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询问,从周楚平口中,我终于搞明白了这个“肉地图”的来龙去脉。
据他所说,这种诡异的两尸同葬时出现的肉地图,大约从一二百年前就有人发现,此后在很多地方都有记载。
尤其是最近二十年,肉地图出现的频率似乎比之前更多了许多。
以前还能算是一桩秘闻,但近些年,这几乎成了玄学界里一种常识。
正是因为肉地图不断引诱着很多人来到独山镇寻找所谓的宝藏,这里才成为着名的旅游地,近些年,甚至还成了网红景点。
至于肉地图里标示的终点到底有什么,一直以来也是众说纷纭。
有说那里藏着天材地宝的,也有说那里只有恶鬼凶煞的,总体来看,这么多年,似乎并没有人在那里发现什么,或者说并没有人探索到地图里的终点。
相对来说,这一点确实还算神秘。
除此之外,值得一提的还有肉地图那种诡异的诱惑力,当初肉地图刚出现时,这种诱惑能力确实掀起了一股轩然大波,玄学界里很多人也纷纷中招,即使凭借灵觉清醒过来之后,也无法帮别人解除这种诱惑。
连道家八大神咒之一的“净心神咒”,在这种诱惑力面前,也没有多大作用。
直到后来,有人发现只需要用一种极其简单的“惑心咒”,或者“惑心符”,迷惑受到肉地图诱惑的人,待其心智迷惑之后,再解开“惑心咒”或者“惑心符”,肉地图那种诡异的诱惑力也就被驱散了。
方法很简单,也没有什么成本,在玄学界,同样是很多人都知道的常识。
弄明白一切之后,我转头往岸边的李彬和杨老板看了一眼,他们此时正紧紧盯着我们这边,神情之中,满是担忧和憧憬,此时不免显得有些荒诞。
我收回目光,开始思索起来。
因为锁心痣的关系,我本心上还是想继续探索下去,毕竟周楚平也说了,肉地图的终点有什么,到现在也没弄清楚。
但李彬和杨老板他们,实在没必要去了,他们本质上只是受了诱惑,此行并非本心,只要能解除掉这种蛊惑,他们应该便会自行回去。
唯一的问题是,惑心咒和惑心符我都不会。
于是我便对周楚平拱手道,“前辈,先前我不知道缘由,便跟着一道前来这里探索。现在知道了前因后果,自然不能看着他们遭难。只是在下才疏学浅,不会制作惑心符,也没学过惑心咒……不知前辈可否帮忙解除他们所受的蛊惑之力?”
周楚平却是眯了眯眼,然后一摊手,“惑心咒和惑心符虽然简单,但老夫也不会……这种生僻的法门本就不常用,一般鬼市上卖的都有,价格也便宜,谁会专门去学这个?”
这一下我却是傻眼了。
鬼市上卖的再便宜,现在也没法去买,解除不了他们身上的蛊惑,李彬和杨老板就会继续往前走,我总不能自己先出去买了惑心符,再回来给他们用吧?
一时之间,我也没了主意,只好对周楚平问计。
这老头却是呵呵笑着,回了句毫不相干的话,“老夫我是繁昌县玄学会会长,此行来探查这肉地图,是奉了玄学会总部下达的命令。”
一边说着,他还拿出一个黑色木牌对我晃了晃,证明自己的身份。
我手里也有一个类似的玄学会身份牌,一眼便看得出他这木牌应该不假,于是我忙再次施礼道,“原来是玄学会的前辈,先前实在是有眼不识泰山。”
周楚平胡乱摆了下手,似乎不甚在意,继续道,“虽然这一路能不能顺利我也不知道,但想来保住性命应该问题不大,你既然担心这几个人的安危,不如接下来的路就跟老夫一起走吧。”
我顿时大喜,这样不光安危有保证,甚至还能借助他们的力量探查肉地图的情况,这一趟旅程瞬间变得简单了起来。
“前辈,实在是太感谢您了!”我站起身,连忙表达感谢。
周楚平依旧是不甚在意的样子,只是交代道,“相遇就是缘分,也没什么好感谢的,但有句话我得说到前头,接下来既然一起行动,那就必须听老夫的安排,这样我才能保证你们的安危。”
我点点头,“自该如此。”
此时皮筏已经到达了岸边,我们正好也商议完了,于是便起身上岸。
而周楚平的手下则是又分出两个人,分两批把卢波、李彬他们依次接了过来。
等他们过来后,我将接下来要跟周楚平一起前行的事情告诉了他们。
他们虽然身受蛊惑之力,但并不影响其他方面,对这种合则两利的事情自然不会抵触,欣然答应下来。
尤其是杨老板和李彬,听说周楚平繁昌县玄学会会长的身份后,两个人大喜过望,不断凑过去套近乎。
周楚平这人虽然身份不一般,但脾气似乎很好,对他们套近乎的行为也不反感,反而一直有说有笑的,显得非常平易近人。
在岸边略微休整之后,我们重新规划了探索计划。
因为周楚平他们是本地人,对这一带的情况更为了解,于是便主动接过了开路的重任,让我们只跟在后面,保持不掉队即可。
于是我们也相应调整次序,由杨老板和王秘书跟在周楚平他们身后,我和李彬随后,卢波跟在最后面,负责殿后重任。
河对岸这边地形相对平缓了许多,尤其是接下来通过峡谷往下一座山行进这一段,几乎全是平地,虽然杂草丛生,基本上没有路,但我们依旧走的很轻松。
一直到下午五点多,我们根据地图,来到一座山的山脚下,找到了并排的两个天然山洞。
这是周楚平他们规划的路线里,今晚的休整地。
这里的环境比昨晚的露营地还要好上很多,山洞里虽然有很多碎石,但外面一部分相当的平整干燥,也没有什么杂草,作为露营地非常舒服。
我们凑在一起,点起篝火吃了晚饭,周楚平随身还带了一小壶酒,很大方的要给我们分,不过我们几个都不是什么爱酒之人,也不敢浪费人家的酒,纷纷婉拒。
大家相处的很愉快,但周楚平那几个手下却不知为何一直显得很孤僻,一路上只负责开路前行,不跟我们接触,就连露营晚餐时,也不说话,跟我们一直保持着距离。
杨老板含蓄的问了周楚平一次,周楚平只是摆摆手,让我们不用搭理他们。
晚餐过后,我们按照计划,准时九点钟开始睡觉。
守夜计划也相应的做出了改变,周楚平直接安排他的手下接过了守夜的活儿。我们谦让了一番,但周楚平板起脸,说了句“要听从安排”,我们也只好接受。
虽然不需要守夜了,但该有的警惕不能少,我睡觉前,依旧放出了婴灵,嘱咐一番之后,才渐渐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