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悦、任小雪、唐倩丽仨读书的初中高中都在渝庆,后来大学时候任小雪和唐倩丽考上了蜀都的大学,而王悦则是在渝庆管理学院读得企业管理——不用说,梅老师也呆在渝庆,不说在那边还需要时间调查办事,就说这来回没个六七个小时也完成不了,我这明天可还有个赌约留着呢!
流云这小子是不是皮痒呢,整本书都是急来急去的,还能让人好好当个主角不了?
要换了平时我可能会顾忌这个打赌,可现在事关任小雪的生死我也顾不得太多了,实在不行就把事情拖拖再说——反正治疗心理疾病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让他先搞几天倒是影响不了最终得救结果。
只不过,这未雨绸缪的事儿我得做了……
开车朝着渝庆赶路的时候我让唐牧开车,转头打了个电话给小猪,这小子瞌睡劲儿可真大啊,硬是让这铃声反复响了近十分钟才接,“呼呼,谁…呼呼…”
“臭小子,师父这儿有事交给你做!”我叫了一嗓子:“赶快给我醒醒!”
“师父,你怎么打电话来了?”小猪嗷一嗓子醒了,我正准备给他说话,却听噼里啪啦一通响,跟着那电话也挂了…
这小子作什么妖呢?居然还把电话挂了?
我这火嗖的就窜上来了,不过还没等我再拨,电话伊里哇啦的叫了起来,接起来却是小猪——这孙子哎哟哎哟抽着凉气,但嘴里却给我不断道歉,说自己迷迷糊糊接到电话太惊讶,所以一个不留神就滚床底下去了……
看起来,这小子还真不是有种挂电话啊!
我等了几分钟让他缓缓,然后这才问道:“小猪,你爸出院的事情办好了吗?”
他今天老爸出院,所以广元参观没让他去,本来说干脆这三天他就呆家里陪陪父母,可从现在的情况看起来不行了,必须有人得代表我先去出哪儿,不然还没打赌面儿可就折了。
“嗯,师父,我爸已经出院了,”小猪嘿嘿笑:“师父,你这么晚打电话来,是不是改变主意允许我明天去广元找你了?”
“算你猜着了,还真是,”我算是正面回答了这个问题:“本来师父是不让你来的,但这边出事了,所以啊,明天你还真要来一趟。”
“出啥事了师父?”小猪吃惊道:“你们不时去参观的吗?”
“不是出事了,是情况比较复杂,所以需要你露个面给我撑两天,”我解释道:“今天在那边遇见个孙子硬把撞邪当成心理疾病治,还嘚瑟,当着所有人给你师父甩脸子骂娘,你说这事儿能忍不能忍?”
“他敢!”小猪顿时上火了,直愣愣在电话那头就骂开了:“师父,我现在就出去把以前的兄弟们拢堆儿齐,连夜赶过来,明天一早你给我指指,我们把他拖巷子角去揍一顿给师父你出气…”
这徒弟带劲儿,我幸好也是搞医生的,换别的这小子非把自己弄成专业黑社会不可!
我摇摇头道:“那到不用,师父已经和这孙子打赌了,谁输了谁脱光了磕头认错…”话还没说完小猪就嗷嗷叫了起来,还笑:“哎呀,那我知道了,师父你这是准备让我来看戏呢!”
“我发现你小子废话挺多啊!”我瞬间不爽了:“这大半夜的,你能让我说完不?”
“呃,师父我错了…”
“行了,少给我咧咧,我这边是有事儿给你——小猪,这个打赌对师父来说没难度,但现在事情有点麻烦的是,我手上来了件急事,现在人已经回蜀都了,而且马上赶去渝庆,明天打赌不开始还好,如果开始,就得你代表我去撑着了!”
“这事儿啊,没问题没问题,师父你怎么说我怎么做!”小猪立刻应了下来。
晚上高速的车不多,唐牧这家伙差点没把车直接给我开飞起来,四百多公里跑完不到仨小时,打着导航到梅老师任职的渝地三小外面的时候门还没开呢,我和唐牧在街边买了包子豆浆,边啃边砸门。
当然,老规矩我们又是用唐牧的证件开道,直接赶到了梅老师家门口,才敲两下门就嘎吱开了,露出个严肃威严的白发老头,鼻子上夹着黑框眼睛,那眼神就跟看贼似的,一看也是学校的老师。
“找谁?”
“你好,我们是蜀都刑侦大队的,有点关于梅老师学生唐倩丽的事情想问问她,不知道方便吗?”唐牧把证件端端举老头面前,接着屋里的光让他看清楚:“能进去说吗?”
老头面色一震,忙把证件拿鼻子跟前看清楚,嘴里嘀咕:“刑侦队,这孩子出什么事儿了吗?”还不等回答他就把门给让开了,招呼我们客厅坐,同时开始朝里屋喊:“老婆子快起来,唐倩丽出事了,警察局的同志来了解情况来了…”
这就是普通老百姓和业内人士的区别了——在他们看来,所有系统人员都是警察,管你是缉毒的重案的还是便衣军装,只要找上门就没好事,全部可以用一句话形容:
“出事了!”
里面顿时传来了梅老师的回答,半分钟不到,老师已经穿得整整齐齐从屋里走了出来,灰色的老年款西装,凉鞋,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与之同时老头也去把睡衣换了…简单来说,两分钟之后俩老师已经坐在了我们对面,那感觉和进学校教导处差不多,甭提多别扭了。
就两分钟时间,茶都给我们泡上了…
等大家都坐好之后,梅老师这才开口:“我是唐倩丽以前的班主任,这位是我老公——唐倩丽她出什么事情了吗?”
我摇摇头:“具体来说,出事的不是唐倩丽,而是你俩其他学生,只不过这件事和她的关系很大,任晓雪失踪,王悦被当成了杀人嫌犯,而案发的地点就是唐倩丽的出租屋里,她自己人却不见了…梅老师,请恕我不能把案情说太多,我们来呢,主要是想了解下唐倩丽的情况。”
梅老师和她老公对视一眼,纷纷点头:“案情不能外泄,我们懂我们懂…”顿了顿之后,梅老师这才又补了句:“王悦和小雪,他俩没事吧?”
我叹了口气:“王悦估计事儿不大,但是任晓雪就不好说了,有线索证明是唐倩丽把她带走了——梅老师,唐倩丽以前在学校的情况麻烦你说说,有关她和任晓雪的事情我们都想知道。”
“哎,这些可怜的孩子啊,”梅老师重重的叹了口气,想了想,这才按照我们的要求道来:“唐倩丽这孩子挺可怜的,说起来你们找我还真找对了,就我对他家的情况了解些,记得那是初一开学才一周的事情吧…”
让我们把时间转回到十几年前。
初一才开学一周,按照梅老师的话说她自己都还没把班里的孩子全部认熟,这时候班里来了个转学生,瘦瘦小小的个头,一张并不好看的脸,看人的时候总是怯怯的,透着种让人说不出的怜惜——梅老师很快就注意到了她,开始对这孩子的学习生活和家庭情况关注起来。
那就是唐倩丽。
唐倩丽性格非常孤僻,因为模样不好看,所以同学和她一起玩儿的也不多,反之,任晓雪和王悦在班上的朋友却是不少。小雪人漂亮好看,男生女生都喜欢和她玩,而王悦则因为从小学就是大队长兼班长,所以现在也是班长,平时背个书啊、安排个卫生啊都是她,朋友同样很多。
从某个角度来说,他们就完全代表了两种人,一种是大家眼中的红人,另一种则是无人问津、被遗忘的一些人。
某个下午,梅老师因为有事在办公室耽搁得比较久,离开的时候学生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可是刚到教室门口就听见了阵喧哗,她稍稍驻足听了下,发现是班上几个调皮的男生正在奚落嘲笑唐倩丽,还自己编了个什么东西在唱:
“唐僧骑马咚那个咚,后面跟着个孙悟空;孙悟空,跑得快,后面跟着个猪八戒;猪八戒,鼻子长,后面跟着个沙和尚;沙和尚,挑着箩,后面跟了个老妖婆;老妖婆,长得怪,名字就叫唐小钗…”
“唐小钗?”我插了句嘴:“这是原名吗?”
梅老师道:“对,她以前是这个名字,初一下学期才改的唐倩丽…唉,我知道,虽然我教育了这些孩子,但是暗地里他们还是不断奚落嘲笑倩丽,直到她把名字改了才没有唱这首小调,这件事对她的伤害很大!”
我和唐牧交换了下眼神,他开口道:“那这件事和任晓雪有关系没有,你知道吗?”
梅老师肯定的点点头:“这小调据说就是任晓雪最先唱出来的,好像是她编的吧。”
“他俩有矛盾?”我有些奇怪:“要不然,小雪为什么去编小曲笑她?”
“怎么说呢,唐倩丽当时的情况很特殊,因为人长得丑,同学们都不愿意和她坐,座位在最后一排,可即便是这样,有些学生还是喜欢欺负她,喜欢拿她开心——小雪当时就是这样,骄傲得意,也是唯一个喜欢拿倩丽来捉弄的女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