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争刚从识海中醒来,被这光芒吓了一跳,忙跑过去看。只见三十来米长的墓道,两边各摆了十盏白光手提灯,正好每个石案配一个。石案是客人的床,车小驴便在其上铺了一层棉垫。每个石案旁还配一个大篮,篮中亦垫有锦垫。
墓道连接墓室的石门处摆着一张大木桌,桌上纸笔齐备,另有一张长凳,可容三人同坐。车小驴往桌后长凳上一坐,不知从哪儿扯出一张大帆布来,道:“燕老板,你不想客人住里面,咱就拿这帆布给遮了,我再往这儿一坐,有客人来我招呼就成。你们都有鬼仆,我给配个篮子,人仆都能休息。这墓里头这么冷,我也就做主配了棉的,不知道你们鬼怕冷不?要是没必要我给撤了。”
燕争道:“很好,棉垫就算了,石头和棉垫对鬼来说没什么区别。篮子很好,鬼仆不是鬼,有棉垫也可以挡一挡墓里的寒气。不过小驴啊,咱这儿可是坟墓,你弄这么亮不太好吧。”手提灯的光芒虽然无法对鬼造成伤害,但鬼终究对光没什么好感。
车小驴道:“哟,你看我把灯光这茬给忘了。行,我这就弄,不过这墓道里黑洞洞的,客人来了看什么都不方便。光咱多少留点儿吧,要不然我记帐什么的也不方便。燕老板,你看这样行不?”说着挨个收了提灯,只在自己坐的木桌上放着一盏,且将光调得极暗,只照亮一桌面:“我有这点光就够用了,客人也看得清个大概。成不?”
燕争点了点头:“很好,这就完美了。”
车小驴道:“我手头能用的货就这点儿了。要不还能再好点儿,不过那么大的墓室不能用,只能用这么小点儿墓道。少挣太多钱了,怪可惜的。”
燕争道:“暂时就先这样吧,以后一定会更好的。”
这时传来一阵嗷嗷叫声。一只白貂叼着一面团扇跑来,正是之前女鬼的白貂。
白貂见墓道变了样,还以为走错了路,吓了一跳,转身就往外跑。女鬼从团扇中钻出,张开大嘴骂道:“你这个大笨貂,变个样子就不认得了?”
白貂吓得缩成一团,“呜呜”哀鸣。
女鬼夺了团扇遮于嘴前,先向燕争道:“燕老板好。”转向车小驴笑道:“东西我找来了,咯咯咯……那个哥老大可真是个藏东西的绝世天才,要不是小貂儿鼻子灵,我就是找一万年也找不到。你猜在哪儿藏着?咯咯咯……可逗死我了!”
燕争很是好奇,抢先问道:“在哪儿藏着?”
“我偏不告诉你!”女鬼笑道。
车小驴只关心那把枪,急问:“你不是找来了吗?哪儿呢?”
女鬼道:“你把手伸来。”
车小驴依言伸出双手。
女鬼捏着团扇在他手上敲了一敲,一把手枪便从团扇中跌落在车小驴手中。
车小驴嘿嘿一笑:“好嘞,这些个地方您随便挑。旁边那篮子是给您的貂儿备的。有什么需要您再吩咐。”
女鬼轻捏团扇,朝车小驴软软一扇,笑道:“哟,还给我小貂备着地方呢?小兄弟可真贴心。”露出那张大嘴。
众人惊悚。
女鬼忙收扇遮嘴抱歉颔首,领着小貂远远挑了个位置静坐不语。
燕争急得直拔头发:“他倒底藏哪儿了啊,你这样很不道德你知道吗?”
棋星哼了一声道:“那个女鬼有什么好的?我不准你跟他说话!”拉着燕争回了墓室。
车小驴把玩那枪,笑道:“果然是哥老大,三战时候的好东西。”
此为手枪,电磁驱动,故也可发射钢珠,且打出去的钢珠只要变形不严重都可回收再用,支持太阳能充电,射程不远但威力还凑合,更重要的是非常适合这个物资极具匮乏的年代。车小驴拿枪在手,转了个花式,问林蓝道:“我这手花样玩儿的可好?”
林蓝转头向别处,不欲理睬。
车小驴恭恭敬敬将枪奉上。
林蓝道:“我不要你的东西。”
车小驴笑道:“林姐想错了,这不是给你的。小弟敬仰贝哥很久,这是给他的心意,还请林姐转送。”
林蓝道:“你为什么不自己给他?”
车小驴皱眉道:“我这刚给燕老板当伙计就擅离职守,那我还混不混了?劳烦你给送去。”
林蓝哼了一声,夺过手枪走出墓道,只见繁星满天。
车小驴阴谋得逞,等林蓝远后放声大笑。
林蓝提着手枪走到贝坚与秋果的营房,跑过兵营时发现不见了许多人,想来是被安排去了其它地方,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做好了准备。
营房内,贝坚盘腿坐在桌着,盯着桌上地图,不断用手拍着额头。秋果绕着桌子不停转着圈。
林蓝“啪”的一声将手枪放在贝坚面前。
“嚯!”贝坚猛然起身,喝道:“来了吗?季白山来了吗?”
林蓝道:“不是,车小驴让我把这东西给你。”
贝坚想起车小驴跟自己提到不管谁给什么东西都不要,这才明白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笑道:“你先替我拿着吧。季白山就要来了,我这儿正愁着呢。”
林蓝不得已只好先拿着枪走了出去。
正好看见包金跑来。
林蓝只当他是个普通的降兵,视若无睹擦肩而过。
包金原本只是哥老大手下保镖,同时也是一个小头领,被贝坚手在手下,又安排去放哨。这时跑进贝坚营房,喊道:“贝团,来……来了!”
贝坚猛然起身,喝道:“来了吗?季白山来了吗?”
包金吓了一跳,连连后退,低着头连声说道:“不好意思吓着您了贝哥您大量您海涵。不过不是季白山,是……是这个。”将一张纸条放在桌上。
秋果抢过纸条看了一眼又扔回桌上,气道:“你看看你,不听妈妈的话。沾花惹草,人家找上门来了吧!”
贝坚拿了纸条,上面又炭条写着“你大恶不赦,自己把项上人头送来吧。”字体绣丽,显然是个女子,署名:“白为雪”。
“闺女你冤枉我了,我跟她真的没什么啊!”贝坚急道。
“你还说,人家都找上门儿来了,你说说怎么办吧?”秋果自然知道贝坚跟这个白为雪没什么,这时只是忍着笑逗他。
包金知道自己不宜再留,悄声退去。
贝坚与秋果又吵了两嘴,忽然都不说话了,片刻后一起发出一声叹息。
“这白为雪是先锋,季白山随后就到。你说咱能顶住吗?”秋果道。
贝坚一拍胸口笑道:“咱现在的情况是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你问我能不能顶得住?干翻它都没问题啊!”
“就知道逗妈妈开心。”秋果笑道。
两人嬉笑一阵不久,又齐齐发出一声叹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