溜着阎王爷扇大嘴巴子,一跺腿谛听都不敢喘气的架势。
可架不住我没长个雷公脸与一身毛啊!更没有养过马牵过龙,和玉帝老儿攀过交情。
跑吧,反正我是人,就算他们抓着我,也拿我没什么办法,况且我也没做过啥坏事。
然而我刚跑没过五米便看到前方有个瘦高身影,抱着哭丧棒,面带和蔼微笑,拦住我的去路。
就不能把我当个屁给放咯?
你丫你有点欺人太甚了吧!胖虎不发飙真拿我当叮当猫了是吧!
跟个大狼狗似的,盯着我干NMLGB!
掏符跟他丫拼了!
我自导自演了一场戏份实足的内心戏,痛骂白无常不识抬举,居然敢当我的路?!并且高低要跟他动手过两招,分分到底谁公谁母,哭丧棒给他撅两半咯,当痒痒挠玩。
可是现实呢?
我刹住脚步停到离白无常有五十厘米远的位置,紧接着干净利落果断的咣当一声跪在地上,双手合掌举过头顶,低头不敢瞅他的高声求饶:“大哥!不对!差辈儿了!七……七爷……小辈我初来乍到,没有什么本事,也不懂什么规矩,但是刚才您哥俩应该看到了。小辈我是好人啊!大大滴好人!干的是把鬼送去投胎的活!”
“我知道你是好人,你抬头看看我。”白无常继续微笑着用话。
他声音传到我耳朵里,让我虎躯为之一震,说话声音真好听,比网上那些着名的CV端嗓子说话,要强上五分,一点不做作,就是有点岔气的感觉。
“别!”
好听归好听,我也不能瞎浪,狠下心来拍起马屁:“别介,七爷,我这无名鼠辈,怎敢看七爷俊郎的容颜,这外一,小辈我被你帅的勾走了魂,那可没地方叫魂了。”
“我和老黑来上面不是办公事,是在下面待馋了,上来整两口花酒喝喝。喝完酒原本要回下面,只是老黑说这一块有罪鬼没有被缉拿归案,我这才被拉着来的。”白无常轻声细语,平易近人,一点不装逼的对我解释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听他话中没有什么怒火,我方才敢抬头,目光却不敢放在他脸上:“喝点酒好,喝点酒有助于身心健康,您这当差负责的事太多了,有时间是该休息休息。”
“黑省阳司最近过的怎么样?”白无常主动和我唠起家长里短,顺带手点出如此对我的主要原因。
我当然明白怎么回事,把掖在衣服的天师令掏到外面,诚心实意的说道:“还行,好长时间没见到了,前段时间,还折了一次腿。”
“嗯,你跟阳司是什么关系?”白无常瞅瞅我的天师令,略有所思的问道。
到啥时候都得是关系硬,关系不硬,今天晚上我估计是得找个坑给自己埋咯。
为了保全自己,所以夸大其词又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道:“齐御鑫是我大哥!我俩是亲生的好朋友,刚交的好兄弟。”
“呵呵呵……”白无常泛起一阵冷笑后开口道:“用东北话说,你俩关系挺铁呗?”
“嗯呐,老铁了,一起冬天舔过铁的那种。”我煞有其事的郎朗吹着牛逼,眼睛在眼眶里转了一眼,鼓起勇气对白无常请示:“那个啥,七爷,没我啥事,我就走了,我家煤气罐忘关了,我需要回家抽根烟冷静一下。”
白无常迟迟没有答复我,我跪在地上的膝盖隐隐作痛,心里真是哆嗦,真怕自己说错话,给人家惹急眼了。
“走吧……”白无常点点头要放我走。
我放慢动作的小心翼翼往起起身,没等我彻底站起来呢,耳畔突然传来一句异常炸裂的声音:“必须死!”
“咣当!”
我被吓得脑门直接冒冷汗,一下子又安安稳稳的跪好,余光看见黑无常提着两件法宝,站到白无常旁边。
如果没猜错的话,人脸也被黑无常收走了。
这下到也挺好,去地府受罚总比待在阳世受罪好。
但黑无常冲我来一句必须死,是什么意思?
是把我当做同伙,一起缉拿归案吗?
那可就操蛋了!
冤枉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