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诸葛大少等人的动作,夏流却是全然不知晓,此时此刻,他与萧晴正在聚仙阁顶楼的专用套房里坐在狂风暴雨般的人类最原始的事情,对于接下来的危险临近,却是丝毫没有意识到。
红色的凯迪拉克宛如一道流光,离开江都大学之后,便直接上了高速路,以每小时两百多公里的速度径直朝天海省城赶去。
将近一个多小时之后,车子终于疾驰来到省城,不过却没有直接进入省城中心,拐下高速之后,而是往一条偏僻弯曲的小道上缓缓行驶而来。
夜色更黑了,既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只有窗户呼啸的风声,欧阳帆与耶律洪俩人尽管心中涌起了浓浓的好奇,不过之前既有诸葛大少交代过,那就是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是不敢多嘴的。
红色的凯迪拉克地盘很低,但是路面却很崎岖,因而行驶的速度很慢,又足足过去了半个多小时,这才在一处看似乡下农村小院模样的建筑前停了下来。
模模糊糊中,众人大概能够看得清,这是一处篱笆小院,院里种有很多菊花,哪怕是深冬,这些菊花似乎也还在开放,并没有枯萎肃杀。
而在小院的另一侧,却种有几簇青竹,院子中间一条鹅卵石小道直通里面的三四间乡下农村瓦房。
单从外面来看,这只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院落了,但是在诸葛大少等人的眼里看来,却又有另外一番风味。
正所谓大隐隐于市,光是从院子的这些花花草草便可以看出,这院子的主人,恐怕是位德高望重超脱世俗的方外之世。
而且从角落两端所安置的那一排各式各样的兵器来看,这家院落的主人,似乎也可以推断出,至少是一位练家子,甚至很可能是位超级高手。
这一下甚至就连诸葛大少,也不得不收起了那种平视的目光,脸上露出微微恭敬之色。
轻轻敲了敲院子里的门扉,诸葛大少并不敢多过用力,以此也表现出他心中的敬畏。
华夏堂来历极为的神秘,天海省城这边仅仅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个分部,甚至就连帝都的华夏堂,那也只是个分部罢了。
在外人看来,或许诸葛家族在帝都已经是逆天了,甚至可以左右华夏帝国主要领导人的更换,但是诸葛家族在华夏堂的眼里,根本就不值一钱,甚至就连整个华夏国,在华夏堂眼里,也是无足轻重。
或许有不少人都知道华夏堂的强大神秘,但是诸葛大少却远要比寻常人了解得更多,他心中非常清楚,华夏堂早已远远超出了世俗界,几乎已经进入了传说中的古武世界之中。
漆黑的夜里也不见有人出来开门,甚至众人都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响声,院子前的门扉竟忽然一下子自动打了开来。
众人不由一愣,诸葛大少却已是缓缓迈步,朝里面走了进去。
踩过鹅卵石之后,三人来到了最中间的平房,门也没有关着,里面一盏黄豆大小的油灯正摇曳着昏黄的灯光。
尽管外面的风呼啸着涌进来,但这黄豆般的灯光却是始终未灭,油灯放置在一张古桃木的桌子上,桌子四周放置有四张棕黄色的椅子,除此之外,房间里便已是没有了其他的家具。
“坐!”
忽然间房间里响起了一道沙哑苍老之声,三人尽皆是一惊,连忙转头往里头望去,这才发现,在里头深处的昏暗角落里,竟然站立着一名老者。
老者身形十分的枯瘦,也极其的矮小,除了头发是白的意外,全身上下都是黑色的,因为屋内非常的昏暗,因为不仔细看,根本就很难发觉他的存在。
在欧阳帆与耶律洪震惊之际,诸葛大少却已是拱手,恭敬道:“多谢苍老赐座。”
说完他便直接走过去,拉出椅子恭恭敬敬坐了下去,欧阳帆与耶律洪俩人见此,也连忙走过去,有模有样的学着坐了下去。
枯瘦的老者仍旧是双手负立背对着他们,只淡淡道:“你知道我姓苍?”
诸葛大少拱手恭敬道:“那是家中祖父告知在下的。”
枯瘦老者问道:“你祖父姓什么。”
“诸葛。”诸葛大少恭恭敬敬的回答。
老者微微仰头,似乎陷入了短暂的沉思,过了一会儿才忽然叹道:“真想不到,诸葛侯那小子,现在竟都已经有孙子了。”
诸葛大少道:“家中祖父常念叨,不见前辈,已有六十余年了。”
那老者却是忽然问道:“你学过少林易筋经?”
诸葛大少心中豁然一惊,平常宛如石佛似的他,竟也感觉到震惊,脸色竟也微微色变,从中也不难看出他的吃惊程度。
眼前这老者,也就是华夏堂在天海省城分舵的最强者,甚至还没有转头看他一眼,就已能知道他修习的功法,这实在是太过恐怖了。
要知道对诸葛大少来说,在少室山修习过易筋经,那可是一件极为隐秘的事情,甚至就连他自己的祖父等至亲,也都不曾知道,那老者竟然只听声音和气息就能猜出,那份功力着实可怕。
诸葛大少当即压下心中的慌乱,拱手道:“不瞒前辈,却是修炼过,不过也只是修习过三分之一罢了。”
那老者忽然淡淡笑道:“自然也只能是三分之一,少室山的规矩,非是嫡传弟子,非有继承少室山掌门的潜力人选,根本就不可能修习易筋经,你小小年纪,既已修习了三分之一,而且还练到了七分火候,你这份功力,在同龄人之中,却也是足以自傲了。”
诸葛大少心中更是惊讶,就宛如巨石投入水中极其叠叠浪涛似的,不过他脸上仍旧是不动声色,笑道:“前辈谬赞了,就晚辈这点能耐,在前辈眼里,根本就不够看。”
那老者却是不置可否,忽然问道:“深夜来找我,所为何事?”
诸葛大少却也是丝毫没有迟疑,当即站起来,道:“晚辈想劳烦前辈,请您帮杀一个人。”
“要我杀人?”
老者忽然转过头来,黑暗昏黄的灯光中,照映出他满是密密麻麻疤痕皱纹的狰狞可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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