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旭刚刚洒向大地,马超作为先锋军,带着5000步卒出了勉县入山,以极快的速度奔向西北方向。
大军渡过沔水,绕过武兴县和沮县,直奔武都郡的治所——下辨城。
此时,武都郡的守军早已探知刘备大军集聚汉中,傻子都看得出来刘备要干什么,故此,太守郭淮早早派出斥候,在各个山路和水路严密探查。
下辨城,太守府。
“报!昨日,勉县涌出一支大军,向东北赶来,所打的旗号是‘马’。”
郭淮收回看向地图的视线,沉声道:“马?莫不是马超?出来的是骑兵吗?”
“不是,全部是步兵。”
“昨天出来的……”郭淮沉吟半晌,看向地图,缓声道:“此时,他们在围打沮县么?”
“没有。敌军没有理会沮县和武兴,绕路直奔咱们下辨来了。”
“嗯?绕城而击?”郭淮面色露出一丝惊讶和忌惮,心里默默计算自己可以动用的守城力量,问道:“看来敌将真是马超,别人没有这个胆魄,他带了几万人马?”
“根据斥候查探,只有5000人。”
“5000?可有后军支援?”
“暂时没有发现。”
“有诈!”郭淮脑中立刻冒出这两个字,喝道:“再探,再报!”
另一边,马超日行50里,仅仅四日,便赶到了下辨城东70里。
他看着茫茫大山,丝毫不掩饰脸上的兴奋,高声道:“终于,终于可以一雪前耻了。曹操虽死,但他儿子还在,我要将我受到的屈辱,统统还到曹氏子嗣身上!”
马岱自远处赶来,高叫:“大兄,郭淮的斥候越来越多了,我们的动向全部让他们探去了。”
“哈哈哈……无妨,武都守军半数是羌人,等我到了下辨,必定有人开门投降。”
“报……”
一个传令兵自西南方向奔来,见到马超一跃而下:“将军,建业王的人马还有三天到达,他让您小心行事,等他到了一起攻城。”
马超点头:“知道了。你回去吧。”
传令兵得信而去,片刻后,马超大声道:“急速前进,明日拿了下辨,让建业王看看咱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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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辨。
一个斥候气喘呼呼地回报:“将军,马超大军距离下辨70里,其后,还有3000大军尾随,两军相距130里左右。”
“只有这一支后军?”
“昨日勉县出动数万大军北上,但是人员颇杂,行军缓慢,最快8天才能到下辨。”
郭淮笑着站起:“好!马超急躁自大,竟然敢孤军深入,本将这就让他知道,他马氏在凉州,已经没有立足之地了!
传我军令,出动两千骑兵赶往跑马坡,静待马超自投罗网!”
“哒哒哒……”
黄尘扬起,大队骑兵奔出下辨,出城30里后,消失在群山中。
第二日正午。
马超大军风尘仆仆而来,看着前方愈发平坦的道路,笑道:“今日日落前赶到下辨城外10里扎营。明日靠前劝降!”
不远处的山头,郭淮冷眼俯视,笑道:“兔子来了,狼群该出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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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
刘封面色惨白,四肢无力,仰卧在软榻上,双眼空洞无比。
“可恶,难道我跟世子之位无缘,竟然在出征前得了‘肠澼’。”
这时,一个妇人端着汤药走进来,温声道:“夫君,该喝药了。”
“已经错过了出征之日,作甚喝药。”
“夫君不要灰心,自从喝了建业王送来的这副药,你不吐不拉了,身体已经开始好转,相信过些日子,便能恢复如初了。”
刘封闻言一呆:“你是说,这是阿斗送来的?”
“正是呢,说是叫做青蒿。”
“他还懂医术?”刘封难以置信。
“可不是么。所有太医都说夫君得了‘肠澼’之症,吃了好多药也不减轻,世子只是听人说了你的病状,就断定你得的是痎疟,在南中也叫做瘴气之症。给了这副简单的药方。简直药到病除!”
说到这,妇人擦了擦眼泪:
“之前,太医见夫君都拉虚脱了,已经让奴家准备后事,呜呜呜……是建业王救了夫君,也救了奴家啊!”
刘封听罢,有些感动,接过碗一饮而尽,安慰道:“别哭了,这不都好了吗?”
这时,一个仆从进来,妇人赶忙擦了眼泪,刘封问:“何事?”
“雍大人前来拜访。”
一听自己的谋士来了,刘封笑道:“让他直接来卧房就行。”
妇人闻言退下,不多会,雍闿走进来,一脸担忧地道:“主公……您这是……”
刘封听到这一声主公,面部柔和起来,温声道:“已经无妨了,过几日就可以下地了。”
雍闿闻言一惊,看着刘封的气色确实不像大病之人,心道:“南中的毒源厉害至极,刘封怎么可能挺过来,我解药都带来了,他却好了……”
想到这,雍闿感慨道:“汉中王府的太医还是很有本事的,几天就将主公治好了。”
刘封嗤笑,将阿斗赠药的事说了。
雍闿闻言大喜,心道:“本就想栽赃刘禅投毒,阻止刘封北上,如今更是证据确凿了,真是天助我也。”
他俯下身子,压低声音道:
“主公,看来你很感谢建业王了?”
“自然。”
“哎……主公啊,你被人卖啦!”雍闿一副苦大仇深,“主公,你的病,太医不能治好,甚至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病。为何建业王连见都不用见,就知道救治之法?”
刘封闻言一惊,颤声道:“子远,你这是何意?”
“主公,你的病,必然是投毒!建业王所谓的青蒿,必然是解药!”
“什么?”刘封面上大惊,心里难以平静。
雍闿趁胜打铁,沉声道:“主公,建业王定是不想让您建立功勋,这才投毒于你,阻你出征……”
“啊!”
刘封越想越觉得雍闿说得有道理,气得大叫一声,喝道:“好你个刘阿斗,竟然如此歹毒,亏我还你的感谢救命之恩!”
雍闿悲呼:“建业王如此行事,将来必然要加害主公啊,主公,尽早选择后路才是!”
刘封一叹:“我……无兵,无权……”
“无妨,我可联系南中越嶲郡、牂柯郡、益州郡、永昌郡四郡同时起兵,拥护主公上位!”
刘封迟疑:“你们在南中起兵,我在成都,必死无疑啊。”
“主公病糊涂了。”
雍闿笑道:“此时益州只有成都关羽、阆中张飞两员大将,各地兵马稀缺,无力南征,只有成都还有一万人马。
一旦南中叛乱,必然要派遣主公您出征。到时候,您手握成都精兵,我们在南中呼应……”
刘封的眼睛亮了起来,握住雍闿的手,郑重道:“苟富贵,不相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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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辨。
嘀~嘀~嘀~
三声急促的哨响传来,马超一惊,举目远眺,只见前后左右的山头上,涌出数千骑兵,快速朝自己奔了过来。
伏兵快马加鞭,借着山势,俯冲而下,大有势不可当的架势。
自古步兵难敌骑兵,此时敌军骑兵又是俯冲之势,仅凭冲击力就能撞死人。
马超身后的步兵见了,一阵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