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寒来暑往,三年的时间一晃而过。
在孟晏云死的那一年,顾乘风带着商队去了西羌,再没有回过渝丰。
而南越,在大箐部族的带领下,南越在两年内归顺渝丰,剩下不愿归顺的,被萧澈带兵攻下。
攻下南越都城的那日,萧澈见到了那个能回溯时空的阵法。
萧润站在萧澈身边,陪着萧澈静静站了一会儿,问:“皇兄想用这个阵法与嫂嫂再续前缘吗?”
萧澈深深看了那个阵法一眼,说:“那不是她想要的。”
“毁了吧。”
说完,他转身走下高台。
南越归顺,漠北蠢蠢欲动,调大军集结在云州边境。
西羌派使臣来京,愿意出兵与南越一同抗击漠北。
萧澈回到京城略微休整,将朝事交给萧润和萧池,自己带着大军奔赴云州。
大军到达云州的时候,天高气爽,秋风萧瑟,一如萧澈第一次见到孟晏云时的天气。
就连大营门前的那棵梧桐树都好像没有任何变化。
萧澈站在军营门口,看着风卷起枯黄的叶。
他想到孟晏云来军营找他那天,他出来的时候,就见到孟晏云站在这棵梧桐树下,红衣猎猎。
那时他不知道为何连红衣都遮不住孟晏云的冷。
现在他一切都知道了,那个人却不在了。
看着,看着,唇边尝到咸甜,他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陛下。”
苏衡从外面回来,看到萧澈脸上的泪,马上低下头,声音放轻了很多:“陛下,西羌大军的将领说想要两军一同演练一次。”
萧澈擦去脸上的泪,道:“地点西麓山,时间随西羌那边定。”
“是。”苏衡退下。
三日之后,西麓山,两军演练。
西羌军虽然是客场作战,但是明显提前熟悉过地形,能充分利用地形变化打法,且打法灵活多变,就算是一队暂时陷入困境,其他的队伍也能很快察觉并改变战术。
这样的战术……
萧澈的心里升起荒谬的希望,他握紧了剑柄,艰难的找到声音,对苏衡说:“带我去见西羌的将领。”
苏衡带着他来到西羌的大营。
看着大营门口遮得严严实实的帷幔,他迟迟不敢上前。
他正迟疑害怕不敢上前时,帷幔打开。
他的心提了起来,连呼吸都停止了,眼中无意识带上希冀。
在他希望的目光中,走出来的是一个男人。
这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很可笑。
“在下袁铮,拜见陛下,陛下想见我,是对今日的军演有何高见吗?”袁铮拱手行礼。
“没有,打扰了。”萧澈艰涩开口。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西羌大营的。
等他回过神,他已经来到孟晏云的坟茔前。
他没有给孟晏云修华丽的陵墓,因为她不愿意。
他一直不敢来,他还是不愿意面对她已经不在世上了。
抚摸着冷冰冰的墓碑,看着上面‘孟晏云’三个字,他泣不成声。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局呢?
这一刻,他甚至后悔毁掉了那个阵法。
他真的很想见她,哪怕就一次。
这一夜,他靠着墓碑,在心中不知乞求了多少遍。
日出时,他不得不起身,踉跄着往大营走。
走到上那棵梧桐树下时,一道娇俏的声音从树上传来。
“嘿,等一下。”
他疑惑,抬头循声望去。
蓦地,他睁大眼睛。
他是在做梦吗?
一个姑娘坐在树上,一身红衣,而那张脸,分明就是孟晏云。
他不敢呼吸,不敢眨眼。
怕一眨眼,人就不见了。
姑娘歪了歪头,从树上跳下来,落在他的面前。
“我叫慕容晏,姐姐说,渝丰有个生着白发的男人在等我,是你吗?”姑娘眼神澄澈,笑意宛然。
萧澈将慕容晏拉进怀中,眼泪一滴一滴砸在姑娘的颈间。
“对,是我,我在等你。”
孟晏云带着恨归来,慕容晏在爱里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