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南武帝的替身分散注意力,顾南歌一行很轻易地就回到了青山村。
一回村里,连士林就换了他的太监服,带着一群人进了顾家。
因着连士林来过一次,有不少村民还记得他,便都跑来顾家看热闹。
顾南歌怕出岔子,早就让人通知家人全在家等着了。
“顾渊,顾南歌接旨!”连士林一进顾家,便用他的招牌嗓音吼了一嗓子。
接着就拿出了个黄卷轴来。
“罪臣顾渊,顾南歌接旨!”顾渊带着一家人跪了一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顾氏南歌,德行高洁,医术高超,救朕于危难之中,今赐其县主之位,封号昭阳,月俸一百两。另念其父教导有方,故赦免其罪责,恢复良籍,钦此。”
这在金銮殿上宣过的旨意,又在顾家重新念了一遍。
“罪臣顾渊!叩谢,天恩!”顾渊深深地拜了下去,终于,他能挺直腰板做人了。
“顾南歌领旨谢恩!”顾南歌也拜了一拜。
连士林可不敢让他们多跪了,忙道:“昭阳县主,顾大人,请起身!”
“快!大家快进来,饭菜都备好了。”夏氏和越氏连忙招呼人进来,她们都知道南武帝在那里,但是现在能怎么办,只能先请进来再说。
“县主是个什么官?”
待顾南歌一行全进了屋子后,村民们都纷纷议论起来。
“只听说过县令,可没听说过什么县主的。”
另一个村民也纳闷得紧。
这时候一个读过些书的男子插了进来,“这县主就是封号,代表着顾姑娘有了爵位,在我朝一般是郡王或者郡主的女儿才能封为县主。”
“什么?和王爷的女儿一样大?我的个乖乖咧,这顾姑娘出了趟门就不一样了咧!”
“可不是嘛!你没仔细听,人顾姑娘是去给皇上治病去了,立了大功,就封了县主,你们说说她的医术好不好!”
“她医术本来就好,咱们四邻乡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村民们议论不停,顾渊等人却正在跪拜。
“罪臣顾渊,叩见皇上!”
夏氏,越氏,顾南衣与顾南城,全都随着顾渊跪拜。
“顾爱卿平身,朕知道,你受了委屈,如今朕愿让你官复原职,不知你可愿意?”南武帝已然从北城苍口中得知事情真相,但九五之尊一言九鼎,翻案是不能翻案的。
“回皇上,罪臣已然没有了为官的野心,更向往过这山水田园的日子。”顾渊早就和夏氏约好,再也不往京城去了,如今这样无忧无虑的日子才是他们想过的。
“如此,朕也不好勉强。”南武帝正愁如果要给他官复原职,要找一个怎样的借口,不曾想他自己如此上道。
“罪臣多谢皇上体谅。”顾渊弯了弯腰,将夏氏拉到身边来一些。
南武帝看着眼前的越氏,这个小时候总跟在她和皇后屁股后面转悠的小女孩,如今也已是中年。
“无忧,多年不见,你可好?”
越氏盈盈一拜,笑道:“劳皇上记挂,无忧很好。”
南武帝看着她巧笑倩兮的样子,仿佛看到了皇后温柔地劝他多注意身体的样子。
你总劝我多注意身体,自己怎么就…
南武帝一时伤感了起来。
越氏见他情绪不对,连忙提醒一句:“皇上一路舟车劳顿,还是用些膳食早些歇息吧。”
“咳咳!”南武帝自知失态,咳嗽两声掩饰后道:“朕此次是微服来的,人前喊我黄老爷便是。”
“是!黄老爷。”
南武帝发话说用膳,他带的那些个宫女,便自觉帮着上菜伺候了起来。
饭后,南武帝一行,便去了白家的宅子歇息,其余人都跟了过去,白青衍却赖在了顾家。
“南歌,娘的大宝,娘快想死你了。”
白青衍跟着越氏去了她的屋子后,夏氏就忍不住抱着顾南歌哭了起来,女儿去的前几天她整天都是提心吊胆的,直到后来收到了来信,才稍稍好了一些?
“娘,南歌也想你们。”顾南歌回抱了一下夏氏,又抱了抱弟弟和妹妹。然后将她准备的礼物都拿出来。
“爹,这方砚台送给您。”
“这是,端砚?”顾渊有些不可置信,他没想到,自己在朝为官时没能得到此砚,到了这山野乡村却得到了。
“是呢,爹。您不喜欢吗?”顾南歌有些调皮地准备将砚台收起来。
“没!喜欢,怎么能不喜欢?”顾渊连忙将砚台接了过来,爱不释手地摩挲。
这贱巴巴的举动,惹得一家人都哄堂大笑起来。
“娘,这是您的,这个是南衣的。”顾南歌又拿出两个锦盒,这里头是京城最近时兴的头面,一套成熟稳重,另一套略显得有些调皮。
“哇!好看,谢谢姐!”顾南衣抱在手里爱不释手。
夏氏也是笑个不停,“可有替你越姨带礼物?”
顾南歌点点头,“跟您一样的头面,款式不同。”
“应该的,你越姨虽是不说,但难免失落,这一点,南歌做得很好。”
夏氏知道女儿长大了,早能独当一面了,人情世故方面也面面俱到。
“大姐!没有城儿的礼物吗?”顾南城见家中每人都收到了礼物,唯独没有他的,他只好自己问了。
“哈哈,怎么会忘了咱们家的小帅哥呢!喏,快瞧瞧喜不喜欢。”顾南歌也并非故意逗他,而是从大到小,这才轮到他呀。
“喜欢!太喜欢啦!谢谢大姐!”顾南歌城收到姐姐送的玉剑,欢喜得不得了,死死抱着不肯放手了。
“呵呵,放心吧,没人跟你抢。”夏氏将小儿子抱起来,亲了又亲。
“娘,我去趟刘家。”顾南歌从京城给刘家姐妹都带了些礼物,这么久不见,她也应当去看看,顺便她还得去通知一下刘向阳,南武帝过来了,随时做好迎接的准备。
“去吧,巧娘可是盼了你很久了!那孩子真是乖巧得很。”夏氏说起刘巧娘也是赞不绝口,又听话又能干。
“嗯,那我去一趟。”顾南歌笑了笑,她也挺想那个小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