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光年有些吃力应付,谁知季为候手中长剑竟直向了她头上发冠挑去。
那什么,头可断发型不可乱啊!
她横身翻旋避开,可还是慢了。
发冠掉落,束着的发也立马四散。
“停停停,我先束个发……”
季为候并不理会,在她脚尖落地的那瞬,长剑依旧挥向那散着的丝发。
女孩子的头发,只能是自己要剪和不要剪两种意愿,哪能这么由着别人胡来!
季光年不高兴了!
战意现于脸上,当长剑再次袭来,她不躲闪也不退避,反是任由扇面抵上了来自剑尖的攻势。
二人相对而立,就这么僵持。
季为候面上虽无情绪变化,心下却已然惊诧。
只因,他在眼前的季光年身上,找到了一抹季如凡的身影。
一样的孤冷,不可受人侵犯。
特别是此刻那锐如寒星的眼眸,竟是无端染了抹威慑。
季光年看着季为候,同时也严重表达着自己的不满,“我不喜欢别人这么对我头发,无论那个人是谁!”
“要想做弦月宫的宫主,可不时兴连头发都护不住。”
两人争锋,作用在各自法器上的力,也越发大。
就在这时,被剑尖抵住的扇面,竟多出了一道粉色小光团,光团由小转大只顷刻,就聚出大量粉花瓣,向着长剑就是环绕而去。
受花瓣影响,长剑不受控制的堪堪一偏,两人皆惯性地朝前冲,生生错离开。
二人背对背而站,都没有发出声响。
季光年这时才发现,弦月台四周,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竟围满了观战的宫人。
她咬住扇子,拿出发带就给自己系了个低尾发。
须臾后,两人再次进入战态。
……
越来越多的花瓣经由月影扇的控制挥向季为候,那剑身被花瓣缠绕,季为候握着几欲不受掌控的宝剑直击季光年而去,威力之大,不仅将花瓣挥散,季光年躲闪的每一步,都炸出了爆破般剧烈的火光。
本以为伤她头发都已经够过分的了,没曾想季为候竟较真过分到这个地步,同时,心中又不免庆幸,庆幸自己躲得快,反应若再慢半拍,她不残也得受皮肉伤啊!
为自己设下一道防护,季光年身上的战意也更甚之前,她挥舞着手中月影扇,再度飞身上前。
精妙的掌法配合着扇攻,该刚则刚当柔则柔,没有一招废招,季为候心下不免肯定当初决定,送她去云渺宗是送对了。
二人收招后,季为候难得的夸奖起她,“你这几年看来没有在云渺宗白混日子,不过,仍要严于待己、勤修苦练才是。
在同龄佼者中,你这三脚猫功夫仍是有一定差距的,我今日断的是你的发,若是换作仇者,就不是断发这么简单了。”
季光年没好气地回答:“你竟敢断我的发,连仇者也不远了。”
对于她的顶撞,一向严厉的季为候并没有生气,他一手抚向她的顶间发,想要给予些安抚和亲近,不料,却被季光年躲了开。
他难得的对她笑了,“本事见长,脾气也见长啊!”
季光年撇了撇嘴没有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