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这小东西,怎么说话呢?别给脸不要脸啊,说让你帮扶是跟你客气,你还真把自个儿当个人物了?”
王富贵这个时候拍案而起,对着方鸠山就是一通输出,骂完之后还一脸匪气的看着我问道,“无愚,咱们玄学会杀人犯法不?不犯法我就一尾……呃,一巴掌拍死他!”
王秘书也在旁边起哄,“对,区区寻龙后期,在这里装什么大尾巴狼,让我爷爷教教他怎么做人!”
我皱起眉头,冷声道,“你俩消停点!”
爷孙俩这才讪讪的重新坐下。
我转头看着方鸠山,“方……方鸠山是吧,咱俩素昧平生,若是我哪里冒犯到你了,还请明示。”
方鸠山轻笑了一声,“不愧是京城来的公子哥儿,排场就是大……咱俩确实素昧平生,你也没冒犯到我,就是吧,我在固陵任职多年,现在设立了固陵分会,首任会长却不是我。”
他目光灼灼的看着我,继续道,“我本来还以为是我修为低,不足以担任分会会长,那没什么好说的,我也认,结果总部却派了你这么个公子哥儿,呵,才刚寻龙前期,就下来镀金,也真是够心急的。”
刚才我心里其实隐隐有些猜测,我这种总部空降的会长,如果修为足够高,能震慑别人,那也就罢了,一旦修为不够,其他人必然心生怨忿,这也是人之常情。
客观来说,我确实是阻挡了他的前途,只是他有他的道理,我也有我的立场,这种事情,很难说什么对错。
事实上此时我的心情还不错,这个方鸠山虽然怨气冲天,但人却够耿直,所有的怨气一股脑儿都爆发了出来,要是他一直憋在心里,以后抽冷子给我下绊子,那才更难受。
“你的意思是咱们固陵分会会长的职务,得修为更高的人来当才最合适……这倒是挺有道理,那这样吧,刚才说话这个王富贵王老先生,有识曜修为,要不就让他来做这个会长的职务,你看怎么样?”
这个时候争论道理,我肯定是争论不过方鸠山的,毕竟“有能者居高位”是世间最朴素的道理,他表达的观点完全没有问题。
虽然显得幼稚了些,脱离现实了些,但谁也不能说不对。
所以略作思索后,我干脆不跟他争论,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
当然我也不是真的想让王富贵做这个会长,事实上我也没这个权力决定会长职位的归属,这么说无非就是点明王富贵的修为,震慑一下方鸠山而已。
谁知道方鸠山压根儿没有偃旗息鼓的意思,听我这么说更来劲了,双眼一瞪,梗着脖子道,“他也是你的人,他当跟你当有什么区别吗?”
我皱起了眉头。
“你要这么说可就有些不讲道理了,我当这个会长你不乐意,嫌我修为低,那我给你找个修为最高的,你又不同意,怎么,这个会长只有你当才算公平?”
方鸠山不是有什么城府的人,先前占理的时候,神色还算平静,现在被我拿住了痛脚,一下子就急躁起来。
“我没这个意思!我是说……我的意思是,跟你来的人都是你的人,他们都是你的手下,没有担任会长的资格,这里只有你我,还有谢斌是有资格做会长的,这三个人里,我的修为最高,我做会长,最能服众!”
我叹了口气,反问道,“你真觉得你最能服众?”
“当然!”方鸠山毫不犹豫。
“那好吧,首先我就不服,然后……”我转头看向谢斌,“他要做会长,你服不服?”
“呃,这个……这个……”谢斌显然早就知道方鸠山这种愣头青的性格,之前还试图遮掩,但冲突一开始,他就缩在旁边当鹌鹑,此时骤然被我提起,顿时一个激灵,支支吾吾的似乎两边都不想得罪。
可惜现在不是让他骑墙做老好人的时候,我面容一肃,沉声再次问道,“方鸠山要做会长,你服不服?”
眼见没办法逃避,谢斌脑袋耷拉下去,无奈答道,“不服。”
他又不是方鸠山这种愣头青,自然看得清局势,知道方鸠山就是在胡闹,当老好人可以,必须站队的时候,他并没有其他选择。
“你看,是你说的这里只有三个人有资格参选,现在我们两个都不服你,这也能叫服众?”
我摊开手,对方鸠山说道。
他一下子僵在了原地,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瞪了谢斌一眼,但好在还有理智,并没有责骂谢斌。
见他不说话,我便继续道,“现在你担任会长职务,没人同意……也不能说没人同意,你自己同意,就按一票算吧。现在再分别表决我和谢斌的票数,咱们民主投票,这次出了结果,你应该会认吧?”
方鸠山虽然是个愣头青,但并不是傻子,自然明白投票的结果,没有接我的话,反而气愤道,“咱们玄学会的宗旨是降妖除魔护佑一方,降妖除魔需要的是实力,不是争权夺利!我承认我斗不过你这种有背景的公子哥,但我还是要说,玄学会天天搞这种权力游戏,已经违背了初衷,背叛了信仰!”
先前之所以愿意陪着讲了那么多废话,一方面是我认为他说的话有一定道理,我不愿意以势压人,想引导着让他认清现实。另一方面则是懒得为了这种小事向总部汇报,不然就他这种行为,往总部汇报过去,立刻就能剥脱他的会员身份,直接开革出去。
但现在,他依旧执迷不悟,认不清楚现实,反而更愤世嫉俗了起来,我也懒得再跟他废话了,冷冷道,“那你觉得按照玄学会的初衷和信仰,这个会长应该怎么定?”
方鸠山咬咬牙,“就该按实力来!有种你跟我比斗一场,谁赢谁做这个会长!”
“行!”我立刻点头,“那就按你说的来!”
才刚答应,一旁王秘书便焦急的站了起来,“不行不行,会长本来就是你的,你跟他比斗什么……”
她还没说完,我便伸手制止了她,又对方鸠山道,“走吧,院子里开阔,咱们早点比完,还能继续吃饭,但是先说好,这次的方法是你提议的,出结果了你不会再不承认吧?”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当然承认!”
方鸠山兴冲冲的站起来,当先往外走去。
我撇了撇嘴,也慢悠悠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