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嘴里叼根烟开始从桌子底下往出掏东西:“来吧,今天晚上是智障励合的第一战,咱们要把名声打响!”
“真滴,我咋听这名咋别扭。”二满哥跳下桌子,扭捏的站在一旁没有动手帮助我。
我抽口烟往外拽塑料袋:“有啥别扭的,咱俩是不是这家店里最智障的?你得说实话,毕竟你刚才自己承认了。”
“是智障,但是我排第二,你拍第一。”二满哥勉为其难的承认这个组合的名号,在后面帮我推塑料袋。
我为了让二满哥心满意足:“行行行,你第二,我第一。”
“嘿嘿嘿……”二满哥听到我这么说,推塑料袋更有劲了。
我俩把塑料袋拿出店门,走到附近的十字路口,先把烧鸡和血肠按照正三角形结构摆好,血肠在最上,烧鸡在两边,拿出之前在放堂子卧室里偷出的三根香,用烟对燃后分别插在血肠和两只烧鸡上。
又将三个海碗也根据倒立三角形摆好,放在烧鸡后面,往两边两个海碗里倒够一半的鸡血,留下一个空海碗放在我脚前,三双筷子规矩的放在三个海碗中间位置。
我最后把拔好毛的生鸡握在左手手中,半蹲下来把右手食指放在二满哥眼前,二满哥默契的用自己尖锐的指甲盖划破我食指的表面皮肤。
划破我的手指,二满哥就退到将近几十米远的电线杆子下面隐藏身形。
出血之后,先在烧鸡和血肠各滴一滴鲜血,随后把食指挨个插进两个装有鸡血的海碗里,搅和的半根手指沾满鸡血后抽出。
左手给生鸡握平,右手手指开始在鸡肚上鬼画符的书写“操”字。
操字写好,我把生鸡放在三个海碗中间,抄起没有鸡血海碗上面的筷子,开始有规律的敲碗边,按照二满哥之前教给我的词语,根据敲碗声开始没有音调的瞎鸡儿哼唱:“前生缘今生来,今生债下生还。如果有缘来想见,阎王殿前把手牵。把手牵来把手散,我与仙家没有缘,没有缘来愿耳闻,望仙家把尘事与我喧。得知此事有因果,我意把因果翻一翻,翻一番啊翻两番,翻到仙家笑开颜……”
幸好现在这附近没有什么太多的孤魂野鬼,要不然我这个作死的动作,都不知道得吸引来多少脏东西。
第一遍没有任何反应,我换成跟鼠来宝差不多的调调继续说唱第二遍,可惜第二遍仍然没有效果,我有些垂头丧气,况且胖人本就蹲不住,所以我换条腿,低头不看任何东西,更加随心所欲,忘不所以的敲第三遍。
“得知此事有因果,我意把因果翻一翻……”
第三遍快要说到末尾处,我的余光看到一双手,这手跟普通人类的手没有任何区别,反而细长白嫩的手指绝对有资格去当一个手摸,其中左手按在烧鸡身体上,右手像是有多大仇似的,狠辣撕下来一只鸡腿,估计要是烧鸡变成活鸡,结果也是一样的。
卧槽!我心中暗叫不好,但是二满哥告诉过我,无论在念词期间发生什么的变化,也不要断掉敲碗和说词,必须把词全部念完,才能够和请来的东西说话。
这就和唱大戏一样,开嗓之后不能停,八方听客,一方凡人,七方鬼神。
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惹到其他东西不开心。
“翻到仙家笑开颜。”
我胆战心惊中强行稳住嘴说话不秃噜皮,将将巴巴念完最后一句话,两只烧鸡的四个鸡腿全被卸下,鸡骨头没有素质的被扔到一旁干净整洁的地面。
切,真没有教养,随地乱扔垃圾。
“小辈我多有得罪。”我没有抬头先道歉一句,接着转变语气,低头厉声毫不畏惧的呵斥:“不知道前几日是不是您老乱杀无辜,今日小辈把你请来就是想跟你盘盘道,这几条街按理来说,应该算是我老魏家管的!你这样断我财路,有些得寸进尺吧!”
“你这八宝罗汉,好生厉害,与我敢如此说话。”说话的声音正是昨天那个男生,果不其然我请对了。
既然是谈判,那高低得拿出点气势来,于是我脑抽的开口道:“蘑菇,你哪路的?什么价?!”
“六丁六甲黄家将,借此宝地修道行。”
那想能对方对答如流,我低头沉思一会后道:“官名国号表一表,姓字名谁?”
“姓黄,名金宝。”
哟呵,这就把名字告诉我了啊,挺好忽悠啊!
我乘胜追击:“你这多少不攒儿亮,黄点清,以后别来了,你不惹我,我不招你,咱们各自闷声发财。”
“我一没伤到六路满汉,二没带来灾横,你这八宝罗汉为何阻挠我?”
卧槽!他说话啥意思,我咋有点听不明白呢,以前没事上网记在脑袋里的专业黑话很是不够用,索性低头用普通话质问:“那些鬼真的死有余辜吗?我家店里的老主顾,魂飞魄散在你手里至少四五个,他们可曾做过什么坏事?”
“你这八宝罗汉,唤我前来,你这一没草卷二没哈拉气,更没有问我规格礼法,整四个凤凰腿让我给你开个脸,你是把两半子当出气筒,没事放气玩,今日我要不打马回山,你奈我何?”
我一听他这激动的语气,便知道今天这事儿肯定是不能善了,抬起头选择与其对视:“那咱俩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我在虎头山修道行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尿尿和泥玩呢!”
我抬头终于看清他长什么样子,岁数约莫有二十浪荡岁,戴个古铜色方框眼睛,脸蛋微微有些横肉,到是长相很慈眉善目,眉宇之间似有受过高等教育的傲气,此刻和我一样蹲着,即使是蹲着,两只手掌依然握在膝盖上,表情沉重,并且因为我说的话被激怒,所以有剧烈的喘息声,跟上厕所便秘拉不出来一样一样的。
可与众不同的是,他背后趴着一个“人”,身材能有一米五,双腿当啷在半空。
这人牙尖嘴利,枯瘦的脸蛋显得极是尖酸刻薄,椭圆形的眼睛炯炯有神,泛着奸诈的灵光,趴在这男人背上,操控着男人一举一动。
如果说我刚才是和男子在谈判,不如说是我和他在谈判,所有的话出自他,只不过是借用男人的身体说出来,而男人原本的魂魄被压迫的只能在体内屈居一隅,不能动弹,被压迫死死的。
“最后在问你一句,你散不散身?”
我在他的注视下,大胆果断的掏出钱包,剑指掐好一张阳气符对准他,威胁的问道。
“不散,你能咋滴?”
男子和他背后的“人”同时开口,听此时口音更像老一辈东北人的口音,大碴子味和顿音非常重。
“我能咋滴?我能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