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皱起了眉头,看向了那跳出来的御史言官,询问道:“夏公公何罪之有?”
“陛下!自古以来茶、盐、铁为国之基石,夏志新妄图动盐税,当杀!”
一句话,立马引起了群臣附议。
女帝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夏志新,意思你既然提出来了,下一步当如何?
夏志新看着群情激奋的百官,看着陈邦彦开口道:“敢问户部尚书,大梁去年盐税多少?”
“这……”
陈邦彦一下愣住,不知道作何回答。
“前年盐税多少?”
夏志新再复问。
陈邦彦继续无言。
夏志新缓缓的在朝堂走着,背着手,盯着陈邦彦,他笑道:“陈尚书不好说,臣替他说!去年的盐税为八百两,前年的盐税为八百六十两!”
女帝皱起了眉头。
其实夏志新说要改革盐税的时候,她就已经叫人查过账簿了。
确实历年的盐税少得可怜,不能说没有,只能说几乎为零。
陈邦彦急了,赶紧叩首道:“陛下啊!这大梁天灾严重,百姓食不果腹,何来的钱买盐啊!大梁盐税少收,亦是正常!”
女帝点了点头,觉得有道理。
老百姓都吃不起饭了,怎么还吃得起盐呢?
只有夏志新好笑,天灾人祸,老百姓就不吃盐了?
这受灾的地方吃不起好说,但整个南方,你说南方那些人吃不起盐,就是笑话了!
只不过这部分钱,被官员勾结盐商层层分了,到最后大梁手中,女帝手中,只有个零头罢了。
于是……
夏志新看向了户部尚书,冷笑道:“既如此,陈尚书!不如把盐税承包出来,我夏志新愿意每年给朝廷三千两,剩下的全交给我如何?”
一句话,给陈邦彦呛到了。
其他御史言官,立马弹劾夏志新,“大胆!盐是国有,你夏志新想染指,是何居心?”
夏志新耻笑道:“一年八百两税收,这盐还是国有吗?”
说到这里,夏志新转头,看向女帝道:“陛下,不如将盐税并入内帑,每年给国库上交八百两,如何?”
群臣顿时慌了,一个个赶紧大叫着,“陛下!不可与民争利啊!怎能将国有资产并入皇家啊!”
女帝皱起了眉头。
夏志新耻笑,“刚才说国有,现在并入内帑,就成了与民争利了?”
“夏志新,你休要胡搅蛮缠!国与民本是一个概念!”
兵部尚书钟素伟也插嘴了。
夏志新点了点头,“说得好!但你们的苛刻盐税,又让几个老百姓吃上了盐?为何私盐朝廷屡禁不绝?就因为有你们!导致百姓吃不上盐,百姓只能去买更便宜的私盐!”
“你……”
大家都惊呆了,谁能想到,夏志新竟然当众拆穿他们。
把这官场不成文的规定,直接放在台面上来说?
女帝好像也听明白了!
妈的!不是朝廷收不上盐税,而是这笔钱,全都被这帮蛀虫给刮分了。
老百姓吃着高价盐,朝廷还收不到这部分钱,她如何不气?
火冒三丈之下,女帝一拍桌案,勃然大怒道:“即刻下诏!盐税改革,由东西厂合办,税收并入朕的内帑!”
反正就八百两,国库也拿不到钱,那干脆给内帑算了!
朕倒要看看,将盐税收入内帑,能收上来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