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金钰回头不解地看着父亲,孙富是厉氏的股东之一,虽然占的份额并不多,但因为厉氏每年的利润十分巨大,所以他每年的分红已经足够他们一家人生活得十分奢侈了。
而且孙金钰还是厉氏一个分部的销售经理,可以说孙家全家的利益都与厉氏紧密相关。
孙富此时脸上的笑容已经变得十分僵硬,那笑真的比哭还难看。
“厉总,我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让您误会了?”孙富说话的声音有些沙哑。
此时就是孙金钰也看出了自己父亲的不同寻常,她的手紧紧地攥着孙富的衣角,掌心渗出汗来。
她紧张的并不是父亲做了什么影响厉氏,她担心的是她会不会因此受到什么影响。
看厉墨寒的神情,会不会牵怒于她?她现在正要有个机会可以爬到厉氏总部,那样她就可能与厉墨寒天天见面。
以她的长相和手段,她相信那块冰早晚会成为她的裙下之臣,可父亲这是做了什么?
叶火火虽然精通玄学,但她对于大公司人事之间的勾心斗角却并不感冒,两只猫一样的大眼睛在厉墨寒和孙富之间转来转去。
看不懂,师傅说她应该下山磨练,毕竟人世间最复杂的不是那些鬼鬼神神,而是人心。世界上最可怕的,也绝不是鬼,也是人心。
厉墨寒一边的唇角微微勾起,这让他本就清冷的面容看起来更多了几分寒意,“孙叔既然还想装下去,那我就把事情说清楚。
你以朋友的名义注册了一家公司,用厉氏的钱为你的公司办事,你以为到年底把钱还回来,补上窟窿,把帐平上,就没事了。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你们经营不善,不仅投进去的几千万血本无归,更是把你自己的老底都陪进去了。
眼看就要到年底,你怕我查帐查出来你的亏空,自己的钱也被套牢根本无力堵住公司的窟窿。
于是你就想到了这个办法,对不对?”
屋里的人都是人精,厉墨寒的话没用说得太明白,大家就基本上已经全明白了。
什么热心找法师过来给爷爷治病,表现得像个孝子贤孙似的,原来全都是阴谋?
厉墨宸最藏不住话,“大哥,你的意思是,这幅画是孙叔让人送给爷爷的?今天这一切事情都是孙叔安排的?”
厉墨寒没说是,却也没否定,这就是默认。
叶火火听到这儿,终于明白了前因后果,她这时才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这个孙富,
她的眉心微微地收紧。
“墨寒啊,那个画是我托人在拍卖会上买的,这怎么能与孙富有关呢,你弄错了吧,虽然公司里的事,我不清楚,但这幅画与他无关!”这时厉远突然说了话。
“爷爷,我刚才让人查过,这幅画就是孙富的一个远亲放在拍卖会上寄卖的,这能与他无关,这……”
“厉总,您可千万别误会,这画的事我是真的不知道啊,我的什么远亲?我愿与他对峙,老爷子,您可千万要给我做主啊,厉兄去世这么多年,我可是对厉家忠心耿耿。
我承认我是想开个自己的公司,我也承认我的确动了公司的钱,可我真的没有一丝一毫伤害厉叔的心啊!”
孙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着,样子看起来又真诚又可怜。
厉墨寒还想说什么,却一下被叶火火打断了。
“厉总,虽然你们公司里的事我不清楚,但我相信孙先生并不清楚画的事情。那画完全是那个彭大师作的局,为的就是骗你们的钱。”
叶火火刚一说完,孙富就像抓到了一棵救命稻草一样,抓住叶火火的袖子,“小师父,您说得全对,我也是上当受骗了!
都是那个彭大师做的局,把我也给套在里面了,我一定想办法抓到他,交给你们处置!”
厉墨寒瞪了叶火火一眼,他做事时最讨厌别人插嘴,这个小丫头完全打乱了他的节奏。
家人是他的底线,如果孙富只是亏空公司里的钱,看在这么多年的交情份上,他也许还能抬抬手,放他一马,可他把脑筋动到爷爷头上。
老爷子虽然看起来身体硬朗,但毕竟上了年纪,经过这一番折腾还不知道会不会落下病根。
对这个孙富,他绝不再姑息。
“你……”
厉墨寒刚要说什么,厉远开口了,“行了,事情就到此为止吧,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今天的事谁都不想发生,就这么算了吧。我又没什么事!”
“爷爷!”厉墨宸也不想放过这个害他爷爷的人,可说了两个字就被厉墨颜扯了扯袖子,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厉墨寒看了看老爷子坚定的神色,闭上眼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再睁开眼,眼中的怒火被他压到了眼底,“既然爷爷这么说,那今天晚上这事就这么算了,不过你亏空公司的钱要尽快还上,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如果到时候还还不上,我就走法律途径。”
孙富身子差点瘫坐到地上,一边孙金钰费力地扶着孙富,一边忙不迭地回道,“厉总放心,我一定督促我父亲把窟窿堵上。这件事,我实在不知情,否则我绝对不会让父亲做这么糊涂的事的。”
孙金钰还想再说什么,被厉墨寒摆了下手打断了。
“你们走吧!”厉墨寒的声音冰冷,别开眼不再看他们。
此时的孙金钰真是杀了她这个亲爹的心都有,她自己铺的好好的路,眼看就要成了,却被这个爹给毁了。
她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不过好在一切还有回旋的余地,她一定要做厉家的大少奶奶。一定要成为厉家的女主人。
她一边想着一边看向站在厉墨寒身边的叶火火,那里应该是她站的位置,被那个女人占据了,她一定要抢回来。
看着孙富父女离开了,厉墨宸这才气呼呼地问,“那个谁,你为什么要帮姓孙的说话,我看他就是故意要让爷爷昏迷不醒,然后他再上演一个救人的戏码,借此获得大哥的原谅,或者借这个方法从我们家弄笔钱堵他的窟窿。
你对大哥公司的运营情况什么都不了解,乱插什么嘴,今天不惩治了他,难保明天不会反咬我们一口。
再说国有国法,公司也有公司的规矩,如果谁都像他这样,都可以得到宽限,那公司里不乱了吗?”
厉墨宸学的是法律,虽然还没毕业,却已经帮着厉氏的法务办过很多个案子了,而他也是最相信法律条文,并且极力赞成以法条治理公司。
叶火火看了看厉家的四兄弟,显然他们心中对于自己刚刚为孙富说话,都心中不满,她只得长叹了口气。
“我那么说,那么做其实是为你们厉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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