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林白远,谢濯笑意消失,眸子冷了下来。
苏曼不明所以,只觉得谢濯变起脸来,自愧不如。
她按住想要分离成两片的裙子,小脸皱得能挤出水来。
“那个,外套借我......”
她有些不好意思。
谢濯撩起眼皮,“这次不拒绝了?”
苏曼一怔,想起上次谢濯借她外套她却拒绝的场景,脸红了几分。
这男人还真是小心眼到可怕。
谢濯身材高大,即使苏曼身高168,他的衣服穿在身上还是可以当短裙,正好在屁股以下,让她没那么尴尬。
苏曼打开车门,坐在副驾,泄气道:
“我就说不行了,给莫叔打电话让他送完奶奶早点回来接你。”
她没办法背他上车。
“过来!”
谢濯沉下声音,苏曼不太敢拒绝,不自在地按住西服下摆,挪到他身边。
“搀扶会吗?”谢濯眸光幽深。
苏曼点头。
可是他不是双腿不能行走吗,光搀扶有用吗?!
苏曼在谢濯的指导下,双手扶住他胳膊,再次使劲。
这次比她想象的轻松。
苏曼抬头仰望他,即使他站得不是很直,却依旧高出她许多。
谢濯迎上她诧异的目光,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然后弯腰坐进了后排,一进去他就后悔了,mini的确没有欺骗消费者,这空间真的很mini。
苏曼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哪里不对劲又说不出来,双腿瘫痪真的是这样的?
从这里回碧海湾需要一个小时,苏曼怕车内狭小的空间挤坏了谢濯的两条大长腿,一路上一直在超速边缘疯狂试探。
到达谢家老宅后,她将谢濯扶下来,便要离开。
“奶奶还没睡,进去打个招呼。”谢濯停在门口,显然没有放她走的意思。
即使谢老太太不喜欢她,但是出于礼貌也确实应该和老人家打声招呼。
苏曼推谢濯进入大门。
谢老太披着一条真丝坎肩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李婶蹲在她身前为其捶腿按摩。
“少爷和苏小姐回来了。”李婶轻声告知谢老太。
老太太睁开眼瞧了一眼又闭上,“房收拾好了?”
\"收拾好了。\"李婶回道。
谢老太嗯了一声,然后又道,“带苏小姐上去看看,要是差什么就连夜置办回来。”
她揉了下额角,年纪大了又大病初愈,身子确实有些吃不消,刚一回来就想躺下,奈何,谢濯叮嘱要让她留下苏曼,只能坐着硬等。
她有些责备地瞧了眼谢濯,两人怎么回来这么晚。
苏曼愣在原地,疑惑地看了看谢濯又看向谢老太,“奶奶,不用麻烦了,我开了车。”
她指着大门外,隐藏在暗处的手捏了捏谢濯:说话啊!
“这么晚了,还回去做什么,订了婚就是一家人了,领证办婚礼也只是走个程序,重要的是你们两个人的心要在一起。曼曼啊,你上去看看,小濯的房间我前几天就让人打扫好了,床上用品,洗漱用品包括沙发啊、地毯啊全部换了新的,你上去看看合不合你意。”
“要是不喜欢,就直接跟李婶说,再重新换。”
谢老太见苏曼站在原地一直没动,眼神不停地朝谢濯瞟,心中默默叹了一口气,看来这段感情里还是自己孙子弱了一截。
一段感情里,谁爱得更多谁就是弱势方。
“曼曼,你是不是在怪奶奶前段时间阻止你们?”谢老太决定换个招数。
谢老太突然热情起来,让苏蔓有些不适应。
“啊,不是不是,奶奶也是为了谢濯好,其实我们的心是一样的,都希望谢濯好。”
谢濯单手抵着额头,微抬下颌,不置可否。
“你既然不怪奶奶,就和小濯一起留下来陪奶奶住,我一把年纪了也活不了多久,只是遗憾不能四世同堂,”谢老太说着叹了口气,“以前小濯没有对象,谢筱那丫头天天也只想着玩,我没个盼头倒也不想它,现在你来了,能不能满足奶奶这个心愿?”她双眼泛着柔光,语气小心又恳切。
苏曼又惊又懵地站在原地。拒绝?可老太太那期盼的目光让她一时想不出怎么开口。
同意?这更不可能了,先不说她和谢濯只是协约结婚的事,光是她的病情都不允许。
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得不像一旁的谢濯投去求救的眼神。
“咳。”谢濯收回目光,勉为其难道:“奶奶,您要是寂寞,我们回来陪您住一段时间,至于其他的以后再说。”
谢老太有些失望,但想着谢濯能留下来,心里又欢喜了不少。
“李婶快跟曼曼一起,看看有没有缺什么。”谢老太喜出望外地催着李婶。
“奶奶,要不我今晚先回去收拾下东西,明天再搬过来陪你。”她继续挣扎。
“不用,你去看看,奶奶什么都给置办好了。”
谢老太见她还站在门口,自己走了过去。她还没恢复好,走路有些颤颤巍巍,苏曼生怕她摔着,上前扶住她,就这样被谢老太太拉住,朝楼上走。
谢濯在电梯里,瞧着苏曼一脸视死如归的样子,勾起嘴角。
拉近玩家间的距离,更有利于制造游戏乐趣。
苏曼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进谢濯房间的,尤其是看见李婶兴奋地关上房门时,她觉得这家人热情的有些过头了。
谢濯的房内只有一张大床,沙发是时下流行的云朵沙发,躺上去像置身于云朵,很柔软很惬意,不过这里只有两座,根本睡不下她,苏曼突然觉得姜还是老的辣,故意将沙发换成两座,让他们分床都没地方睡。
好在李婶说给她准备了睡衣,可以不用一直穿谢濯的外套。
她刚放下的心却又突然提到了嗓子眼,连忙走进衣帽间。
果然……
一条真丝吊带睡裙挂在谢濯睡衣的旁边。
“......”
苏曼换好睡衣出来的时候,谢濯已经坐在云朵沙发上。
谢濯的衣服很大,光上衣都能让她当短裙更别说裤子了,她挽了几道才露出自己的脚。
谢濯好笑地递给她一条干毛巾,苏曼接过将头发擦了半干,然后随手挽了个丸子头,本来刚洗完澡热气将她熏得粉扑扑的,和平时的她完全不一样,现在的苏曼整个人乖巧极了。
谢濯移开目光,手指扣着沙发,“你穿了我的,我穿什么。”
苏曼将吊带睡裙扔给他,气呼呼道:“要么穿这个,要么就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