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哥虽然松开嘴没有骂我,可是我过不了自己心里这一关,吞吞吐吐的说道:“二满哥被他们给……抓走了。”
“我知道,他被抓走了。”旭哥重新坐回椅子,搂住嫂子肩膀,眼神注视着我,语气和以往没有别去,依然是淡定自若,波澜不惊。
我终于有勇气抬头看他俩:“咱们咋把救过来啊,对面是个黄鼠狼和什么外五行……”
“我也知道。”旭哥喝口奶茶,把烟辗灭,一副落魄公子的架势,丝毫不担心二满哥此时的安危,连带嫂子面部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发生的一切皆在此二人意料之中。
嫂子招招手示意让我坐下,我羞愧难当的红着脸,抽出一把椅子,坐在二人对面,双手无处安放,想抽根烟吧,又不敢拿,最后为避免尴尬,只好把双手手掌放在膝盖,来回摩擦。
“你别心急,二满短暂时间之内不会有危险的。”嫂子把烟盒放到我眼前,又从旭哥手里夺过火机,主动递火要给我点烟。
我见到嫂子传达过来的坚定眼神,抬起手从皱吧玉溪烟盒里掏出一根烟,借火点燃:“谢谢嫂子……他们还跟我说,说过几天会来找咱们……”
“让他们来吧,他们真正的目的是啥,你看不出来吗?”旭哥等我掏好烟,护食的把烟抢回去,连忙揣进兜里,这现在不如以往了,一个月就让抽一盒烟,得忍啊。
我摇头:“不知道。”
“他们真正是目的,在于她。”旭哥把椅子往后靠一靠 悄悄的用手指比划嫂子,努努嘴的表情特别贱。
嫂子白一眼旭哥,平常心态平常语气的对我说道:“他们的目标可能是我,打一开始可能就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可是我从一开始没惜的嘞他们,所以才造成这样。”
“为啥啊?”我不懂为什么他们的最终目标会是嫂子,难道要玩一出绑架美少女?
要是这样的话,旭哥不得急头白脸,用拖鞋抽他们脸啊!旭哥可不像我一样,贼好欺负。
旭哥替嫂子开口解释:“因为没有堂口接纳他们,他们受不到香火供奉的加持,在阳世孤单修行起来太费劲,得找个有堂口的,这一般堂口外五行的名额就那么多,可不敢随便接纳别的野仙,虽说这五种动物也容易修炼,但是即使他们修成仙,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兽性难以消散,谁知道有没有一天会做一些不好的事。”
“他们是要上嫂子堂口?”我顿悟出整个事情的关键性。
旭哥一副孺子可教也,朽木可算能雕刻两刀的表情,笑呵呵的说道:“算是吧,你嫂子堂口上的外五行不算多,况且本身堂口就有些特殊性,他们来就是为了这个,至于那个黄仙儿,可能就另有所求了,一切都得等他找上门来那天,再说。”
“二满哥……真的不会有危险?”我仍然担心二满哥,怕二满哥因为我出事,百年修为,一朝尽损,那我便是造了天都难以容忍的大孽了!
旭哥说出自己为什么不担心的原因:“让他们动,随便动,我借他们八个胆子让他们动,杀铁刹山出来的仙家,执法堂不得满东北三省追杀他们啊!他们也不傻,会考虑事情后果的。”
“他们都把二满哥尾巴毛薅秃了,叮咣一顿打,老惨了。”我给旭哥和嫂子,描述二满哥当时挨揍的场景。
旭哥表情到是没有愤怒,只是冲嫂子有些埋怨,又有些怒其不争的说道:“该!真该!二满挨揍也该!你看看他现在一天天除了睡就是吃,修也不修,练也不练。这下子到好,挨揍了吧,都是你惯出来的!”
“得得到,我现在不跟你一般见识,他下山一趟,我还能让他干啥苦差事啊,封一个闲职陪老弟玩呗,啥时候回去了,让他跟他现在山上的那些同辈比一比,他不就知道咋回事了嘛,他现在还是个孩子。”嫂子瞅旭哥两眼,说出一段经典台词,整得二满哥跟他俩生出来的似的。
旭哥无可奈何的抱怨:“惯吧,你就惯吧,等碰到不把铁刹山当回事的野仙,你就知道咋回事了。”
“切。”嫂子没有就这件事和旭哥发生争吵,转过头不搭理旭哥,和我开口说话:“老弟儿,上楼睡觉吧,等人家找上门了,咱自然就把二满赎回来了,别担心。”
“可是……”我依旧放不下来。
旭哥烦躁的站起身,摔打一下椅子,就要往楼上走:“没啥可是的,就这么定了,都给我上楼睡觉!”
“魏鸿旭!你今天是不是吃枪药了!跟我摔打上了是不?”嫂子以为旭哥摔椅子,是故意摔给她看的,当时小脾气就上来了,追在旭哥身后,便要和他理论,他俩到底谁是大小王。
随后我就听见,旭哥说什么当初要给二满哥报钢琴辅导班,咱家又不差钱。
嫂子说啥不让,说要给孩子一个幸福的童年。
旭哥就继续说:“行,不会钢琴行,手里没有特长,咋滴得会一门外语吧!我说让他上双语幼儿园,一个月才一万多块钱学费,咱家也能承受的起,不学外语以后上学绝对让其他孩子,拉在起跑线上。”
嫂子和他掰扯:“谁说他不会外语的,他上方话和狐语说的挺明白的,说什么别的外语啊?!有钱闲着了啊?”
旭哥小暴脾气也上来了,直接对嫂子爆粗口:“那他妈上方语和狐语一般人也听不懂啊!那有ABCD来的实在啊!以后孩子找不着工作咋整!咱也不能养他一辈子啊!”
嫂子知道旭哥在理,但是好不容易出来溜达的小女孩心思绝对不能认输,拎旭哥耳朵跟不要命似的,嘴里叫喊着:“你跟谁骂人呢?我是不是好几天没揍你,你要上房揭瓦啊!”
“走,咱俩上楼,回屋单聊,我一个大老爷们还能让你一个丫头片子吓唬住了?”
“咋滴?左眼睛不疼了是不?今天我肯定让你两只眼睛对称一下子,给你打成国家一级保护动物!”
“别说没有用的!手底下见真章。”
“你还要反了天了!”
……
我被两人吵的心烦,扶额坐在椅子上,心想:有这功夫吵架,你俩研究出来个孩子得了,成天嚯嚯二满哥也不是那么回事啊!
等坐了一会,我抑郁的起身锁好店门,拖着身心俱疲的身体上楼,脱衣服简单的冲个澡,把身上的污渍洗干净,给衣服扔进洗衣机,对着镜子看看鼻梁骨有没有塌陷,幸好没啥大事。
等收拾好自己,我回屋孤独的一个人躺在床上,被子里有二满哥残存下来的香气,让我更感愧疚。
疲惫的我,在内疚与自责之间徘徊许久,最后挺不住,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