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觉得我们很冤枉吧。”
“……。”
九尾玄狐又道：“你应当知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我们狐族一直受到那些丑男丑女和世俗俗人的唾骂与诅咒，表面上这个媚珠是美容用的，实际上更大的作用是防护诅咒……还有就是你也知道，我们狐族这么优秀，总有一些好事者喜欢追寻我们，想要得到我们美丽的肉体，想要亲近我们高贵善良的灵魂，想要瞻仰我们至高无上的气质……所以这个媚珠，甚至还能预防追踪法术……”
“那我怎么觉得，这东西对她一点作用也没有呢。”
九尾玄狐睁大了眼睛，大声地道：“你懂什么？信仰的本质就是一种关注和祈求，凡人的心思是很驳杂的，所以大多数时候被关注者只能听到一些杂音，甚至有一些祈求是带着恶意的。你总不能祈求带着恶意的东西也是有益的吧？”
“只要戴上了媚珠，那些所有带着恶意的祈求就会被统统地屏蔽掉，这是一种天然的遴选，不止可以筛选信仰的质量，还能减少数量，使得信仰天然地更加拥有秩序，你说厉害不厉害？！”
“那你把媚珠给我们，你自己不怕出事吗？”
“妾身年老色衰，隐居在压龙洞中已经很多年了，算算时间已经有数百年没有出去撩骚了。至于以前的那些满心嫉妒的世俗庸人，早已化作了一杯黄土。再说我很快就能飞升了，到时候我有仙气护体，媚珠有没有都无所谓啦。”
“那你先把媚珠给我。”
“好吧！”九尾玄狐走到云天面前，轻轻地踮起脚尖，将脑袋凑了过来，朱唇轻启，伸出舌头，白色的珠子就那么安安静静地呆在了她的舌尖上。
云天的奇怪地道：“为什么看起来这么油腻，上次你扔出来打人的时候都不这样。”
九尾玄狐的脸红了：“这是爱的油腻。”
“去掉！”云天的脸那个黑呀。
“哎呀，那多没意思呀。”
“我不会说第二遍。”
“好吧好吧，真是的。”
九尾玄狐主动地将媚珠放在自己的手上，轻柔地递给了云天：“这下总可以了吧。”
云天验了下货，没看出什么破绽，于是掏出兜里的半个人参果，直接扔给了九尾玄狐。
接着他马不停蹄地跑进了小娥的房间。
白离正呆呆地看着睡梦中的小娥呢。
“叔叔，你说小娥阿姨什么时候能醒来呀。”
“很快的，你先出去一下。”
“好吧。”
白离走出去了，云天低下头，很认真地观察起睡着的小娥。
真美呀！
这样的女子以后会不会变成人家的媳妇呢？
云天攥着媚珠，内心却在翻江倒海。
要不然先收点利息？
云天伸出手，然后放了回去。
站起来，又坐了回去。
她俯身靠近了小娥，轻轻地闻了一下她耳朵后面的头发，很香。
要不然轻轻地吻一下？
吻哪里好呢……额头？太孩子气。
嘴唇？好像又有点太过了。
要不然就脸颊？有点草率。
在脑袋充血的状态下，云天经过慎重的思考，严密的考证，精心的论证之后，他决定亲额头和嘴唇之间，也就是鼻尖。
她的鼻子很小巧，好像还有一点亮光。
不能太久，太久就猥琐了。
蜻蜓点水，蜻蜓点水就好了！
云天渐渐地靠了上去。
像是啄木鸟一样，轻轻地啄了一下小娥的鼻尖，云天激动得跳起来，然后在落地之前听到了轰隆的一声。
一道红色的闪电劈中他的脑袋，云天全身焦黑地躺在地上。
顺着自己的目光，他看到山洞的顶部出现了一个细小的洞口。
妈呀，一激动就忘了最重要的事情了。
亲近这姑娘会遭雷劈！
就这么躺了将近一个时辰，小娥才从病床上站起来。她很快发现了云天，于是从上而下地，用充满求知欲的目光看着云天。
“师兄，你怎么了？”
“我从九尾师娘那儿拿到一颗媚珠，本来说放在你身上试一下，然后不小心碰到你的鼻子。”
小娥皱眉道：“那这个攻击的力度好像稍微有点重呢，而且你怎么会碰到我的鼻子呢？你是想把媚珠放哪儿？”
云天眼珠子咕噜噜乱转起来：“就是你鼻子上呀。”
“你神经病。”小娥下意识地踢了云天一下。
“哎哟，你轻点儿，快扶我起来。”
小娥认真地将云天扶起来，云天靠在床沿上，将媚珠递给小娥：“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现在好像舒服了许多，这媚珠好像还挺好用的呢。”
云天心情低落地道：“那个，有信仰之力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就是一群神经病在你身边吵来吵去……师兄，你没有感觉吗？”
云天有点想哭：“没有，什么感觉都没有……”
“那大师兄和师傅呢？”
“不知道。”
小娥满脸疑惑地道：“怎么会这样呢，完全没道理嘛。”
“你以前没学过这方面的知识吗？”
“学过呀，可是我不喜欢学，上课的时候基本上都在打瞌睡，没听清楚。”
云天那个气呀，自己要是有这种女儿，一定要狠狠地打她屁股才行。
小娥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道：“我觉得可能是因为官职的原因吧，你看白骨师娘就能吸纳信仰之力，说明拥有官职是一个很重要的条件。”
“你也有官职？”
“对呀。”
云天反映了过来，惊讶地指着小娥道：“西天？！”
小娥高兴地道：“师兄你怎么知道，其实不是西天啦，这是天庭里那些嫉妒我的小姑娘给我乱取的外号。熙是熙熙攘攘的熙，恬是恬淡的恬……这还是王母娘娘给我取的封号呢……”
云天的脑子里边一片浆糊。
“封号？什么级别的封号？”
“公主呀！”
“公举？！”云天的声调里甚至出现了破音。
公主，那自己岂不是仙朝驸马？！
不不不，不能得意忘形，现在八字还没一撇的。
正所谓为山九仞功亏一篑；行百里者半九十；三人行必始于足下！一定要小心行事才行。
“师妹，你觉得我怎么样？”
“师兄你是一个好人呀。”
“那你会喜欢一个好人吗？”
小娥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然后道：“不会！”
哎呀，心好痛，当不成仙朝驸马了。
云天正在难过的时候，小娥忽然间将脑袋伸过来，在云天的嘴唇蜻蜓点水地啄了一下，然后像一只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捂着脸拔腿就跑。
小姑娘跑得挺快，转眼就剑没了。
云天呆了，愣了，傻了，然后轰隆！
又是一道雷轰下，云天只觉得眼前一黑，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等云天醒过来，已经是三天以后了。
“师兄你还好吧。”
“你看我像是很好的样子吗？幸亏老子实力增长了许多，要不然这次就彻底完了。”
脸颊，鼻尖和嘴巴，应该有不同等级的防卫措施，每碰到一个不同的地方，就有不同级别的攻击落下。
按照这个理论，牵手应该问题不大。
当然，问题再小，那也是问题。
两个人花前月下，房前屋后，瓜田李下，正倾情地牵着手呢，结果天上不断地落下闪电，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想想就绝望。
不过看到小娥一脸歉疚的样子，云天忍不住心软了一下：“其实我还撑得住，就当是提前经历天劫了吧，别的不说，渡劫的时候还是有点好处的。”
“你真的这么想的吗？”
“嗯。”
“师兄你真好。”
唉，不好还能怎么办？打她一顿吗？
忽然，小娥小声地道：“师兄，你现在还想练习抵抗天劫的能耐吗？”
主动挑衅？！
呵，是男人就不能说自己不行。
“还是等等两天……”
忽然，雷声阵阵，震耳欲聋，云天和小娥连忙走出洞去，却看到云栈洞的方向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戒善狼狈地从云栈洞的方向往回跑。
小娥看着眼前的景象，惊叫道：“天哪，九尾师娘开始渡劫了。”
从九尾玄狐不顾一切地跑过来想要换取半颗蟠桃的时候，云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他看着不断闪烁的雷电，他问道：“我有个问题，天上的雷是雷公电母放的吗？”
“当然不是。天地自有法度，恶贯满盈自有天收，行善积德自有功德。但大道五十，遁去其一，其用四十九，世上总有许许多多例外的事情。雷公电母的存在，就是为了补足这个缺憾。”
“也就是说这会儿天上是没有雷公电母的吗？”
“是的！”
不断地有细小的雷电从云雾中闪出，集中下方的云栈洞。
云栈洞那边一片烟雾弥漫，什么都看不清楚。
“对了，怎么看有没有成功？”
“只要雷电没有停，就说明渡劫的人还活着。”
那九尾玄狐应该还活着。
忽然间，小娥又感叹道：“九尾师娘可真是个了不起的女人，以后她的两个儿子，可能反过来要依靠她了。”
“那两个小童，可是太上老君身边的童子，怎么会是他们反过来投靠她呢？”
“自行修炼成功与被人带上天，待遇自然是不同的。”
云天下意识地道：“可是她吃了蟠桃呀。”
“同样是吃蟠桃，别人吃蟠桃是为了偷渡，她吃蟠桃却修炼到了人仙境界，度过了雷劫，能一样吗？”
云天和小娥缓缓地朝着云栈洞的方向跑去，来到云雾的外围，就不敢再靠近了。
这时候云天也终于看到了九尾玄狐。
天上不断地有雷电落下，酒味玄乎在雷电当中嘶吼，咆哮，一次次地被打落尘埃，却又一次次地奋起。
毛发全部烧光了，皮开肉绽了，甚至筋骨断折了，她依旧没有屈服。
天威难测，但妖心不屈。
老天似乎被激怒了，一股更大的雷光正在酝酿，这雷光变成了紫色，直接有水桶那么粗，从天而降，直接将九尾玄狐淹没了。
失败了吗？
还是成功了？
云天和小娥相视一眼，都是神色沉重。
“如果九尾玄狐带着媚珠，会不会渡劫就会更容易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