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季光年心思明显不在梦娘处,自然也就没有在意梦娘说的蛊蝶正是自己身上蝶虫蛊一事。
抿嘴憨笑、一脸和羞的她,直看到一枚粉蝶晶石在她眼前不停不停地摇晃,才回过神来。
“我听着呢,你说啊!”
“罢了罢了,现下与你说什么都是枉然,这粉晶蝶你戴在脖子上。”
梦娘不由分说就为她戴了上去,季光年拿起那粉蝶晶石,“好看,送我的成亲礼物呀!”
可真是心处嘴边无时无刻都在想着婚礼,不过眼下季光年这种情况已然比其他新娘好了不止一星半点,最起码她还有自己意识,并非悉数被主导,梦娘叮嘱道:“此物赠你可保你心口不再疼痛,不可取下。”
季光年点了点头,如获至宝。
这可是她的成亲礼物,可要宝贝着,而后又觉自己大意了,在离别宋霖书和单晓晓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还有成婚礼物这茬?
见季光年答应,梦娘也不欲再逗留,只是在离去时,却是看了一眼案上放置的嫁衣,不慢不紧道:“好丑,倒是配不上你。”之后,只眨眼的功夫,亦如来时,就消失不见了。
梦娘刚走,房门就被打开,进来的是喜娘,她是来检查季光年准备得如何了的。
这梳妆配着美人,可谓惊为天人,喜婆愣是好半晌才回过神来,紧接着,又是一番赞喜之词如倾盆雨,一番夸赞下来,时间也差不多,喜婆忙叫来妆娘给季光年换上红色嫁衣。
在穿嫁衣一环,季光年就没那么配合了。
丫鬟从案上拿来的嫁衣,季光年看都不看一眼,就嫌弃地别过了头。
“姑娘,这嫁衣不合心意吗?”喜婆赔笑着道。
季光年拒绝之意明显,“难看。”
“这可是祁府请来的最好的绣娘织就的,你瞧瞧这凤凰羽翎,针针走线严密,横针竖线无一错漏,织成的凤凰栩栩如生,再搭着这尚好的牡丹幅图,可真是祥瑞富贵,荣华永驻。再看这鸳鸯戏水的并蒂莲盖头,姑娘盖上它,必定生活和和美美,与郎君双宿双栖~”
“难看!”
“这……其实姑娘天人之姿,无论穿什么都好看。
“嫁衣难看,配不上我。”
喜婆好说歹说,给整不会了,她领过的新娘无数,还从来没有一个像眼前姑娘这样嫌弃嫁衣难看的。
妆娘也道:“我的姑娘,这嫁衣就算宫里的皇后娘娘来穿都不会落了身份。耕当问奴,织当访婢,姑娘信奴家,奴家虽不是正儿八经的绣娘,但这嫁衣的门道还是可看出个一二的,你瞧瞧,慢说那绣功,这丝织金线也可见其价值不菲啊!”
丫鬟也是齐上阵,把好话说净,季光年就是不为所动。
“你之前说了要包我满意的,我现在不满意,婚姻乃大事,我一定要穿上最满意的嫁衣去见我未来的夫,这么大的祁府,不会连一套像样的喜服都寻不来吧。”
最终,无奈的喜婆只好去寻了祁府可做主之人的意见来。
喜婆或者说这祁府的人办事效率倒是快,没过多久,十多套喜服就摆到了季光年面前。
丫鬟婆子妆娘拿起这件又放下那件,最终结果都是以季光年的摇头而落幕。
“这么多件嫁衣,姑娘就没有一件看得上的?”
“还不如先前那一件!”
喜娘:“……”
妆娘试探性地道:“不如就之前那件了?”
“我不满意我不满意,穿在我身上好老气,特别是那红盖头,那么丑的完全不符合我审美,鸳鸯更是俗气死了,我才不要穿。”
做为事主的季光年还是一件看不上,那可怎么办?喜娘只好再去请示祁府的家主了。
此时,祁府的家主祁老爷如同往时流程,于中庭会客堂会客的他眼见着就要到吉时,正协同大宾礼赞移往正堂。
喜娘匆匆地来又匆匆地走,再匆匆地来还是匆匆地走,席处坐着的那些修者都不住好奇起来,未见新娘先见领路的喜娘,要知道,这在以往可都是没有的。
更何况还是两次匆匆地来又匆匆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