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渊身形猛的一颤,立刻放声大哭:“城儿!爹的城儿!”
夏氏也反应不慢,立刻接道:“城哥儿!你在哪儿啊!呜呜...”顾南衣立刻抹着眼泪和爹娘抱在了一块儿。
“呜呜呜...城哥儿,二姐...二姐好想你...”
顾南歌立刻抹了一把不怎么存在的眼泪,气冲冲的站了起来:“白侯爷!杀人诛心不过如此,明明知道我小弟年纪尚小,本来学院念书,这流放如此突然,我们身不由己,何况那么小的孩子,要是落在官兵手上,他能有什么好下场!”
说着想起独自离去的小弟,不由得悲从中来,竟然真的嚎啕大哭起来。
“白侯爷!您是一家人都齐齐整整的在这,却欺负我这...欺负我这...哇!”夏氏扑在顾渊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顾南衣也是眼泪像珍珠一般掉落。
“白侯爷!”顾渊搂着夏氏大声道,:“顾家家世地位皆比不上白家,以后还是不要来往的好。”
顾南歌知道,白尧就是因为没喝到锅里的汤,起了小人之心,他扯出小弟,第一是为了让顾家人着急,第二是为了提醒官差顾家还漏了一个人,当真是好歹毒的心思!
“吵什么吵!再吵鞭子就不是抽在地上了!”一位官差“啪”的一下,抽出鞭子,打在地上,扬起一阵灰尘。
李若云顿时和白青萝抱作一团,那刘家的姨娘也是紧紧抱着自己的女儿,唯独白青衍和越氏镇定自若。
“得罪了!”白青轩向顾渊行了一礼,拉着白尧走回了他们的地盘。
待他们走后,顾南歌又打湿帕子,一家人擦了擦。
“爹,娘!你们放心,蓝烟的本性你们也知道,是个靠得住的,小弟定然平安无事。”顾南歌靠近二人轻声道。
顾渊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夏氏则还在掉眼泪。
“城儿他,从未离开过我身边...”夏氏越想越伤心,连带着顾南衣也小心啜泣。
“可是娘,他要是跟着我们,得一路步行,吃硬邦邦的馒头,会受很多苦的。”顾南歌抱了抱夏氏接着道:“娘,您好好的,到时候就能见到小弟了。”
顾南歌坐在石块上,扒拉着柴火,白家,她记住了,先是撞 她,她还想着是小姑娘的娇纵,不那么计较,而今天白尧的行为,确实是惹怒了她,上梁不正下梁歪,没一个好东西!
自古医毒不分家,有些病,可能她治不好,但是要说神不知鬼不觉地给下点绊子,还是很容易做到的。
“爹,娘,吃点东西。”顾南歌让他们把杂粮馒头拿在手上,然后每个人碗里盛了满满一碗肉汤。
“多吃点有力气,才能见到小弟。”顾南歌瞟了一眼官差和另外两家人,压低了声音道。
一家人在沉默中吃完了东西,顾南歌带着顾南衣收拾好东西后,又拿着小锅子出去洗干净,打了一锅水进来,继续烧着。
天渐渐黑下来,累了一天的犯人们都开始准备休息。
顾南歌把每个人的水壶都灌满了开水,放凉准备明天喝,把小锅的盖子敞开着,让水降温。
“爹,娘,南衣,一会儿咱们轮流守夜,我先来。”顾南歌说道。
“歌儿,爹来守。”顾渊沉声道。
“不是呀,爹爹,我还不困呢,你就让我先守,晚点困了就喊您。”顾南歌知道顾渊肯定是觉得自己是男子汉,理应保护妻女,但顾南歌前几天躺太多了,现在确实没有觉睡,更何况她还想在空间试种一下蔬菜。
“老爷,你就别拂了歌儿的好意,今天遭逢大变,你首当其冲,歌儿是怕你倒下了。”夏氏拿出薄被,盖在二人身上缩在角落。
顾南歌笑了一下,用刚刚凉下来的水,放了些奶粉,就在锅里搅拌均匀,一人盛了一碗。
顾渊端着手里的牛奶,惊疑的目光看着顾南歌。
“咱们歌儿是个有福气的...”夏氏把头凑在顾渊的耳边,用几不可闻的声音,把顾南歌和她说的那一套,讲给了顾渊听。
顾渊听后最终也没说什么,只一饮而尽。
顾南衣则在喝完牛奶后用亮晶晶的眼神看着姐姐。
顾南歌摸了摸她的头,示意她先睡,自己则拿着小锅出去洗干净,毁尸灭迹,毕竟牛奶不不是现在能拿出来的东西。
忙活完,顾南歌就把火烧得旺旺的,然后靠墙坐着,借着夜色的掩护,意念进入了空间,而外表看起来,像是在闭目养神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