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紧张地道:“是奴婢照顾不利,伺候内八子如厕时,不小心把皇子顺出来了。”
阿斗闻言更加呆了:“这也行?生孩子都这么容易的么!”
刘备则大喜:
“哈哈哈……好好好,三天后摆驾回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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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门县。
一个商队冒雪入城,寻个地方住了下来。
几天下来,大胡子频繁出没酒肆、驿馆,脸色忧郁地寻到一个年轻人,慎重道:
“楼兰王的大营被抚国公攻破了,50万大军死伤无数,被迫退往沙头,不知公子如何了。”
这个年轻人名为司马谷,是司马氏的远支,自父辈起便依附在司马懿麾下,同甘共苦,可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他想了想道:
“我单独去一趟沙头吧。”
大胡子郑重点头:“一切小心。”
翌日,雪终于停了。
司马谷将密信和司马师给的军师信物藏在鞋底的夹层中,备了水和干粮,骑马踏雪而去。
向东行了50里,不巧,撞见一队驻守官道的汉军,送上商队前往的印信,主动让汉军将士检查他的随行包裹。
汉军士卒斥问:“你往西去作甚?”
“小的前往干齐城,打点一下那边的铺子。”
汉军一边检查包裹,一边道:
“你掌柜挺有门路啊,如今通往干齐县的商队可不多了。”
司马谷附和着随口应答,自怀中取出一串五铢钱道:
“这是掌柜的让小的孝敬军爷的。”
这队汉军的头领是蜀地过来的老兵,见他如此,攥着五铢钱厉声喝道:
“你这是做什么,快拿回去。”
司马谷见他只是说,并没有将钱递过来,开了个小玩笑道:
“这是掌柜的交代小的孝敬军爷的,若是我拿回,岂不成了贪墨军饷了。”
蜀地老兵垫着五铢钱,绽放出满脸的笑容,将刚刚检查完的包裹递回去,和蔼可亲地道:
“孩子,给。”
司马谷闻言大惊失色,一把推开老兵,飞身跃上马背,纵马就逃。
老兵在地上滚了一圈,狼狈的爬起来,惊道:
“他怎么了?”
一个汉军士卒道:
“头,你刚刚说鞋子,然后就把他吓跑了!”
“我说的是孩子!”
“头,你说话的孩子和鞋子,谁能分清楚?”
老兵道:“不对,就算他听成鞋子,作甚这么激动惊慌,莫非他鞋子里有文章?”
说到这,老兵大喝:
“追!他可能是细作!”
司马谷纵马狂奔,心道:“这队汉军检查的也太仔细,早知道我就不把密信放在鞋子里了。”
这时,汉军快速追了上来,他心里更慌,奋力抽打马鞭,疾驰而去。
汉军见他如此,断定他是细作,而且确信他鞋子里藏着重要情报,快马加鞭紧追不舍。
老兵大喝:“此子必然是个大功劳,快点放箭,务必拿下!”
“嗖嗖嗖……”
羽箭飞驰,不断在司马谷身边掠过,忽然觉得后腰一痛,回身去看,只见一支利箭狠狠扎入了自己身体。
随着战马的颠簸,羽箭上下摇摆,疼得司马谷打颤。
但他不敢停下,依旧扬鞭疾驰,向西逃去。
汉军一直追到傍晚,眼看着细作带着一支箭没入山峦消失在暮色中,只好暂时停下休息,准备天亮后沿着雪痕去追,不想后半夜起了大风,将雪痕吹平。
翌日清晨,广袤的大地白茫茫,哪还能寻到细作逃跑的痕迹。
众人心里都是一沉,巡查了半日,没找到任何线索,只好回去复命。
另一边。
司马谷拖着伤体,从雪窝中爬起来,骑了马继续西行。
三日后,面色雪白的他撞见一队西域斥候,展示了军师信物后,被斥候带往沙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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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头。
楼兰王盘腿坐在胡床上,看着殿中的司马师指点地图,对西域各路将领下发命令。
将士操练、营区布置、粮草分配、取暖物料运送与拨付、防御工事、敌情刺探、百姓安置,面面俱到。
经过上一次惨败,各路将领皆对司马师心悦诚服,但凡接到军令,全都恭敬应答,认真执行。
楼兰王忽然有种捡到宝的感觉,索性将大权放了下去,自己居于幕后偷闲。
司马师自然乐得如此,以极高的工作热情穿梭在大营各处,一边回忆着父亲带军时的种种做法,一边事无巨细的调整西域军各项军务。
在他的管理下,西域军迎来了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不论骑兵还是步兵,不论操练还是后勤,都井然有序。
西域联军校场上的操练声响彻云霄,军需拨付笔笔在案、账目清晰,军械战马定期养护。敦煌各地的驿路往复通讯,各路援军驻地错落分布,与贵霜、匈奴、乌孙三国军队的关系极为融洽。
此外,沙头城东建立起了一道边墙、挖了九道壕沟。
一是防御汉军随时可能发动的反扑,二是巩固战争成果,将敦煌郡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上。
靠了种种成绩,西域军上下对这个年轻军师崇敬有加,军令一到莫不遵从。
这日。
司马师正巡查营房,与各级将领和基层士卒亲切交谈,一个斥候突然奔来,高声道:
“将军,我们在东边捡到一个商人,身揣您的印信,说是您家里的人,之前被汉军追杀,好不容易才逃过来。”
司马师问道:“他在哪?”
“在您的营房,只是,他快撑不住了!”
司马师闻言急急奔回营帐,军医正在救治奄奄一息的司马谷,急问:
“他怎么样了?”
“这位少年腰部中箭,又一路颠簸,箭头划破了内脏,能活到现在是个奇迹。”
司马师心里一揪,问道:“司马谷,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
“是汉……军……我,我这里有……”
司马师看着气若游丝的司马谷,眼睛红了,握着他的手道:
“你不要说话了,先养好身体。”
“公子,我不行了……有一件事我一定……要先说……老爷子他……被刘备,释……释……”
司马谷说到这,一口气没上来,昏死过去,军医连忙上前掐人中,接着给他灌了口参汤。
司马师则脸色惨白,心道:“我父……被刘备施以极刑了吗!”
这时,司马谷稍稍清醒,艰难地道:“老爷子让我给您……说……他让公子务必要……”
司马师重重点头:
“我一定带军杀回中原,会给父亲报仇的!”
司马谷瞳孔一缩,急道:“不……”
‘不’字出口,司马谷急火攻心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