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封的指挥下,叛军后军迅速组织防御,但晚了,汉军自两侧一起杀出,弓弩齐发,破空声四起,夺命的利箭呼啸而出。
“嗖嗖嗖……”
刚刚结阵的叛军瞬间就倒下一大片。
前队快速倒下,后队面的人尚没反应过来就发现自己成了前队,遭到新一轮的射杀。
当听到无尽的破空声和喊杀声,当看到后军快速被杀,雍闿就知道完蛋了,一脸悲愤地吼道:
“撤!快撤!”
可是,两面汉军奔涌而来,南侧的东川岭堵住了他后退的道路,内圈汉军依旧在不停地射击,想要迅速后撤保住性命,岂是那么容易?
“撤,撤!”
忙牙长也在大声嘶吼,他眼看着刘封和雍闿的后军被屠杀殆尽,自己马上就会遭殃,立刻高呼着带头逃跑。
毕竟,在这个乱世,活下去才是第一位的。
三路叛军呼啦啦往南撤去,雍闿焦急无比,脸都扭曲了,不停地催促:
“快,快!哎……算了,跑得慢的断后!”
他话音刚落,叛军的速度明显提高了。
“嗖嗖嗖……”
吴班见敌军撤退,大喜过望,立刻指挥弓弩兵对着叛军背后射击,同时撤去盾墙,派长枪兵出去掩杀。
弓弩兵自然乐得痛杀落水狗,朝着密集处不停地放箭,长枪兵更是气势汹汹地向南追击。
赵云手持银枪,带着为数不多的十几个骑兵,策马跑到小平原最南侧来回冲杀,大喝道:
“都给拦住了!一个也不能跑!”
阿斗亦是手持双锤冲在第一线,如同一个锥子般刺入敌阵,为后面的将士犁出一道真空地带,将前方的叛军一分为二,分而杀之。
“啊……妈妈呀,我要回家!”
刚刚还在奋勇杀敌的叛军彻底失去了一战之心,士气尽丧,在一片惨叫和血雨中,仓皇后撤。
前有高山,后有堵截,乱战如火,形势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连刘封都慌了,他实在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阿斗竟然现场学他玩伏击:
“阿斗简直太变态了!”
“既生封,何生禅!”
“不行!我不能这么战败!他是父亲和诸位叔父教出来,我何尝不是?他爹我干爸的,我就不信斗不过他!”
他咬着牙,脸色铁青,举刀向北侧一指,高叫道:
“我们的生路不在南侧的东川岭,而是在北侧,随我冲过北侧盾墙!”
他知道,刘禅既然玩了个反包围,而且投入了这么多兵力,那么在北侧的盾墙后肯定没多少士卒,在难以快速翻越东川岭的情况下,反身杀向北侧盾墙,不失为一个绝地求生的办法。
刘封边跑边想:
“阿斗一定想不到,我不仅不会南逃,反而会向北冲,兵法云,出其不意才能致胜,鱼被网住后,只要鱼够凶狠,全力咬破渔网,便能逃出生天!哈哈哈……我绝对是将才!”
“杀……”
叛军在刘封的带领下,为了活下去,在如雨的箭矢中,跟着刘封向北冲去。
就在这时,北方盾墙间突然涌出200余骑兵,挥舞着长枪冲了出来,盾墙后也突然升起无数旌旗,似乎还有数千士卒隐藏其后。
叛军见了,面色大变:“这是生路?简直开玩笑!明明是地狱的入口!”
刹那间,汉军骑兵飞驰而去,如洪水猛兽般冲进敌阵,挥舞大刀长枪,肆意砍杀。
刘封首当其冲,抬起手中长戟硬撼敌人大刀,被击得翻滚在地,刚刚站起,就见一个套马绳飞来,正中自己脖子,旋即被拖着前行,在地上犁出一条长长的凹痕。
其他叛军则没有这么好的服务,迎接他们的尽是利刃,一时间被杀得血流成河。
叛军四面受敌逃无可逃,汉军骑兵更是肆无忌惮地来回奔驰杀戮,叛军彻底失去的斗志,跪地投降者不计其数。
寇毕见了,一连砍倒数名叛军,骂道:“站起来,杀敌!”
“噗嗤!”
一杆长枪突兀地从他小腹中冒出,一股难以言表的巨痛席卷了他的大脑。
“你不想活,别带上我们!”一个叛军校尉骂道,随即大喝:“我们投降!”
另一处,雍闿抱头鼠窜,边跑边喊:“刘封误我性命!”
李辅尾随雍闿逃窜,眼看再无逃生希望,脸色一凛,看着在他身前狂奔的雍闿,握紧了手中长刀,大声道:
“雍将军,我有个求生的好主意!”
雍闿闻言一愣,立刻停下脚步,回头问道:“什么……”
“唰!”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一道寒芒闪过,自己的视线随风扬起,混乱的战场、仓皇的士卒、奔驰的骑兵、高耸的山岭、狞笑的李辅进入眼中。
耳中传来李辅的笑声:
“借你人头,求一线生机!”
李辅看都不看喷涌鲜血的无头尸体,一把捡起雍闿的头颅,高呼道:“我已斩杀雍闿!我投降!”
一个汉军骑兵闻言,策马而来,看着灰头土脸的李辅,看着其手上的人头,大怒道:“小贼,竟敢抢我功劳!驾!”
他挥舞手中长刀飞驰而去,刀借马势,轻轻一挥就砍下李辅头颅,旋即跳下马,先捡起雍闿的头,又捡起李辅的头,笑道:
“哈哈哈……老子立大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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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
数千俘虏被捆成一堆,挤在山脚下动弹不得,哀嚎声、求救声源源不绝。
一个汉军校尉听得心烦,将喊声最大的几个战俘一刀砍了,骂道:
“谁声音大,我杀谁!”
“现场杀!”
现场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开启哑巴模式。
阿斗闻声往战俘处看了一眼,旋即转过头,道:“这个方法不错,全军推广一下!”
吴班抱拳:“末将这就去安排。”
赵云微微摇头,问道:“这些战俘该怎么处理?”
“拉去味县,让吴班带着修路!”
赵云点头:“那我们继续南下?”
阿斗笑得阳光明媚:“必须的!”
这时,一个士卒走过来,低声道:“大王、将军,刘封要见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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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阳。
刘协跪在府前,看着过来传旨的宦官欲哭无泪,心道:“我儿刚刚‘医治无效’身死,丧礼才办完,洛阳怎么又来圣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