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演示也差不多了，人老了，这动作稍微大了点就有点吃不消。”
闻言，李长生看着老爷子依旧是呼吸均匀面不改色的样子，有些无言。
“老爷子，您说好的，别用八极的套路打我。”李长生摆出崩拳起手式，同时忙道。
“呵呵，放心，既然是让你了解腿功，那就只用腿上功夫。”
说着老爷子干脆背负双手。
“对了，老爷子方便问一下您已经练到什么层次了吗？暗劲还是化劲？”李长生又道。
“暗劲吧，以前打仗教学生花了很多时间，再去捡起来的时候已经落下来很多了。”张有道摇头叹道。
闻言李长生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不过虽说如此，但他还是有些紧张。
“那个老爷子，您可不能用暗劲哈。”
“少废话，想要我用暗劲我还用不起呢，你以为催发一次暗劲这么简单的？这么早就想吃老头子我的席是吧？”
张有道一听，顿时就吹胡子瞪眼起来。
这臭小子真以为暗劲是什么大白菜，说催发就催发。自己年轻时倒是时不时露上一手。
现在用的话，那就是老寿星上吊活腻歪了。
闻言李长生讪讪一笑，自己对暗劲不太懂，不过看老爷子这语气，看样子就算修成了暗劲也不是那么随意就能用的。
这点李长生暗暗记了下来。
“小子，注意了！”
话音刚落就见张有道已经几个纵步，跨过好几个木桩朝李长生侧踢而来。
速度太快李长生压根没注意，反应过来也是有些慌张，毕竟稳住站在这儿就十分耗费心神，没有意外，一脚就落水了。
“上来，继续！”
一旦认真起来，张有道就是一副严师形象，不愧是以前国术馆当过教习的。
无奈李长生只得继续爬上木桩，一直是下着稀稀落落的毛毛雨，所以木桩上本就有些湿滑，站上去对平稳性的考验也就更加重要。
好在被接连踢下去数十次后，李长生哪怕在桩上面对攻击也能自如进攻，不会出现最初的慌乱。
看到这一幕，张有道表面依旧严肃，心里则忍不住惊叹连连。
他早就感觉李长生不一般，没曾想习武这块几乎是一点就通，许多问题只要遇到第一次，下次就很难再犯，除非不得已的情况。
这也让教导进入有序进程之中，双方开始正式进入对练。
原本张有道觉得这种高压高难度训练方式对李长生这种从未接触过梅花桩的人而言难度是过于大的。
他也想着如果不行就平地上对练，眼下这局面是他最想看见也是最乐意见到的。
——
“不对不对！再来！”
又一次将李长生踹下湖面，张有道不由喝道：“对付腿功哪里是你这样子的，傻乎乎和我 对打？
崩拳有以崩克腿的功夫，讲究以崩顾己、沉肘截化的巧妙功夫，踩准中门和身而进，你看好了，这样！”
说着就见张有道开始在木桩上就刚刚的动作做着演示。
李长生自然是认真观看，刚刚实属被打蒙了，一遍遍被踢下去，脑子都成了浆糊。
脑子混沌，打起来自然也没经过多少思考，完全就是平日里一板一眼的傻乎乎套路。
一遍打完，张有道看着李长生，见对方脸上依旧有些迷茫，心中微叹了口气。
或许是自己对他的要求太高了，想要短短以一两月的崩拳对付人家苦练数十年的莫家拳这实属有些天方夜谭。
自从李长生接连表现出异于常人之处后，张有道不知不觉就对李长生的定义上升了好几个台阶。
只是现在想来，也太想当然了。
张有道略微琢磨，也知道是自己太冒失了，想了想道：“你今明两天就练练这招吧。
你只需要记住， 崩拳技法，一招绝无所不施，拳精自化，功夫到家。
对付腿功最好的方法就是这野马疾蹄双拳攻击，追风赶月十字相交，发拳进招防守顾已，让对方感到你瞬间爆发的彪悍。
就像是你打那个汤姆一样，只要你一开始展现出这最为刚猛最为迅速的一招，这样莫家的防腿和步法也就无法与你形成拉扯。
不要让自己进入他的节奏，一定要让对方一开始就被你的不节奏所掌控，一招定乾坤！”
聂经理是和张有道专门提及过那一战的，李长生也明白张有道此刻的意思。
那就是快，以最快的速度打出最刚猛最霸道的一击，直接终止比斗。
不然对方步法节奏腿功练了这么多年，想要如何拉扯缠斗都是轻松至极，到时候人家想要如何掌控比斗节奏全凭人家。
李长生深吸一口气，点点头，而此时张有道已经跳下木桩负手在后，悠然而去了。
见此，李长生脑海中开始回忆着先前张有道的每一个动作，结合自己的崩拳招式，开始一点点练习起来。
时间一晃来到第二天，再次醒来时张有道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早上八点。
“嗯？这小子昨晚没回来睡觉？”
忽的他侧头看去，发现旁边床榻上一切都叠的整整齐齐与昨天一模一样。
“呵，这小子难道一整晚都在练拳？简直胡闹！”
想到这里，张有道有些恼火，习武之道一张一弛，哪有这样的，别说习武有成了，到时候身体都给垮了。
随意洗漱了一番，张有道急急忙忙赶到了昨日湖泊旁，远远就看到一个迎着日出霞光正打拳的年轻人。
“你一整晚都在这里？”看着依旧精神奕奕的李长生，张有道神色有些复杂道。
“也不算吧，在旁边凉亭打坐了几个小时。”
李长生练拳到了大半夜，本想回去睡觉的，但脑子里想着拳脚对攻，着实有些睡不着，索性就继续练了下去。
练到有些累了，就打坐修炼内丹静功。
不得不说内丹术在这块的确很不错，虽然睡眠是人体不可或缺之物，但在无法入眠时，内丹术对身体的恢复远比躺下脑子胡思乱想要好得多。
虽然没睡，但精气神与睡一觉并无区别。
“这么刻苦，你那招练得怎么样了？”张有道心里还是憋着口火，他决定等李长生回应练还不怎么样时，他就打算好好训斥几句。
闻言李长生原本笑呵呵的神情迅速收敛，面色一肃，双手抱拳正色道：“已经小有所成， 还请老爷子指教！”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