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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系列之不听鬼故事
不听鬼故事(致………还未睡下的大人们)
这座寄宿制高校与许多其它的学校一样,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新生锦与绣也是很普通的学生,一般容貌清秀,身体纤瘦,沉默寡言。
一定要说他们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大概就是两个人都很不喜欢听人议论鬼魅怪谈之类的事情,对于此类话题更是能避则避。久而久之,几乎全校都知道有两个绝对不听鬼故事的新人。
倘若锦绣性别为女,胆怯点或许可以说是单纯可爱,但是他们再秀气毕竟也是个男孩子,所以同辈人提起两人时总归有些不屑。更有些劣等分子,偏挑着锦绣不能随意走开的时候大讲恐怖鬼怪故事,看着他们的面色愈来愈青白,眉蹙的愈来愈紧,他们便乐不可支。其它的同学统统作壁上观,微微笑,权当作枯燥学业中的一味调料。
今夜的自修,无聊之极,又有人绘声绘色说起校舍的七大鬼魅,一边得意观望锦绣的神色。
他们一直低首看书。
已经有人嗤嗤发笑。
恶意的戏弄一直延续至自修结束,学生们三三两两嘻笑着匆匆离开教室,穿越长长黑暗的林**回返宿舍。
最后离开的锦与绣静静地站起来,抱起自己的书,理好若干把没有放归原位的椅子。
虽然四周已经没有人,但他们还是极其轻声地交谈。
“他们总将我们说的愚钝丑陋不堪。”
锦皱眉。
绣颌首表示同意。
“他们人类对我们的认知相当老旧陈腐,殊不知现在的鬼魅只有比人类懂得多且快。”
“人类从来如此。”
“所以只可当食物。”
锦愉悦地笑起来。
“幸好不论品性美好低劣与否,血肉滋味总是相当不错。”
绣亦露出快意表情,当他关上最后的一盏日光灯时,黑暗中忽地闪现出两双碧绿晶莹的光。
现在正是他们进晚餐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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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名系列之翻译
“成名,你我均不是地球人。”
我跳起来,看住我的客户陆先生。数秒前他还在与我讨论房屋内部装修时间及费用问题。
不不不,这个人不正常。
“有无人说过您幽默感十足?”
我竭力露出左右唇角各上扬15度的正规职业笑容。
“成名,他们要我与你好好慢慢说,但是时间紧迫,我不想再就窗帘马桶颜色与你消磨。所以直接听我说,成名,地球正处于危难之中,可救它及与它共生的生物的只有你!”
他莫非指我是那类将红色三角短裤穿在最外面胸上绣个大大“s”或是会高叫“我要替月行道”梳有可爱兔儿头,无论走到那里都有无数邪恶敌人并间接提供了建筑及室内装修业界一条生路的正义使者?
陆先生神情激愤,而我不得不努力地将落下的下巴收回。
可惜可惜,这样一个事业有成英俊高大品味不俗的大好青年。
“成名!你有无听我讲话!”
他眼神凌厉,双手按住桌面,上身略略前倾,大声指责我的魂游四海。
茶坊中2/3的客人回头来看向我们这边。
“啊?有……有啊……”
我口中虚应着,眼角的余光看准退路,脚步向后移动。
“不好意思啊,突然响起还有一个重要的约会,陆先生,您看这样如何,今天到此为止,我们以后再联系……真是抱歉……”
做作地道别时,身体已在店门处。
“不准走!”
我听得耳后风声大作,忙一侧身,已经被人铁钳一般牢牢捉住我的手臂。
我感觉十分疼痛,自然而然伸手拉扯,触手却滑腻冰凉粗糙,低头一看,见到箍住我右臂的并不是有力的手指,而是一根粗约3公分暗绿色的植物蔓条,正蛇一般蠕蠕而动。
它的末端远在2米以外,消失于陆先生的手腕中,精致的金表摇摇晃晃地悬挂在肉色与青绿色的交界点。
陆先生看着我,脸上满是懊恼。
我走回去,拉起他的袖管,摸摸共生的蔓条与肌肉,然后向他婴儿般天真的笑一笑。
“果然是在做噩梦。你看……”
我指一指窗外。
“天黑了。”
“哎呀,她晕过去了!”
“我说不可以直接和她说的吧。”
“那为什么不由你和她说!”
“不是你抽中签的吗?”
“哦,看!她翻白眼了!”
“我认为还是慎重的开一个会比较好……”
“谢啦,你们这个种族作决定之慢是全宇宙之最,等你们开会完毕,地球已经毁灭次也不止了。”
“你这是种族歧视!”
“我是说实话。”
“哎,这次她又口吐白沫了。”
“为什么不醒啊?”
“给她喝一点冰水!”
“按摩!”
“人工呼吸!”
“和她跳探戈!”
“时间很紧迫了,求你们不要再这样无聊下去了好不好!”
“那你把她弄醒啊!”
“我们当中不是有个医生的吗?”
“可我是兽医……”
“没有太大差别的啦。”
“……我,我说……”
“不要说啦!”
“我不要兽医,兽医来看我……”
“我都说没有太大差别的啦!……嗄!成名,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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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费的冰激凌苏打和薯条及番茄酱。
全部的茶坊客人与工作人员齐齐聚在我的周围。
“唔,也许过一段时间,我可以听你们说。”我知我现在一定状若鸵鸟。
“如果有时间,我们怎会请那个笨蛋来和你说话?我们……&*%&……¥%&¥&¥,”发出一系列不明其意的语音的是那个甜甜的茶坊服务员,:“有的是出色的辩才,但是还没有等发出救援信号,*(&%¥¥……,他们的动作太快了。一下子就把我们困死在地球上。”
“地球上?”
我像晚年帕金斯症患者一样呆呆地重复。
“对呀对呀!”我右边的女学生补充说明:“我们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宗族的,但好象文明程度很高。”
“这一点已经由他们的武力得到了正确的认识。”一位长者严肃的说。
“月球已经没有了。”
不知道什么人沮丧地在我身后咕咕。
“他们向我们发出了一些讯息。”对面的陆先生神情暗淡:“可是我们看不懂。”
“那么,我想,我也看不懂……”
“不!你看的懂!”
陆先生认真地说,:“不,也不能说看,成名,你可以完全看、听、了解他们!”
“了解?”
“因为你是jahs。”
“jahs……”
“你属于的宗族,具有拟态的能力。唔,就是类似于地球上一种变色龙的生物,当然,你们的能力高明的多。”
我把手指按在桌面上,它并没有变成与桌面相同的红色。
“呃,我不是说这样。”陆先生看看我的手指:“jahs这个宗族,并不是十分强大,但他们有着两种特殊能力,一,模拟其他生物的生理形态。二,借由血脉传承共通记忆。你们几乎由此掌握了几乎所有已知宗族的交流信息方法……”
“你们……”
“我们都不是地球人。”一位身材曼妙的红衣女郎指指自己的身体:“我们也有经过伪装,但却没有你们这个宗族来得完美。有的不能照x光,有的不能吃地球上的食物,有的不能接受紫外线的照射,有的没有血液,有的外形不能保持长久,需要更换……不像你们,不但外皮毛发,内部器官,就连思想也可以模拟。”
“实际上,现在地球上,地球原住民还不到5/7呢!”茶坊服务员再次笑眯眯地接口。
“哦……”我恍然大悟。
这么荒诞的事情,我,一定在做梦。
真的好真实的梦。
在场的所有人因为我的反应而露出“孺子可教”的表情。
“你终于了解了,成名!”
“对,我了解了。”
所有的人都欢欣鼓舞,包括我。
我一边微笑,一边确定了自己想象力确实贫乏无能至极。
红衣女郎的皮肤是橘子色的,茶坊服务员有六只手,陆先生基本上已经是一棵大型观赏植物,还有非常大只的昆虫和鱼之类的。
套路,统统是套路,此等拙劣的科幻小文早在五十年前就不再流行。
“只有我?”
“若是这样好找,jahs只怕早已灭绝。嘿嘿,虽然知道他们就在我们中间。如果不是因为你还不是完全的成熟体,有一次在hdh的人面前不慎呈现半拟态状态,我们也不知道你是jahs。”
我有趣地看着陆先生,好象金钱竹一样的身体哪里是发声器官?
“jahs最可怕的就在于谁也不信任,jahs从不照看自己的幼体,也无团体、家庭、单位之类的组织结构。”
我脸色微变,我孤儿心结如此重?竟然在这样荒唐的梦境里,为父母抛弃我的行为找了一个理由?
“不管怎样,你能了解实在太好了,成名,现在你知道只有你才能帮我们了吧?”
“要我去拟态那个不知名的宗族?”
“对,”唯一还保持着正常外型的长者肃然地作了一个总结:“你是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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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知道观叶植物亦会开车且很快及方便。
陆先生送我前往那个宗族的暂据点。
“成名……”
“什么?”
“也许有危险。”
我不言,在梦境中我一无所惧。
我听见微弱的叹息声。
不远处,是一栋很正常的办公楼,人来人往不断,
“那里有uhss的人可以送你到未知宗族的舰船。”
“再见,陆先生。”
“再见,成名。”
天色微白。
我回到茶馆。
“他们急切需要地球上的一种尚未发现开采的金属。数量不多,以地球的现存量来算,只需1/。”
所有苦苦等待了一夜的人高兴地低叫着并放松下来。
陆先生关切地走过来。
“成名,你没有事情吧?”
“没有,他们性情并不暴戾。更何况,我是他们的族人。”
我指指自己尚未完全恢复的身体一侧。
“你终于明白了。”
陆先生轻轻地说。
啊,他知道我原来并不相信。
“我明白了。”
拟态的本能溶解在我的遗传密码里,当未知宗族的“人”攻击了我,在即将消亡的一瞬间,巨大恐惧的催化下我拟态了,拟态为他们的一份子。
他们相当爱护同类。
“成名。”
陆先生抱住了我的双肩。
他究竟还是不知道jahs的拟态能力是怎样的。如果知道一丝半点,就不会离我这样近了。
jahs的拟态是直接将别的宗族生物的基因完整地剪切下来,贴附给自己,
被剪切基因的生物会怎样呢?
没有了,一切。
所以生育后代的jahs,都没有了,他们将自己从他人那里盗取的基因给了自己尚无力剽窃其他生命的孩子。
生育了我的jahs,爱我至深。
我轻轻打颤,一个方才进入成熟期的jahs无法撑起并且同时承担两个基因附着。
“那么我要回家了,陆先生。”
“成名。”
“再见,陆先生,记得明天下午,再来这里谈一谈窗帘的颜色吧。”
陆先生露出了笑容。
“再见,我们所有的人都感谢你,成名。”
再见。
再见。
再见。
蔚蓝色的地球。
我的宗族已经取得了所需的物质,即将离开这个星系。
对,我的,有什么奇怪吗?
我完全地放弃了原有的基因,拟态了这个未知宗族的一员,他的身体,记忆,思想,现在全部都是我的东西。
我最后看了一眼那我曾经以为是最爱故乡的星球。
永远不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