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汉军炮兵完成了第二轮火药填装,对着“坚守阵地”的西域军发起了第二轮猛轰。
此起彼伏的巨响再次传遍山野。
西域军再一次迎来了毁天灭地般的攻击,铅弹虽然不爆炸,但恐怖的冲击力震人心弦。
但凡被铅弹撞击,必然是个四分五裂的下场,对西域士卒来说,除了感觉不到疼,没有其他好处了。
在巨响声中,西域军最后一丝反抗意志被摧毁了。
什么计划,什么诈败,什么军功……全都不如自己的小命。
若是汉军和他们真刀真枪的干一仗,兴许这些西域人还能抽出利刃上前拼命,可如今汉人动用了巫术,他们立刻就萎了,再也提不起和汉人干到底的意志,纷纷转头向西逃去。
此时,几个主要的山谷都被巨石堵住,似乎无路可逃,可是,在急于逃命的人眼里,哪里都是路。
一时间,西域人马从聚在一起的一把火,化作了满天星,如同摔碎的琉璃杯一般,急速四散开来。
汉军见了,先是一愣,旋即反应过来:此时的西域人已经不是敌人了,而是唾手可得的军功!
他们都放弃抵抗了!
那还客气什么!
上!
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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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谷外。
楼兰王等人听着连绵不绝的闷雷声,心里升起了不祥的预感。
监军艰难的吞了吞口水,低声道:“似乎,打雷了,要下雨了!”
众人闻言都是点头:“嗯嗯嗯,你说的有道理!下雨路滑难行,我们是不是可以停一会,等地面干了再走!”
楼兰王凝眉,他想起了司马师说过,汉军有种叫做炸雷的东西,能轻易炸塌城墙。
他清了清嗓子,道:
“你们听着,两刻钟内,山谷里的偏师就会逃出来,兴许逃不出一半人,到时候,我们必须不顾一切的逃!”
监军怒道:
“请大王不要危言耸听,偏师的战斗力虽然比不得主力,但按计划,他们会与汉军对抗一两天才诈败西逃!
而且,还要边逃边组织反击,在悄悄消耗汉军的同时,徐徐将汉军引入包围圈!”
这时,一个士卒缓缓抬起手,指向东方,颤声道:
“计划……可能有了变化!”
监军闻言,转头去看,只见连绵起伏的山地上,密密麻麻都是人影,不论谷地还是山腰,哪哪都是人。
他眉毛一跳,咬了咬牙,朗声道:
“战场形势多变,计划赶不上变化,领军将领根据具体情况做出调整,很正常。”
楼兰王懒得和他辩论,只说了两个字:
“跑!”
话罢,拉着车夫上了车,马鞭一扬,调转车头,载着自己和一众美人,向西狂奔而去。
众士卒见了,二话不说跟了上去。
监军回头看看楼兰王的车架,又转过头望了望远处的人海,喃喃地道:
“不是说有组织有计划的败退吗?不是将领组织人马,分次撤退吗?怎么……难道是蝗虫过境战术?还是……”
想到这,他翻身上马,深深看了一眼东方的山谷,握紧了武器,鼓足了勇气。
一拽马缰,循着楼兰王的车轮印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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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谷内。
关索站在山岗顶端,看着楼兰王的车驾逃了,立刻下令:
“留下1000骑兵继续在此地斩杀西域人,其他人,跟我追击楼兰王!”
另一个方向,关兴看着一边倒的屠杀,振奋的同时有些隐隐的担心:
“这些楼兰人太弱了吧!会不会有诈?”
关兴身边一个副将道:“将军,不是楼兰人弱,而是陛下的亲兵太强悍了!”
他是西凉兵,前些日子被派过来辅助关兴等人,虽然早就知道陛下带来的精锐必定很厉害,但他实在没想到能厉害到这种程度。
就看西域人被吓的溃不成军,如同无头苍蝇一般,漫山遍野的逃命,而汉军则骑着马,如同收割小麦一般在乱军中有条不紊的收获军功。
这哪还是打仗,分明是欺负人嘛!
虽然这些西域人一看就不是主力部队,战力强不到哪里去。
但若是换上西凉精锐来此,总得奋战一两天才能杀到如此程度,而且可能无法造成这么大规模的溃退。
他不知道的是,此战的顺利,也超出了关兴的预料。
虽然关兴知道火炮的厉害,但实在没想到西域军这么不经打,说一触即溃也不为过。
这种一边倒的屠杀,不是计划里的内容。
毕竟,汉军高层,包括阿斗在内,都没想到司马师能夺了楼兰王的权,这直接导致西域军的作战目标和对人员消耗的态度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正因为双方的误判,才造就了此战的奇葩结果。
这时,一个传令官飞奔而来,大声道:“将军,少将军追击楼兰王去了!”
关兴闻言眉毛一皱:“这小子,怎敢自行追击!”
“传令,尽快清理山谷里的敌军,然后向西追击!”
不多会,又有几个传令官奔来:
“将军,廖将军已经出了山谷,向西追去!”
“将军,两位赵将军留下两千人清剿他们战区的敌军,带着主力军向西杀去了!”
关兴眉头紧皱,厉声道:
“迅速给陛下发急报说明情况。”
“速给姜维传令,与我合兵一处,徐徐前进,为廖将军他们充作后军!”
“令全部斥候压上去,每一刻钟回报一次西线的情况!”
“传令1200名前军骑兵,先行西进,一边剿杀沿途溃敌,一边尾随廖化、关索他们,根据实际情况,在外围给予支援,防止敌军包围!告诉他,切记不可轻敌冒进。”
一连串的军令发出去后,关兴纵马奔上最近的山岗,取出单筒望远镜向西遥望,心道:
“希望西域没有设置伏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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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门县。
黄皓站在一棵树旁,树荫下,隐着一个黑影。
“黄总,在属下的暗中帮助下,军屯那边逃了五个西域人,采石场那边逃了三个西域人,水渠那边逃了一个西域人!”
“很好!他们都是骑马逃的吗?”
“是的,我们在那些马上放了食物和水,能确保他们抵达沙头!”
“没露出破绽吧。”
“黄总放心,谛听的人从未露面,只是想办法让看守士卒失误,给西域人创造机会。在西域人看来,此次出逃,是凭借自己的机智勇敢才逃出生天的!”
黄皓点点头,令黑影下去,自己快步离开,向阿斗汇报工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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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宛军营。
一个汉人面孔的人,自后营绕到中军,站到大宛军统帅身前,不卑不亢的道:
“我是大汉凉州刺史毋丘兴之子,毋丘俭,特来救乌孙国!”
大宛统帅深深看了他一眼,厉声道: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只身闯入我的大营!来人,把他拖出去点天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