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
李严端起茶杯,饮了口热茶,又道:
“各郡县的砖场、石料场、酒厂都初步定下选址了。
凉州运来的细盐、益州运来的彩妆、琉璃、蜡烛、火柴、香皂等商品也陆续到了。
待打开销路,臣便在各地选址建厂。”
阿斗点头:
“这些事你先着手办着,等刘巴到了,就尽数交给他吧。”
李严虽有些诧异,但还是立刻应诺下来。
他又道:“关中的户籍、水利、官道、田产等统计完成一大半了,相信一个月内就能完成。”
“这些等完成了再说吧,目前最重要的是保证秋收。”
“谨遵大王教诲。”
“行了,你退下吧。”
李严走后。
刘备道:
“据说今年草原气候不大好,鲜卑人有些食不果腹,数万匈奴壮丁留在关中,河套那边怕是会出问题啊。”
阿斗摇头:
“父亲放心。苏则带2万精锐骑兵过去了,纵使鲜卑骑兵南下,也讨不到便宜的。”
刘备又问:“潼关那边呢?司马懿可有动作?”
“嘿,他能有什么动作,魏延、吕方、关兴在潼关以西建了三个大营,日日叫阵。
夏侯充、孙礼、徐晃他们天天去劝降。
司马懿恍若未闻,整天龟缩在关内,一动不敢动。”
“不动就不动吧。我们也正好需要些时间稳固关中。”
话罢,刘备站起身,开心地道:
“今早益州来信,吴王妃和小凤她们都动身了,两个月内就能赶来了!”
阿斗知道刘备孤寡一人,有些寂寞,便道:
“父亲,我三叔都找了个蛮族姑娘侍寝,不若我也给你寻一个暖床?”
刘备老脸一红,斥道:“天气这么热,暖什么床,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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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完正事。
阿斗回到自己居所,正见张莺莺带人收拾卧房,便上前道:
“这才刚刚到,就开始筑咱们的爱巢了?”
张莺莺一皱鼻子:“人家还以为你早就给我收拾好了,结果还得我自己指挥着收拾。”
阿斗摸摸鼻子:“我这不是忙于公务么……再说了,你比预计的早到了三天!”
“怎么,我提前到了,耽误你和祝融‘茸茸春草茁,碧水涌方塘’了?”
阿斗闻言一愣,叹道:“夫人好文采,竟然参透了‘洪适’写的这首诗的真谛!”
张莺莺笑道:“别打岔,你说是不是!”
这时,祝融款步走了过来,恭谨道:“见过王妃。”
张莺莺见她如此,便收了小醋坛子,道:
“这些日子辛苦你伺候夫君了。”
“这些都是妾身该做的。”
阿斗上前搂住她们二人,笑道:“都是一家人,干什么整这么生分,走,我们一同吟诗作对吧!”
张莺莺捶了他一下,嗔道:“大白天的,你作甚着急,速去处理公务!”
阿斗猛烈摇头:
“有道是‘穴处堪忘世’,更何况区区公务呢?快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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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
曹丕躺在龙榻上,见郭女王端来一碗药,低声道:
“朕不想喝。”
“陛下,这是太医开的宁心安神的方子,专治心神失养,还是趁热喝了吧。”
“哎……”
曹丕缓缓起身,接过碗,愣愣出神。
郭女王见了,缓声道:“有道是胜败乃兵家常事,关中之事已然至此,陛下何必如此忧心。
如此消沉,远不如致力于精兵强政,徐图反攻得好。”
曹丕一口饮了药汤,喝了口蜂蜜咽下去,低声道:
“关中一地之得失,并不碍朕心。
朕是痛心曹真、夏侯充反叛!痛心徐晃、张辽投敌!痛心关中数万将士束手就擒!”
郭女王闻言一叹:
“或许他们有难言之隐……”
“噼啪!”
曹丕嗖的摔碎手里的碗,喝道:
“投敌就是投敌,有什么难言之隐!他们是皇亲国戚,是国之大将!
若他们都主动投敌,大魏还……咳咳……咳咳……”
郭女王轻轻抚着他后背:“陛下,保重龙体啊!”
曹丕猛咳一阵,不再说话,缓缓躺了下去。
这时,一个内侍轻声轻气走到门外,轻声道:
“陛下,贾太尉求见。”
“宣。”
片刻后,贾诩来到榻前,行了大礼,直接道:
“陛下,臣多方探查,寻到了四名传播童谣的贼人,皆已腰斩于市。”
曹丕闻言心气顺了不少,问道:“潼关那边兵力够么?”
“陛下放心。臣从冀州和并州调了两万精兵前往潼关。孙权也派了3000精锐西去。
徐州、豫州和兖州运过去万石粮草。
按如今的兵力和粮草,可保潼关万无一失。”
“鲜卑那边呢?”
“轲比能、素利和步度根皆已动身南下。据臣探知,足有15万鲜卑骑兵南下,足够刘备喝一壶的!”
“你这么一说,朕心情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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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趾郡,龙编城。
赵云和张苞踏着鲜血,看着身首异处的木鹿,看着跪伏在地的士燮,笑道:
“本以为是一场硬仗,没成想一个多时辰就攻破了。”
士燮颤声道:
“谢将军不杀之恩,老夫一定联络族中兄弟,尽快归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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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州雁门郡。
十几个部落的壮丁离开家园,由各自头领带队,向南奔赴。
仅仅三天时间,他们便奔出一百五十里,直入并州,在黄河西侧纵横驰骋,顺路掳掠乡野。
曹彰站在雁门郡诚头,看着肆无忌惮的鲜卑人,骂道:“皇上疯了吗,竟然下令放任鲜卑人南下!”
他身边一个亲兵忙道:“君侯,切莫如此非议皇上啊!”
曹彰怒了,道:“他把我安排在北疆守土,却又下令放任鲜卑南下关中,到底要干什么!”
他气的来回踱步,半晌,吼道:
“传令,大军拔营,前往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