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魏军快速冲向大汉大营,马蹄声震天。
原本悄无声息的汉军大营突然传出一道哨声,营墙上竖起上百个火把,照亮了前路。
火把之后,一列列士卒登上营墙,各种弓弩对准营外,利箭如同不要钱般向外射击。
更有士卒搬了大型石锤,用粗麻绳悬在粗木上,抛下墙头左右摆动拒敌。
魏军以骑兵为主,本就不善于攻城,见汉军大营防守严密,军械骇人,冲了几次便退了回去。
曹彰策马来回奔驰,细细观察,心道:“夜静藏不下马声,看来刘贼早有准备,今夜怕是攻不下此营了。”
他下令让士卒撤回来,自己上前高呼:
“关兴何在?可敢出营一战?”
此时,关兴早已穿好披挂,下令打开辕门,纵马而出。
手持长刀指向敌将:“来者可是曹操之黄须儿?”
曹彰大喝:“正是某!关兴,拿命来!”
话罢,策马上前,直击关兴头颅。
一刀一戟在火把的照映下战到一起,呯嗙声不绝。
二人斗了七八十回合,未分胜负,曹彰大笑:“不愧是关羽之子,有些本事。”
关兴回怼:“不愧是曹操后人,有些武艺。”
话落,他正要继续上前争斗,惊见远处冒起四五处火光,惊道:
“曹彰,你夜袭我营,还分兵偷袭屯田?”
“嘿嘿,我军将士辛苦耕作之田,岂能白白送予你手?”
关兴大怒,持刀上前,又是一阵打斗。
曹彰看着天边红光,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虚晃一枪,退回阵中,大喝道:
“关兴,今日我与你战得很是舒坦,来日再会!”
“驾!”
关兴看着远去的魏军,想了想,回身道:“速去各处屯田看看损失情况。”
一个校尉问道:“将军不去追击曹彰么?”
关兴摇头:“黑灯瞎火的,追不上的!”
这时,大营内冲出一骑快马,正是关索,他见了关兴大声问道:
“哥,魏军袭营了?”
“对啊!来将是曹操之子,曹彰!”
“你和曹彰交手了?”
“对啊!”
“你怎么不叫我啊!”
“我巡营前给你说了呀,是你自己生闷气,非得在校场耍刀!我刚才哪有空去唤你!”
“啊……”关索狂吼,“从今天起,我日日巡营!”
半个多时辰后,曹彰率军回到潼关,策马立在西门外,静等偷袭屯田的部队汇报军情。
不长时间。
十三路偷袭之军有六路策马而回。
“大王,我们烧了一个屯田,斩杀屯兵36人,屯民187人。人头就在后军!”
“大王,我们烧了北方一个屯田,斩杀屯兵57人,屯民234人。”
“大王,我们……”
听着众将领的汇报,曹彰嘴角高高挑起:“好!今夜后,我就看刘备是分兵把守,还是遣大军堵住潼关西门!”
这时,一骑快马奔来,还未奔到城门就跌下马去。
城门口的将士见了,赶忙上前扶他过来。
曹彰一观,见那人身上多处刀伤,背上插着一箭,惊问:“发生了什么事?”
“大……大王,我们500人烧田不成,被刘贼围住杀净……只我一人逃回来……送信……”
“我们如此突袭,怎么被围?敌将是谁?”
那士卒呼吸困难,咬牙道:“是徐晃!”
曹彰闻言虎目瞪圆,骂道:“可恶,叛徒!我六路人马斩杀之屯兵还不到500人,他一人就灭了我500骑兵?可恨啊!”
又半个时辰,南边再次传来稀疏马蹄声,五十几骑仓皇而来,见了曹彰大呼:
“大王,徐晃贼人,灭了我军四百余人!许将军,已经战死!”
“啊!”
曹彰怒极,喝问:“徐晃可否追击尔等?孤要去斩了他!”
“徐贼志在围歼,不曾追击!”
曹彰咬牙,先令溃军回城休息,自己在城门遥望远方,静等其他几路军的消息。
直到天亮,也未见到一兵一卒,曹彰心下惶恐,忙派斥候到远处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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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三刻。
还不等斥候回来,关兴、关索、徐晃、向宠等人率军来到潼关城下,大声叫门。
曹彰瞪着猩红的双眼站在城头,看着一辆辆投石车,大喝道:“报复来得倒也快,嘿嘿,关兴,若要攻城,就来吧!”
关兴笑笑,抬手示意。
汉军立刻推动投石车,装好四尺大的陶罐和布袋,蓄势待发。
曹彰见了,喝道:“准备沙土,防刘贼的火油!”
他话音刚落,一道道沉闷的破空声在城外响起。
“嗖嗖嗖……”
一个个硕大的陶罐被抛上高空,向潼关城头和城内坠落。
曹彰凝眉:“落点是城墙内外的地区,果然是火油罐子!”
魏军见了,早已备好布袋和铁锨,只要罐子落地,火油迸出便会以沙土覆盖,防止起火。
“哗啦……”
“噗通……”
数百个陶罐和布袋落地,并未出现预计中的火油迸溅,破碎的陶罐里,滚落出无数人头。
布袋里也渗出猩红的血液。
魏兵上前打开,瞳孔顿时放大,惊道:“人头!都是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