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睡了很久,身体也似不是自己的。
睁开眼的季光年,缓了好久,才找回身体的主动权。
只是,随着她知觉的恢复,从脖颈到锁骨,再到手脚关节间,只要一动,没有一处是不疼的。
她扶着后脖颈微微起身,之后双手慢慢撑坐起。
忽而,一道欢喜的声音传来,“少宫主,你可算醒了!”
说话的是一个女子,看上去年纪要比她大些。
再瞧女子手里拿的碗,季光年知道,眼前这人该是派来照顾她的。
女子已是箭步移到季光年面前,又将软枕放到背后让她靠坐,“宫主说你受的雷劫威力太大,纵是醒转全身的筋骨也会有一段时间的疼痛,这段时间你要做什么只管和绿夏说,绿夏全权负责。”
季光年想到陌星离最后将她送出无底洞的画面,心口又是一痛,而后问道:“我睡了多久?”
“少宫主整整昏睡了半年。”
“什么?!”怎会睡了这么久?!
季光年忙起身,只是,由于力道不对,倒险些栽下了床底,还好反应够快的绿夏给扶住了。
“少宫主别急,想做什么慢慢来。”
季光年穿了鞋,扶着绿夏站起,之后捂着心口一步步走向门处,其间绿夏想要扶她,却都被她拒绝了。
绿夏在她身后紧跟,“宫主说你醒来后,身体还没完全恢复,筋骨不宜大范围活动。”
“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你别告诉他就是了。”
季光年话刚说完,就遇见了迎面而来的季如凡。
他皱着眉头,“你这是要去哪?”
“出去!”
“先把身子养好,其他的以后再说。”
季光年不理他,继续往外走。
“那道无底洞闭合了,你去了也找不到。”季如凡狠心地说破。
“那就不劳你费心了。”
季光年再次朝外走,只是,她的心口却是如被虫噬了般地疼,再加之浑身的筋骨好似被人打断重组般,并未完全适应。
就这么跌落在了地上。
季如凡上前抱住她,向床榻走去。
季光年挣扎,且边朝他吼道:“你放开我,我要去找他,我一定要去找他。”
“你现在要做的,是把身体养好,不然,你哪里都不能去!”
她泪水控制不住地溢出,“我只是去看一眼,看一眼你也要管吗?”
“你如今的身体,别说到不了那勿忘森林,就连弦月宫的大门,也是难出!这么久都来了,何必在意这一时,把身体养好,届时,我亲自带你去。”
季光年知道,他是铁了心的不让自己离开,也彻底放弃了,被子一蒙,不想再理会他。
然而,绿夏的声音传来,“少宫主刚才捂着胸口。想是心病发作了,今日份的药还未喝呢!”
季如凡接过碗,“年儿,起来,先把今日份的药给喝了。”
季光年心情不好,也本不想理会,可她的心口又确实一阵一阵地疼。
说话夹枪带棒,“我何来的心病?又为何要喝药?要喝你自己喝!”
“你中了蝶毒。”
“我怎会中蝶……”
她话未说完,突然想起那时南宫华迫她吞下的蛊蝶。
瞬间将被子掀开,起身检查身体。
随着她的内视,却发现心脏的位置,之前吞下的蝶虫蛊的蝶鳞片,正片片附着其上。
难怪觉得胸闷又一阵一阵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